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56(1 / 2)

  方才与他通话的人是贺笙, 对方问他什么到矮头山, 明天有他的戏份。

  云晓华平安无事,经过多次的体检检查出潜在肿瘤,好在及时发现, 成功阻止了肿瘤恶化。

  自从维舟的灵魂回到七年前, 他始终保持警惕,不让自己在朋友和家人面前露出破绽。

  可是云晓华的眼睛不一样, 她或许是用母亲的眼睛来看待事物的转变,维舟多次带她到医院检查身体,引起了她的怀疑,但是她什么奇怪的话都没说,只是在术后问维舟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生病了。

  维舟用一则新闻含糊过去,他说他看见别人检查出潜在病症,心有余悸。

  云晓华沉默中带笑的样子永远留在了维舟的脑海里,他觉得,云晓华要比想象中的了解自己。

  “维舟,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得了癌症,我没有告诉你,我走的时候我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等我从梦中醒来,我非常后悔,你告诉妈妈,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这对你来说是不是非常残忍。”

  维舟说:“那只是梦。”

  车子上了市区通往矮头山的高桥,时间又来到贺笙最喜欢的落日时分,傍晚还很炎热,西方地平线上闪烁着光芒,海边的日落,每天都在变幻,没有一天是重复的。

  维舟将墨镜戴在脸上,挡住了又红又黄的光亮,他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心中泛起点酸意。

  上次让他有这种情绪时,还是小时候听闻父亲失踪的那一刻,他在云晓华怀里哭泣,可是后来除了在片场需要流眼泪他就再没哭过,包括接到母亲去世的消息。

  云晓华说的有关梦的话,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足以戳中他内在的灵魂。

  【是的,非常残忍。】

  他有好多话想诉说,可是不知道说给谁听。

  耳机里的音乐从尼尔的歌曲变成了赫伯特的声音——感谢冰冷的雪花降到人世,你也许会令我疼痛,但从不会让我无趣。

  音乐驱散了维舟心中的苦涩,眼睛一点点恢复清明,他终究还是没能把眼泪流出来。

  一切都是梦,云晓华还活着。

  压在维舟心里的巨石被抬走,他的心情开始变得愉悦,点开车厢音响,换了一首节凑轻松的流行歌曲。

  他的手指跟随音乐的节奏点在方向盘上,嘴角微微上扬。

  最近一段时间的蔚洲落日仿佛延长,维舟到剧组时,天还没黑。

  他先回住所冲了个澡,出来时天黑了。

  他感觉肚子有些饿,便打电话问贺笙吃没吃晚饭。

  贺笙说:“你不说我都忘了。”

  忙到忘吃饭,怪不得老婆要离婚。

  维舟在度假村的一家饭店点了三菜一汤加两碗米饭,他提着外卖盒来到会议室找人。

  隔着厚厚的一扇门,维舟听见里面转来魏昕委委屈屈的声音:

  “导演,你看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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