第83章 寄燕然（十四）161（2 / 2）

　　“所以计姑娘和那妖大人，是夫妻？”由咏难以置信道，“人和妖怎么能是夫妻？”

　　“据我们几人所见。”楼致呵呵道，翻出了一截晶莹五色幻彩的白珊瑚，他离开暗室时竟然记得把这个东西摸了来，白珊瑚躺在他手中，被修长的指头夹着，“越公子与计姑娘相遇之时，他并未觉醒妖身。这白珊瑚就在棺材面前，到底是什么东西？是矩海里的吗？矩海中是生长着白珊瑚，纯粹是个漂亮的无用摆件，当个小吊坠玩玩得了，这一块可不是。”

　　“是越汲的骨头。”当归说，“他亲口所说。”

　　荆苔道：“这就有关第三件事。也就是燕泥炉的闾家父子，请问听官……”

　　“小荆大人尽管问。”郜听拱手道。

　　“小闾官身上的传言，是否为真？”

　　“传言……噢，大人说的是他母亲的传言。”郜听微微笑了一下，“我来得不够久，其实并未亲眼得见，但看闾官的反应，应当无疑。除非他老要给自己儿子泼脏水。”

　　王灼疑道：“什么传言？”

　　郜听缓缓道：“小闾官出生之时，夫人难产，从此流连病榻三年有余，最后气血散尽而亡，她最后几口血，是小闾官咽下去的。”

　　楼致嘲讽地道：“真是好儿子。”

　　“当归被师兄收为弟子之后，小闾官恼羞成怒，闾官才在府里一时失算，与我打斗起来，其中动用了一个什么他们二位以为是杀器的阵法，我和当归才被引进了一个回忆阵，暂且唤它‘旧梦’。”荆苔说。

　　楼致接口道：“彼时代亭长在迷糊中呼唤但府君，我与王兄才去寻府君，一路到了祠堂。祠堂之下有个暗室，两方棺材，两方石碑，想来但府君便是通过这截白珊瑚与那旧梦相连。”

　　他轻轻掂着白珊瑚，但虹的视线随之而动，轻轻点头。

　　由子墨听傻了，环视周遭，好不容易找到了另一个拥有与他相当程度惊诧的人——练元璇。其余人虽然也知道不完全，但多多少少还是见到了一些，只有由子墨和练元璇，他们俩从浔州异变之时就忙着安排百姓，连大师兄来的消息，都是靠玉牌的消息。

　　没成想他们是忙，但其他人更忙，倒改天换日了一般。

　　任芷义谨慎地开口：“那梦里……梦里是什么？”

　　“地动。”王灼说，向但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但虹无法，道：“其实并没有你们二人。当年突然地动，前一夜我也被父亲遗弃在薤水。我本来是晕着的，也许是不想那么早就死，才从薤水波浪里寻回一条命，跌跌撞撞，不分方向地爬到了浔洲。是姐姐和那越汲将我救起——她第一眼没认出我，但我认出了她，我没想到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