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隐玉匣(十一)(1 / 2)

  郜听笑了一下:“孤儿就意味着任人揉搓啊小公子,你看小闾官那个玩伴就可知了。”

  荆苔没想到真能这么容易就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他装作没有太大印象:“谁?”

  “就那个呲牙咧嘴的小孩。”郜听道,“小公子贵人多忘事。”

  荆苔“噢”了一声,好像刚刚才想起来。

  “前些天,有个路过的老爷亲自登门,说他家的宝贝女儿看上了他,想领回去做个赘婿。”郜听勒了一下缰绳,他们已经走过了布告栏和人群,“可惜,闾官——无论是大闾官还是小闾官,怎么会让他走呢?”

  “为何?”荆苔轻飘飘地问,下意识回头看一眼那些跪倒在地的人们,没能成功品出梗在自己心头的是什么情绪,“是什么好苗子么?”

  “好苗子谈不上。”郜听随意地笑了一下,语气像叙说天气那样平常,“他是必死的祭品,是灾难的遗腹子,小公子若是再遇到他,记得走远一些,人总该还是要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的。”

  荆苔怔了一下,旋即道:“这无妨。”

  “为何?”郜听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马匹在明府之前停下。

  “因为这样的话,也有很多人对我这样说。”荆苔灵巧地下马,活动了一下自己被颠得生疼的关节,仰头注视郜听的眼睛,“我建议你们也要离我远一些了。”

  然后他嘲讽地微笑一下,下结论:“多没新意,一模一样,连字句都不改。”

  第55章 隐玉匣(十一)

  荆苔在代攸的陪同下在明府大堂里喝了三杯热茶,府君才露面,她慢吞吞地从雕着海棠的木质屏风后走出来,身量不算高,一眼看过去积威甚重,眼下偶见皱纹,但很庄严。

  代攸先起身,严格意义上逐水亭并不归明府统领,算是个独立的组织,但身在同一地,没有交往是不可能的。看代攸的态度,或许过往是他低头更多一些。

  荆苔跟在代攸身后见礼,但虹轻轻点头,仿佛见惯了似的,她的目光轻轻扫下来,然后才开口:“小荆大人。”

  “不敢。”荆苔道,视线里代攸一直沉默地盯着茶杯看,没有给他半分提醒,荆苔只好自己开口,“府君叫在下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但虹半晌没开口,她的眼神说不上探究,有点其他荆苔没看懂的东西,然后她问:“听闻小荆大人前几天去了一趟燕泥炉。”

  “是。”

  “觉得燕泥炉如何?”

  荆苔不明所以,谨慎地选择词语:“漂亮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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