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9(1 / 2)

翌日一早,萧允桓安排在栀风院里的方嬷嬷一边给明汐梳发一边语气轻缓的说着:“王妃,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依老奴看,着实不假。”

她说着,将一支玉色步摇插在明汐发间,又继续道:“昨晚徐家三姑娘正熟睡间,突然腿抽了筋,今日一早就下不来榻,太医说须得在床上至少躺上仨月呢。”

明汐闻言微微蹙眉,问方嬷嬷:“这一早的事嬷嬷是如何得知的?”

方嬷嬷笑语:“还能如何得知,府上去集市买菜的厨子带回来的消息,说是听徐府的厨娘讲的,作不得假。”

明汐轻叹,上京城里最是藏不住事。

徐春棠的腿要在榻上躺上仨月,如今又是夏季燥热,虽是有冰块可以放置在床榻边上,却依然会起湿蠕,明汐倒是一点都不怜惜她,昨日在辰景院里时,左右不过她和霜玉还有徐春棠和她的婢女在,那时霜玉与人打起来,能在一旁将她推到在古槐树上的也不会有其他人。

而推她的那人为避免嫌疑好似是拿了块极坚硬的东西推在她身上,让她摔倒在地的,明汐可以确认,就是徐春棠。

方嬷嬷给她梳好了发,要扶着明汐去八仙桌旁用膳,明汐并未起身,温和说道:“嬷嬷让竹青来吧。”

她不太适应她用膳时别的人在一旁。

此时,竹青刚在耳房里给霜玉上了药正向着主房走过来,霜玉身上本来就因着霁王殿下吩咐的每日五杖而伤着,起初她还能忍,可这好几日过去了,哪还受得住,昨日又跟人打了架,如今只能在榻上躺着。

偏偏药还没给她上完,她一心记挂着小姐,说若是只有方嬷嬷在身旁,怕是小姐诸事都会有所顾虑,如今小姐眼盲,心中本就压着事,不能再做什么都不自在了。

竹青便急急的给她上了药,回了主房。

此时,天幕依旧暗沉,晨光微冷,落着淅沥雨幕,萧允桓手撑染梅油纸伞,大步而来,见明汐已在用早膳,他心底的沉闷淡了些,将手中油纸伞递给候在一旁的竹青,淡声问:“王妃昨晚歇的可好?”

竹青不知小姐歇的是否好,昨晚小姐在床榻上倒是连翻身都没有,早早的就歇下了,许是翻身了后背上的伤会疼。

“奴婢只知王妃昨晚歇下后极少有动静,怕是后背的伤稍一挪动就会扯痛。”

萧允桓皱了皱眉,向着明汐走去,待坐在她身旁,明汐已放下手中筷子朝着他的方向看去:“夫君。”

嗓音清清浅浅,一句‘夫君’让萧允桓不安冷沉的心底浮起一丝安然,他神色温和了些,温声问她:“上药了吗?”

明汐颔首:“一早就上过了,夫君不必忧心。”

说着,她抬手去触萧允桓,正巧纤白指尖触在他下颌处,凉凉的,带着雨水的气息,明汐嗓音浅浅道:“雨竟还未停。”

此时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无声而落,没有霜玉在耳边话语说个没完,明汐并不知外面还落着雨,想到此,她眉眼间透出淡淡的忧伤。

萧允桓将她触在他下颌的手收在手心,问她:“在忧心什么?”

明汐因着昨日之事心中藏着情绪,昨晚将萧允桓赶走,经过一夜的沉思,她又有些想明白了,不管她是否眼盲,她都是萧允桓的妻子,他与她许过承诺,也待她极好。

她着实不该因着徐春棠的话而动摇和他在一起的决心,想来时间却是最可怕的,从前的她怎会因别人的一句话就动摇了心性。

明汐往萧允桓肩上靠了靠,似只小狐狸般渴望着他的温度,来平抚她有些不安的内心,她嗓音轻轻说着:“霜玉受了伤,她不在身边,总觉得少些什么。”

萧允桓闻言顿了顿,将明汐揽在怀中,指腹轻抚她墨发,道:“这几日我不忙,都在栀风院里陪着你。”

明汐在他怀中微微点头,待缓和了情绪,她微抬下颌问萧允桓:“我昨晚又梦到那位武娘子了,也不知是为何,我与她不过说过几句话,却总是能梦到她。”

“嗯?”萧允桓深邃的眼眸透出不解,垂眸去看明汐,怀中的姑娘神色间透着柔和,唇角勾起笑意对他说:“前天夜里我在梦中看到了她怀有身孕的身子,却看不见她的脸,昨日夜里却是见到了。”

萧允桓眉头蹙紧。

明汐说着,似是有些兴奋,跟萧允桓描述着绵绵的长相,她说了好大一通,最后问萧允桓:“夫君,武娘子当真生的与我描述的样子一般无二吗?”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