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寄燕然(一)138(1 / 2)

  彼时荆苔把浮休剑插在地上,以剑为中心,把自己像鞭子一样舞了一个圈,然后拔剑向前刺去。半途中浮休剑忽然分作七柄,柄柄以假乱真,无法分辨谁真谁假。

  闾濡避过其中六柄,但没能避开最后一柄,于是那柄剑豁然穿过他的腹腔。

  但同时,荆苔喘息之时也被闾濡的命剑重创。命剑回到闾濡手里,而在闾义果气急败坏的叫喊声中,他从胸口捧出一颗红珠,决绝地笑了一下,用命剑狠狠斩碎了它。

  猝然,一个血色法阵如蛛丝张开,凌厉得不可一世,荆苔决计自己躲不开,他捂着右肩的伤口,支剑一挡,但没能挡住,只是延缓。

  从视线尽头跑过来一个小小的黑点,在血色法阵闭紧之前冲了进来。

  后面发生了什么,荆苔实在不太记得,只记得闾氏父子残忍的笑容,好像他们尝过人的血肉,好像注定荆苔会因此万劫不复,喔,还有那个可恶的小奴。

  再醒来时,就已经是在这里了。

  他好好地裹着被子,床榻干净,阳光洁然。身侧躺着一个温热的躯体,荆苔扭头,当归蜷成一团,额头抵着他的手肘,安安静静地睡在他的左侧——避开了伤口。

  “你弟弟,很不错。”计臻抱臂,挑眉看荆苔,她穿的是窄袖的白衣,上边一圈淡紫色的衮边。

  荆苔愣了一下:“什么?”

  当归垂着头。

  计臻好心地说:“昨夜下了一夜的暴雨,你弟弟背着你来敲门的时候,我和阿汲都吓坏了,也亏你弟弟能背得动你,还能找到这儿。”

  荆苔心头一动,垂下眼皮,当归那时刚好心虚得悄悄偷看他,被抓了个正着,忙不迭又把头垂了下去。

  荆苔想说什么,突然见越汲端着两个碗出来,说:“你们的药。”

  当归登登登跑过去,把荆苔那碗端了回来,计臻亲自扶着但虹的肩膀,向越汲勾勾手指:“我来喂小丫头。”

  计臻一脸开心地双手搭在但虹的肩膀,把她扶进了屋子,越汲也能想进去,却被计臻抢了手里的药,推出了屋外。

  越汲外头叫了好几声“姐姐”,计臻都没给他开门,他只能恨恨地跺脚,唉声叹气。

  当归抬头瞥着这对夫妻,片刻后端着药,对荆苔乖巧地说:“哥哥,我们进去吧,好不好?”

  当归的语气非常乖巧伶俐,尾音像小鸟一样飞扬,荆苔隐约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多想,便向越汲说:“越公子,我也先进去了。”

  越汲眯起眼睛,看了看当归,忽然浮现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忽然问当归:“小子,你多大了?”

  当归道:“十五。”

  “不小了。”越汲含笑点头,手心向内,一扬,“快进去吧。”

  回到屋内,当归殷勤地把药端过来,见他伤了右手,便用勺子舀,呼呼地细细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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