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 2)

  皎月端药进屋,正见柳枫满面怒气,而她的主子坐在原处仍然神情平静,竟觉得这样也是常态了。

  “柳神医又在生气?可是大人身子累着了?”皎月问。

  “他可不累!他可是全天下最不嫌累的大丞相!”柳枫药箱一背,药单子往皎月手里一塞,赶着步子就要回去。

  “柳神医?柳公子!”皎月喊了几声,却见柳枫头也不回窜出府去。

  “莫要看了,皎月。”慕洵将她唤回神,“待会儿去厨房取些杏仁糖饼给他送去吧,当是赔礼。”

  “大人怎么惹他了?婢见柳公子向来佯怒,今日怎会如此生气?”小女婢眼睛扑闪闪的,面有疑惑。

  “是我身上累瞒了他,他气我不信,这才跑了。”慕洵起身渡到案后坐下,从成摞的文书中取下一折,对皎月说:“药我一会儿喝,先去医馆帮我道声歉吧。”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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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主祭天不似出游,因此与天子同行的队伍中多是朝臣近侍,鲜少女眷,偶有偷携侍妾侍倌的,只要不四处张扬惹是生非,旁人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罢了。

  周山处国土西端,离皇城甚远,今年又是陛下初登大宝,因此仪仗格外盛大。除却陆戟驾乘,更有车舆二十八顶,载二十八位文臣武老及其随侍,另有十六位在朝武将御马而行,随行礼乐亲军、医官膳侍,一应俱全。长阵浩荡,旌旗出警。

  若是行军,此番长途也要疾行二十日,更别说这些华贵车舆中不是老身贵骨,就是弱体冠儒,礼官按赶着脚程算过去,到达周山安顿,怎么说也得行满一月。

  陆戟御舆前架六马,都是能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驹,张继携副将骑马并行两侧,沿途护驾。

  说是护架,其实不过是做个样子。这一点张继比谁都清楚,因为天子六架内空无一人。

  而我们身担九五尊位的陛下陆戟,此刻正身处紧邻皇舆的四架马车内,华袍锦垫、软榻玉食,正搂着怀中美人合目小憩。

  尽管以上叙述多有柳枫脑补夸张的成分,不过一辆小小的四架车舆,被陆戟命人塞全了软垫绣枕,里头还加设了一张供以摆放吃食的小案,连驾车的骏马也是从天家马厩中甄选替换,因此从外看与旁人马车并无分别,可内里乾坤大有。

  车里被添了这些物什,于慕洵自是有益,然而物什以外还活活挤进一位高大精壮的年轻君王,将小巧的婢女皎月同本就缩在边上挤着的医家公子给赶到了车前马夫板上坐着。

  暖风迎面,大道荫凉,正是行在远离城庄的风凉道上,柳枫捏着马绳转头看向放腿在车旁晃悠看风景的皎月:“皎月,我觉得这儿好颠,我屁股都颠疼了,你呢?”

  他一个劲儿朝女孩使眼色,意思是里头垫子软,咱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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