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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呀?!”丽红露出一副哭相。彭丽红一听这常瑞说出这么一个天文数字出来,在她的心里立刻已经炸窝了,三千万啊,这么多的钱,该去哪里去筹啊?其实她并不在乎自己的老公是否是一个什么经理,而她在乎的是,只要这个男人能对她好就成。但她又不好去打击常瑞的积极性,这常瑞在物流公司这边也有三四年的时间了,工作上边也干出了感情了,你这突然让不要做这什么经理了,她怕常瑞接受不了,但要让他们去凑个三千万出来,这根本就是一个不现实的事情嘛。

“我现有的存款加上跟亲戚朋友借一点,能凑够一千万。剩下的两千万就全得靠贷款了。”常瑞在小心地和未婚妻彭丽红解释着,他真的是很希望彭丽红可以理解他,支持他,把这个事情给拿下。

“人家银行给贷吗?”彭丽红一听可以贷款,立马开始关注起来。

“关键就在这儿。”常瑞说,“从银行贷款需要抵押。我算了一下,我这套房子,加上我父母那套,全算上只能贷出四五百万。”

“那剩下的呢?”丽红愁苦地望着常瑞。

常瑞默默的回视她,目光闪亮、专注,接着又变得黯淡而游移。终于说:“丽红,如果你家的房子也能拿出来抵押,问题就基本上解决了。”常瑞很小心甚至是有点结巴地把这话完,因为这种事情他很难说得出口,要自己的老岳父一家帮你一起承担风险,这事说到那里也总让人感觉不怎么地道啊……

丽红愣住了,一时有点发蒙,不知怎样回答他。她真的很想帮助常瑞,因为帮助他就等于帮助自己。命运已经把这个男人安排给她,她也决意要和这个男人厮守在一起,安稳地度过晚年。为此,担当多大风险,付出多大牺牲,她都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她的父母也应该这样吗?面对一个虽然被接纳为女婿但因时间尚短仍形同陌路的生人,面对一笔数额巨大风险无边且是被无端强加的投资,她的父母也应该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去参加这场胜算莫测的赌博吗?对此她毫无把握,结论基本是否定的。于是她说:

“我觉的是够戗。”丽红说到这里,又特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提了提眼睛,又说:“今晚你最好别提这事。我爸的生日,我们可不要招他不高兴。”

常瑞无语。

俩人从闷闷地出门去了商店,提着个双层蛋糕,然后来到了丽红的家。

这是个坐落在湘江市的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里、四室两厅、南北通透的宽敞平层住宅,面积超过两百平方米。推门进家,丽红的母亲已经炒好了菜,正在煮面。彭局长将大盘小碟摆了满满一桌子。酒杯里也分别斟满了红酒和白酒。四口人围桌而坐,开始用餐。升腾的热气裹着菜香酒辛弥漫在餐桌四周,刺激着人们的处膜,勾起莫名的兴奋和强烈的食欲。一道夕阳从厨房的窗户里射进餐厅,熠熠的光彩照亮了餐桌,照亮了食者,带来融融的暖意。人们各执酒杯,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拉着家常,祝贺着生日快乐。欢乐喜庆的气氛渐渐浓重起来。

彭局长今天特别高兴。退下来已经三年了,无官一身轻,本来就逍遥自在。女儿又重新找到了对象,一家四口团聚在一起给他过生日,哪能不高兴呢。彭局长从政多年,了解企业经营,熟悉财务管理。虽然赋闲在家,却仍对国企改革十分关注。他一生清正廉洁,为人忠厚老实。就是思想偏于保守,凡事讲究随遇而安。女儿和常瑞搞对象期间,他了解了一些万方集团房地产总公司的情况。他也赞成辅业的分流改制,觉得这样做对国有企业集中精力抓主业,对扶植和发展民营企业都有好处。但是从私人角度来说,他不大赞成自己的女婿参与这种改制,觉得常瑞目前的状况挺好,没必要再去冒那么大的风险。他从来看不起那些暴发户,也不指望女婿发多大财。女儿和常瑞岁数都不小了,他希望他们有一个安稳的家,尽快把第三代的问题给解决了。

但是事与愿违,常瑞的物流公司偏偏被定为改制试点企业,常瑞自己对改制也抱有极大的热情,一心想干成一番大事业。彭局长的心里矛盾了。他看不好改制后的前景,但又不愿挫伤常瑞的积极性。于是他不置可否,抱着一种静观事态发展的态度,关注着改制的每一步进程。今天他高兴。老伴给温了一壶好酒。他和女婿一边举杯对酌,一边轻松地聊着天。聊着聊着就又聊天他最关心的话题。

“你们企业的改制工作进展到哪一步了?”彭思民问。因为彭思民知道这一改制的话,那就是要钱,而且是很大很大的一笔钱,他可不想因为这一次辅业改制分流,把自己的女婿给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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