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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万的办法是用触手的麻痹毒素替代麻醉剂。

为了以防万一,她把八条触手全部放出,分别缠住他的手腕,脚踝,脖颈,腰腹,还有一条圈住他的眼睛,一条堵住他的嘴。

触手渐渐收紧,释放毒素麻痹裴丛隶的痛觉。

却在这时,她的蛋突然像车轱辘一样剧烈翻动,连肚皮都被拱出了波浪般的连续起伏,昏睡中的裴丛隶骤然开始挣扎。

他也许感觉到缠住他的是寻找了许久的怪物,竟是扛着会让关节错位的痛拧着身体翻身,迅速从枕头下掏出枪射击。

于万知道他有枪不离身的习惯,可料想不到蛋会反应剧烈把他弄醒,当即一掌劈向他脑后把人敲昏,迅速逃离现场。

她逃离时裴丛隶还紧紧抓着触手,身体被托着摔下床才松开。

于万也顾不上他摔没摔,反正这颗捣乱的蛋稳当得很,窜出窗外原路爬了回去。

她的蛋整个孕期都很安静,以往耳朵贴在肚皮上才能捕捉到一点点动静,刚才是怎么了?闹腾的这样剧烈?

她在族群时,其他同类生蛋都是瓜熟蒂落自然分娩,没有用触手强取的例子,于万猜测,也许是蛋误以为她的行为是种伤害,从而激发了自我保护行为。

沿着这个思路想,于万觉得可能性非常大。

白副官说裴丛隶是在腹部受到撞击后开始精神力紊乱的,按照Alpha的身体强悍程度,撞腹部不应该对精神力造成影响,他开始狂暴无差别攻击,应该也是蛋以为安全受到了威胁。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取蛋的难度加大了。

原本以为能不知不觉从下面伸进去掏出来,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让裴丛隶适应异物的进出,现在看,这个过程不会温和。

蛋会出现反应,要完全控制住裴丛隶才行。

“丸子,问你话呢,你要对那个Alpha干啥?我刚看他也没受伤,你割他哪了?”

任勉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他在我动手前醒了,我打晕了他。”

任勉:“你不是馋他身子要趁人家意识不清那个吧?你今年的发倩期还没过?”

于万活动活动肩膀,哼笑道:“我发倩期没过也不会爱你想得到你,放心,你很安全。”

“去去去!我说那些是为了谁!”

要不是秦屿先一连串指责性的话,他会顺水推舟编造出后来的故事吗?要论起来也是于万先起的头,是她让别人怀疑他们关系不清不楚在先!

他这冰清玉洁的老男人,配她一个天天和小男孩打情骂俏的渣女,吃亏的肯定是他啊!

任勉想搬出于万当年不主动不负责,却撩得好几个男生给她送情书的案例,以此证明她能干出乘人之危的混蛋事,然而才说个开头就被打断。

于万:“今晚的拍卖,有没有消息?”

“你别装出这副正经样,我有点不习惯。”

任勉手臂揽着她的肩,头靠近她的耳侧:“拍卖城的人说,有个叫闫铎的和他们谈想见卖家直接交易,价格随便开,见不见?”

“闫铎……”

原来闫铎没回来是在谈私下交易。

价格随便开,还真是诚意十足。

“见。”

反正两条线已经缠在一起梳理不开,不如直接往前迈一步。

于万:“安排好地方和出面的人,务必让裴丛隶也去。”

“裴丛隶,你想睡的顶级Alpha?”

于万没理会这句调侃,降下音量对他说:“我明天走。”

“明天?”

“嗯,我会先离开再返回来找你,我们一起去会面现场,你再帮我准备一样药。”

于万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几个字。

任勉先呆滞宕机再瞳孔地震,惊诧道:“催!”

他又立刻消声,盯着于万看了好几秒,终是忍不住震惊和好奇:“催产素?你……有了?”

于万掀了掀眼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任勉从她特殊的DNA联想到多少伤心离开的小男孩。

于万是异类,她说过,她的繁衍方式和人不一样,要靠精神力孕育后代。

曾经多少送情书的都没新鲜过一周,于万恐怕连他们的名都记不清,但……她为啥要跟别人说自己辜负了她的心意?还……产生了很大影响?

一个难以置信又放在于万身上可能合理的猜测冒了出来,任勉犹如被雷劈了一样怔住,僵硬着去拉她的手:“是……我的?”

作者有话说:

任勉(蹲下)(捂脸)(百感交集):她真的超爱我!我当爸爸了!

“你靠精神力繁衍,爱谁就能给谁生孩子?”

“我……我一直以为你跟容先生在搞柏拉图,没想到……会是我……”

“也是……他太忙,容玥太小,和你玩得到一起的只有我,咱俩认识了有……”任勉掰着手指头算:“九年?对……我九年前确实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我还算你半个师傅。”

一只没见过啥世面的小怪物,被他当年的风姿倾倒在所难免,而且师徒间很容易产生崇拜,崇拜再升华到爱……

他手把手教于万学用手术刀,俩人喝醉了倒在一块睡过觉,隔着一张帘子按过摩,还……还奉献过臀大肌让她练肌肉注射。

于万是只不寻常的生物,再诡异的繁衍方式也不是不可能。

任勉用力地揉了一把脸,“是三年前咱俩分开时有的?像哪吒似的怀三年?你咋早不和我说……我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按照人类的基因,一胎一个概率最大,不过……任勉想到和于万基因相似度很高的另一种生物。

“还是……孩子们?”

外面天寒地冻,于万瞧着丝丝白气从他嘴里溢出,被他离谱的脑回路逗得哭笑不得:“建议你尽快去做个神经检查。”

“不是!你还信不过我吗,玩归玩闹归闹,虽说咱俩跨物种了,可我真不嫌弃养一群长尾巴的崽子。”

于万单手按住他的肩头,手指摸到骨头用力掐,让任勉疼的歪着脖子抽气,淡淡开口:“我嫌弃你。”

远处有辆车在夜幕中驶近,应该是白副官安排送他离开的车子。

于万贴近他耳边道:“我只玩漂亮懂事的,再次也得活好够浪听得明白话,你现在胖得像打了霜的老白菜,想让我爱你,先回去减减肥查查脑子吧。”

“我?老白菜?丸子你要这么损我我走心了啊!”

走心?一嘴的啤酒味,他是走胃还差不多。

于万懒得跟醉鬼扯闲,待车停下后把人往后排座椅上一推,关上门拍拍手走了。

任勉当年确实是罕见的天才,在生物学医药学上的潜质称得上万里挑一天赋异禀,他能入容荇之的眼靠的是实力,不过天才也会变。

三年不见,于万想,他脑子应该是喝酒喝伤了。

今晚一出接一出的事情在于万脑海反复循环,她躺在床上缩进被子,在一片漆黑中想事情。

想在拍卖城制造混乱的人。

想裴丛隶明天能记住多少。

想自己……暴露了多少。

她一夜未眠,第二天早早去敲白副官的房门,用给裴丛隶做检查的名义坐在他旁边守着。

白副官习惯早起,把房间让给她去安排一行人的早餐。

于万把手伸进被子,手掌在他微隆的腹部和结实的胸膛游走,炙热的温度让她不禁想起裴丛隶睡在枕边时的暖意。

如果他做的这一切都带着目的,从始至终,他都在观察、怀疑、寻找证据,那么于万得真心实意地赞上一句:够隐忍,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迷蒙间,裴丛隶似有所感的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拉,于万倒在他旁边轻声问:“长官,要醒了吗?”

裴丛隶双臂禁锢似的把她锁在怀中,紧闭双眼,身体小幅度颤动,梦呓似地小声自语道:“别……别碰我!脏!”

脏?于万以为他在闹洁癖,凑近了问:“什么脏?”

“我是Alpha !”他很不安稳,头缩进于万怀中,唇蹭着她的锁骨,嗓音暗哑:“有……

有怪物!我要……捉住……进实验室……解剖……”

实验室。

于万瞬间觉得抱住的不是炙热的身躯而是刺骨的冰锥,掐住裴丛隶的喉咙把他扯远按在枕头上。

窒息感让昏睡的裴丛隶惊醒,在他睁眼的刹那,于万收敛起狠意,“做噩梦了?你刚才一直说别碰,我很担心才把你叫醒。”

裴丛隶呆滞了两秒,目光逐渐凝聚在她缠在脖颈的围巾上,“昨晚……我……咬你了?”

“你昨晚精神力紊乱发狂,白副官带你回来的。”于万捧着他的脸,拥抱他,温柔地亲吻他的眼皮,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他,“你易感期也咬过,没关系。”

裴丛隶要拨开她的围巾看咬伤,于万握住他的手,对他含情地微笑,埋头在他胸`前,唇齿隔着衬衫含住,用牙齿轻轻碾。

“唔……于……”

“长官,你可以咬我,精神力紊乱时可以,易感期也可以,不过我要咬回来。”

裴丛隶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忍着往下窜的火气让她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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