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耶梦加得5(1 / 2)

如果摸来一本书,有关使徒的介绍就会比较冗余了。不过奈文摩尔有自己独特的解释,一种踏足神明的道途,利用道途力量在人间驱动战火的兵器。

有轻易剥夺他人生命的能力,记录的人就会用相对成熟和尊重的笔法来描述这些杀人的兵器,但并不需要对这部分的记录有太多的尊重。

兵器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唯一的用途就是杀人。

形而上的,比如我们铸造兵器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不被人杀,这就是另外的部分了,并不在奈文摩尔考虑的范畴之中。

他自己就是一位使徒,出于对本职工作的尊重和了解,他很难用特殊的文字去修饰自己的工作,以至于这份工作能够显得日常且文雅。

这太挑战一个人遣词造句的能力了,而他刚好是一介武夫,不善口舌。

奈文摩尔抬手逗弄黑色的小蛇。

他只在刚才不小心回应了一句,但片刻之后,他就放弃了继续追问。

但蛇并不在乎奈文摩尔的想法,它配合着缠绕着奈文摩尔的食指,空气中仍旧响动着某个阴冷的声音。

“流星在某一天的夜里突然失去了踪影,所以我来找你了。”它沉声说道。

“我应该感谢你的提醒,顺带也感谢你为我在这里提供了一个生活的身份。”奈文摩尔还得听,“但流星是王庭铸造的武器,即使不考虑谁能够从你那位父亲手中拿走它,单纯面对这件事情本身,你也应该去找王庭的精灵,而不是来找我。”

就工作而言,奈文摩尔很讨厌节外生枝。

而蛇的到来往往意味着某种麻烦,它不是一个安分的生命,这也是它的日常工作,尾随着蛇的阴影而至的,通常是索肯德尔的军队。

军队是暴力的集大成之作,士兵的出现当然不会是为了请客吃饭。

但他还是得听完,并且认真考虑,不能够直接把老朋友给赶走。

乌鸦不是带来灾祸的生物,它只是提醒人们灾祸将至。

奈文摩尔觉得自己的老朋友也是这么一种生物,它出现的地方往往意味着索肯德尔即将扬起的旗帜,可索肯德尔是一个王国。决定了军队行进方向的是国王,领兵的将军往往没办法背负更高的责任,很少有国王会给予一个将军随意驱动军队的权力。

蛇也背负不了这种责任,倘若它的父亲不点头,它的计划甚至没有铺开来施展的可能性。

所有类似的故事之中,国王和佞臣都是一对绝佳搭档,如果没有国王的点头,佞臣很难做出太多的决定。毕竟能够欺瞒乃至是无视主君意愿而自行决断政务的,他应该是权臣,而不是佞臣,而这种人是君主最大的敌人,他们很少会是合作伙伴或者朋友,结局必然会以一方的彻底死亡作为一切的落幕。

“我知道不是你。”蛇盘踞起来,躯体冰凉,“但我需要一个理由来找你。”

“知道吗,奈文摩尔,我很担心你。”

“具体一些。”奈文摩尔扶着栏杆,神色寡淡。

“我很担心你会有隐居了就和自己的过去完全无关,你是另外一个奈文摩尔的愚蠢想法。”空气轻轻震动,浓稠的阴影铺天盖地压下,将奈文摩尔包裹在阴影之中。

阴影中有一具柔软的身体张开了怀抱,隔着遥远的距离,蛇对着奈文摩尔伸出了手。

片刻之后,它低声说道:“那样的话,我就只能够吃掉你了。”

但这个缩在小城里搞美少女养成的奈文摩尔居然不止是初具人形,他居然还粗通人性,东西丢了之后他第一时间怀疑是自己的枪不见了,而不是索肯德尔的国王陛下弄丢了自己的武器。

正常人当然应该怀疑别人,因为自己的武器在自己手中,你不清楚别人总该知道自己,而怀疑自己是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情。不过话语的正确性通常取决于说话的人的实际地位,这方面蛇的想法和奈文摩尔相同,所以它很遗憾奈文摩尔居然还像个人,他保留着正常的智商,那自己就没办法吃掉他了。

打不过的情况下对方居然还有正常的脑袋,那就没办法吃掉对方。

“在吟游诗人们的故事里,他们通常赋予龙蛇特殊的地位,比如杀死巨龙之后,可以通过饱饮龙血,吞噬龙肉来获得古龙庞然的力量。”

奈文摩尔低下头,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但你不会相信这种说辞的吧,能够屠杀龙蛇的人,就不需要向龙蛇索求任何的力量。”

“可我杀不了你。”

蛇的声音带着委屈,“如果我杀不了你的话,那么你的血与肉就是对我有效果的吧。”

它的声音绵软起来,对着奈文摩尔发出了请求,“拜托,让我吃掉你吧。”

奈文摩尔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感觉,柔软的肌肤贴着他的腰间开始攀升,蛇张开了嘴巴,咬在了他的肩头。

它的食欲开始滚动,饿了就要进食,这对于它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奈文摩尔耐心地等待对方饱饮鲜血,片刻之后,蛇主动松开了牙齿。

吃饱了之后周围的阴影开始退却,清纯的少女赤足站在阴影的大潮之上,唇角带着满足的微笑。这是蛇的心像,在奈文摩尔默许的情况下,它将对方拉入了自己的世界,然后横跨大半个索肯德尔,小小地饱餐了一顿。

奈文摩尔熟练地上前整理少女凌乱的发丝,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安静地站在原地。

简单地进食工作让它的面色有些嫣红,淡淡的汗水顺着脖颈滑落,透明的衣裙几乎黏在了肌肤上。

部分是真的,大多数是装的。

无风的地方掀起小小的风,将少女宽松的裙角向上扬起,向奈文摩尔展示着自己窈窕纤细的身姿。

这就难怪它对贝纳莉斯这类漂亮姑娘进行这样的评价,因为它自己用这样的手段远比贝纳莉斯熟练得多。

“你伤的好重。”蛇有些心疼地看着奈文摩尔的肩头。

饱饮血肉是个简单的陈述,它确实从奈文摩尔的身上撕扯了一片血肉,分食圣人在多种祭祀仪式之中都是最高级的血祭。

它主动凑了过去,粉舌在奈文摩尔的肩上的伤口处卷动。

撕咬下来的血肉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够重新长出来,不过这样的仪式对于奈文摩尔而言并无任何的影响,他不抗拒被撕咬也不拒绝蛇的舔舐。

“你蜕皮了?”奈文摩尔摸了摸它的头发,“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你要更加成熟一些。”

“嗯。”蛇的神色慵懒,几乎贯彻了吃饱了睡的完美理念,“我在这里捏了一个人偶,近距离的观察贝纳莉斯。”

“你喜欢这样的姑娘,我就趁着蜕皮的时候重新捏了一个身体。”

它退后两步,伸手提起裙角,在奈文摩尔的面前轻轻转动。

“好看吗。” 这几乎是完全以贝纳莉斯为模板捏出来的少女,而在某些细节处,它又贯彻了自己对于奈文摩尔的了解,分毫没有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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