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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铎俯身靠近,十分放荡地冲她挑眉,言语中夹杂着讥讽:“咱俩上床,他当观众,你猜,那冰块脸会不会看硬?”

于万:“很低级的玩笑。”

“谁开玩笑了?”闫铎解开她的安全带,拉着她下车往里走,“收了我的花,不就代表你是我的人?还是说,你想让裴丛隶一起加入?加入也行,下次吧,这次就咱俩。”

进了门,闫铎揽着于万肩膀,收紧手臂歪着头,眼神像野兽紧紧盯着即将到口的猎物,“亲爱的,亲一口。”

他朝着于万的唇凑过去,在距离仅有一厘米时,楼上响起轻微的声音。

地面铺的木地板,声音是鞋面和地板摩攃发出的动静,于万没觉得这声音有什么不对,而闫铎却立刻抬头往上看,暗骂道:“操!”

“回车上等着,我上楼拿完东西去找你。”说完这句话,他疾步往楼上跑。

于万没出去,而是站在楼梯下认真地听。

这栋房子有三层,从闫铎的脚步声推断他是上到了第三层。

别墅很大,三楼的声音传下来不太清晰,于万需要聚精会神才能分辨清楚。

最先听到的是闫铎恶狠狠的声音:“谁让你上来的!我看你是活腻了!”

很快,二楼有门打开,一个人跑上去,于万听见了女性Omega尖锐的叫声,“闫铎你疯了!他是你弟弟!”

“滚几把蛋!一个婊子生的玩意也配跟我论兄弟?管好你儿子,再敢碰一下我活剐了你们!”

接下来是少年的哭声,还有女性Omega和闫铎的争吵。

于万猜,女性Omega应该是闫铎父亲的二婚配偶。

她在医院和那个Omega说过话,用询问病患情况的名义,当时Omega说话轻声细语的,和现在尖锐的吵声完全不同。

“啊”少年尖叫了一声。

“我就碰了!这是我家!一个叛徒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碰!”少年似乎被激怒了,撕心裂肺地带着哭腔喊:“我说错了吗!就是叛徒!逃兵!联盟军校都觉得是耻辱给除了名!你当我不知道吗!”

“小哔崽子我弄死你!”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哐当声和更加刺耳的尖叫!

有少年的哭泣和飞奔下楼的声音,于万疾步出门上车,几秒后,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哭着往大门外跑去。

于万搓着手指略微思索,开门下车,沿着少年背影消失的方向寻找。

她步子迈得快,不过五分钟便在路口拐角找到了蹲在地上哭的人。

“需要帮忙吗?”

他捂着肚子,抽泣着抬起头,仰视眼前的长发女Alpha 。

女Alpha戴了副半框眼镜,一双墨蓝色的眼睛正专注地看过来,她缓缓蹲下,嘴角勾起浅浅的笑,轻缓地对他说:“肚子疼?”

“我姓于,我在医院见过你,有印象吗?肚子疼有很多情况,你是突然开始疼的?”

少年清秀的脸布满了泪,啜泣着,似乎想起了于万。

于万:“能不能站起来?我送你回家?”

听到回家,他瑟缩了一下,非常抗拒的样子。

于万脱下外套折了折,“冒犯了,我要确认下你的情况才能放心。”

少年歪着脑袋仰起头,忽然地,于万将他抱起了一点,把外套垫在地上让他坐着,一只手隔着衣服触碰他的腹部,在某处按了按,语气越发温柔:“这疼不疼?”

“不疼,我没有病,我是……岔气了。”少年说。

“这样啊。”

于万没有抽回手,而是换了种方式轻轻揉着,“周薇女士是你的母亲吧,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十七八岁的Omega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于万这类样貌优越温柔体贴的类型让人很难抗拒,尤其腹部还有一只手耐心地轻揉着,俩人在墙角挨在一起,他坐着她的外套,这种偶像剧似的桥段想想都脸红心跳。

再听见母亲的名字,少年彻底放下了戒备心,“不用,她会来找我。”

话题的口子一开,于万眼角弯起,眼神真诚而专注:“我在医院还见过一个叫闫铎的人,他是你哥哥吗?”

“不!他才不是!我最讨厌他!”

“嗯……他确实看起来很凶,但感觉还是很靠谱的样子,我见过好几次他去病房看闫先生,一家人哪有仇呢,他应该是嘴硬心软,肯定还是关心你的。”

少年在于万温柔的照顾下放松了神经,气愤地反驳:“我和他才不是一家人,他的家人只有那个叛徒!”

“叛徒?是谁?”

少年沉默了,喏诺道:“我和他,才不是家人。”

于万电话响了,是闫铎。

她按掉,静音,微笑着继续和少年聊天:“坐在这凉不凉?”

她手指细心的擦掉他脸颊上的泪,眉心微微蹙起,像是被眼泪打动无比心疼的样子,动作又轻又缓,“为什么会哭?他一个Alpha居然欺负你吗?”

“他很坏,我不过碰了下他的东西,他就要打死我!”

“什么东西能比你还宝贵?”

“是……是……模型,本来也不是他的,凭什么我不能碰!”

“不是他的啊……”

于万试图诱导他说出更多,但每次要说到某个人,他就像听到了禁忌一样闭口不言,于万不能触发他的敏[gǎn] ,绕着圈子问刚才发生的事。

又五分钟后,他母亲周薇开着车寻到了这里。

于万和她打招呼,扯了个有事路过,看到他蹲在这以为是急性肠胃炎来看看的谎。

周薇不疑有他,和于万道了谢,带着恋恋不舍的少年上车往远处驶去。

于万拿起外套搭在手肘,远远望向天边的云,转身找家便利店买了罐可乐。

拉环打开,她先喝了一口,紧接着,她握着可乐罐的手继续倾斜,可乐顺着领口往下洒在了衣服上。

“你笨不笨啊!喝个水也能弄成这样!”

见到她一身是褐色水迹的闫铎这样说。

“让你在车上等我,谁叫你出去买水的!到我家了我能让你渴着!还不接电话……”

闫铎以为于万不打招呼直接走了,正在气头上,看到她一身湿哒哒地走回来,当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于万衣服脏了没法再穿,“借你件衣服。”

“你……里面的怎么办?”闫铎指指她的胸,轻咳一声:“这我可没有?”

于万白了他一眼:“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闫铎把她带上三楼,打开房门,让她在衣柜里随便挑,又指了指房内的一扇小门,“卫生间。”

于万让他出去。

她脱掉脏衣服随便拿了件衬衫,一边系扣子一边在房间搜索。

这是间很长的卧室,像是两个房间打通的,除却单独的卫生间、床和桌椅,最显眼的是左手边整面的架子,上面一排排全是各种机甲的缩小版模型,粗略估算不下三百套。

她打开柜子检查每一个抽屉,眼睛飞速在模型架上检查,趴在地上看床底和书桌下。

闫铎一定有关系,她要找到证据佐证猜测。

然而屋子里很寻常,衣物鞋袜,书本电脑,满墙的模型……

于万没发现任何线索。

她闭了闭眼,坐在床上,告诉自己要镇定。

她努力平静下来,垂下手紧紧抓住床单,倒在床上深呼吸。

床上有淡淡的木质香。

好像信息素味,又像衣物洗涤后残留的清洁剂味。

正当于万调整好状态要起身时,她在床头正中心靠下瞥到了一点白色。

床头有一块凹进去的储物格,被蓬松的靠枕挡住了。

她手摸索过去把东西拿出来。

是个白色相框,里面有张照片。

照片已经泛出了发旧的黄色,而于万的脸却苍白一片,全身控制不住地颤颤发抖。

触手在皮肤下躁动不安,封存在记忆深处的疼痛再次侵袭,手上的相框在这刹那好像变成了一团血红。

有人类的血,有她的血,黏糊糊的红色混在一起。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你弄好了没?”

又过了几秒。

“我进来了。”

房门打开,叼着烟的闫铎深深吸了一口,见于万换了衣服躺在床上,他手指捻灭烟头,进屋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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