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 2)

于万很快又笑了笑,“我又不会被标记,也知道你是突发易感期神志不清,这点小事不用在意。”

“不,我记得,不只是……”

“嗯?不只是什么?”

裴丛隶指甲扣进手心,深深地看向于万,“我们后来还做了,做了,别的。”∮

“别的?”

锅里的牛奶冒出蒸腾的热气,于万错开眼关火,慢慢将温热的牛奶倒进杯子递给他,“我们都是Alpha有话不妨直接讲,关于易感期,长官想知道什么?”

◎让你有感觉的,不是我◎

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裴上将麦色的皮肤像镀了层光一样显得白了些,连粉色的唇也越发浅淡,薄薄的唇形看起来是不近人情的孤冷。

于万拖拉着拖鞋走出厨房,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是给易感期的他做体外检查时坐过的位置。

她摘下眼镜捏捏眉心,看向跟过来的裴丛隶,“你咬完我后是在这停下动作的,想起来了吗?”

裴丛隶的记忆七零八碎,但到底不是完全忘记。

他垂眸看向于万的脚,模糊的记忆涌上脑海,刚喝完水的嗓子突然干渴得紧。

“记得,一些。”他说。

“记得就好,毕竟若全都由我来说的话,怎么都存在扭曲事实造假的嫌疑。”她朝裴丛隶招招手让他坐到旁边来,像是真的在帮他回忆事情一样耐心地引导:“说说看记得哪些?你在这做了什么?”

裴丛隶凝聚在她脚上的眼神瞬间闪躲开,在她同侧的位置坐下,咕咚咕咚干掉杯子里的牛奶。

他紧紧握着空了的杯子,努力抑制住结巴的毛病开口:“我,碰了你。”

“碰了哪?”

裴丛隶耳朵红得发烫。

他一面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和尴尬,一面又忍不住分泌口水。

想碰触,想□□,想让她浑身沾上他的气味,像做标记一样霸占为他的所有物。

哪怕易感期时失去理智记忆混乱,但他清楚,他的所作所为不是稀里糊涂地发疯,而是让欲念毫无约束释放的结果。

以前易感期是Alpha暴力发泄的本能,这次是Alpha掠夺独占的欲望。

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他压在心底最不敢放纵的劣根性。

裴丛隶犹豫了半晌,想到今天来的目的深吸一口气,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小心翼翼地去抬于万的小腿,让她侧过身,腿搭在自己腿上,把她冰凉的脚握在手心里。

做完这些他又垂下头恢复了冷肃沉默的样子。

一字未说,行动已经是他的答案。

于万动了动脚趾,“不嫌脏啊?”

裴丛隶稍怔,闷声摇了摇头。

他在清醒时做到这一步已经做了极大的心理斗争。

如果此时面对的换成其他任何人,裴丛隶不会这样自觉形秽,只有于万,他会觉得处处配不上。

结巴嘴笨的毛病,同是Alpha的性别,不够柔软的手感,还有……脏了的身体和卑劣的心思。

可怕的是这份卑劣非但没有在九年时间里逐渐淡薄,反而像发酵的酒愈演愈烈。

所以她怎么会脏?明明脏的一直都是他裴丛隶。

从外到内的脏,甚至明知配不

上还恬不知耻地想来求证一件事。

他想知道,有没有可能,于万会对他的身体有一点点兴趣。

可要问这种话,裴丛隶总觉得会污了她的耳朵,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说出口。

他沉默,用火热的掌心焐于万的脚底和脚背,觉得她的脚凉得发冰,又把手搓得更热乎了一些继续焐着。

裴丛隶一不说话,于万就觉得他憋着事在怀疑自己。

她抽了下脚让裴丛隶抬头,俯身过去用手指擦掉他嘴角一点白色的牛奶渍,似笑非笑地催促: “后面还有呢,继续说。”

四目相对,裴丛隶欲言又止,在她潋滟的眸光中心尖颤得厉害,“后面,我看不到了。”

“看不到了?”

“眼睛看不到,手脚也……。”他顿了顿,几个呼吸后才道:“你和我做那件事,有没有感觉恶心或者,不舒服。”

“嗯?”

说话没有说一半的道理,从刚才的问话中于万判断出他记得一些过程,但记得多少不确定,她把问题继续抛回去:“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恶心,又是怎么个不舒服?”

于万专注多情的眼神实在太具有迷惑性,再加上温和轻缓的语气,很难让人怀疑她别有用心。

更何况裴丛隶早就被滤镜蒙住了眼,他又记得模糊,若不是醒来后隐秘处还有痛感,他都要以为一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

如果不是梦,她是不是,不排斥和Alpha做……那个?

“我是Alpha,易感期和Omega情热期不一样,我当时不受控制,你在碰我……时……有没有为难?”

会反感吗,会觉得他硬邦邦的无趣吗,听说这种事下面那个疼的时候上面的人也会被夹痛,她皮肤细嫩吃穿讲究肯定是不耐疼的,她会觉得不舒服吗?

还有就是,为什么要对他说别发骚,他做了不该做的事吗?

当时他被剥夺视觉,双手双脚也被限制行动,朦胧的记忆中实在没有什么能让他确信的东西。

他问得含糊其辞,说到这个程度已经觉得很露骨羞耻了。

而于万,根据几句话猜到了他大概记起了什么。

“我明白了。”她淡定地依着沙发,曲起脚趾划了划他的手心,动作称得上亲昵,口吻却是疏离质疑的:“你以为我乘人之危和你上床了?怎么会这么想?”

裴丛隶愣住了。

他没想到于万会说出类似否认的话,“我,有感觉。”

于万嗤笑:“感觉啊?怎么能确定感觉是对的?你经验很丰富吗?”

“我确定是……做了的。”

“好吧。”于万又笑了笑,盯着他的眼睛问:“不如我们直接点,长官说这些是来问罪呢,还是想让我负责?或者意犹未尽想再来一次?”

裴丛隶没什么表情的脸越发僵硬,被她一句话堵得喉咙快要哽死了,“我,我……”

“既然你来问了,为了避免以后猜疑或者彼此尴尬,我们索性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清楚。”

于万淡淡出声:“长官,那天你到我家后突然进入易感期,我体谅Alpha想要标记的本能,咬我一口的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但请你也理解一下,我总不能放任易感期的你把我当成Omega胡来,后来绑住你的四肢也是在等白副官送抑制剂时的权宜之策。”

“ Alpha易感期反应不用我再向你科普,不过你恐怕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难缠,一直粘着我不松开,真的让我很为难,毕竟我没办法变出个Omega让你标记,后来在你持续地发倩中,我好心想帮你弄出来让你舒服些。”

裴丛隶神情严肃,于万倒笑得云淡风轻,下巴搭在沙发靠背上继续说:“现在再说你所谓的感觉,请问一下,你是哪里有感觉?”

“我……”裴丛隶蹙眉滚动着喉结。

于万没逼他直接把部位说出口,暗示性地垂下眸视线缓缓往下扫,在视线到达某处时,他坐姿明显紧绷了。

“疼吗?”她也没有说部位,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疼吗指得哪里。

“疼是正常的,毕竟,我帮了你一个小时,前前后后劳心劳力……”

“我没有强迫你,我在做的过程中反复问过你要不要停下,是你一直不让停。”

“因为职业的缘故,我见过很多易感期的Alpha ,但说句心里话,像长官你这样的情况我确实第一次见,可能是你等级太高所以更与众不同,不过不要紧,在身体素质允许的前提下需求旺盛也没什么,不用在意。”

“这件事应当算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来找我问,我是不会向其他任何人吐露的,不过既然你今天来了,我也不会向你隐瞒。”

“ Alpha帮Alpha解决很正常,我认为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也没必要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开口。”

于万说话的时候裴丛隶表情很凝重。

他插不上话,更不知道如何插话,开始于万说什么他都能接受,然而当她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到Alpha帮Alpha解决很正常时,他慌了。

这和他预想中的结果南辕北辙。

裴丛隶道:“只是……帮助?”

“不然是什么?”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