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八辈子(1)123(2 / 2)

  词意讲的后嗣不舍逝者,生怕逝者孤独无依,商量着棒杀了生前的爱犬陪葬,烫水滚毛剥皮剔肉烧骨作灰撒逝者寿域碑前,内脏与皮肉皆做头七宴菜。

  死者作恶遭一殿秦广王查探,余骨恶犬偏偏闯殿护主。人欲入轮回道,犬则赴畜牲道,十殿轮转,判其人狗经十番十六小地狱分五百年苦罚,狗入生道,人堕畜牲道。

  一人一狗遭尽火炙水淹油炸石锤剔骨剥皮挖心抽筋掏肺等恶刑惩,皆由镇鬼差锁了魂魄压到十殿阎王前数罪发配入道,狗人磕头连连求饶。

  一只鄙贱猢狲,一条微卑赖狗。

  阎王爷仁慈,我摇尾求情,尔愿饶我走。

  2.

  同许多人直言道过,我难中意刺目的晴天。它热光烫的我背脊发寒生痒,逼得我回想年幼被人丢进恶幼虫过冬的暖巢窝。

  春日的日头总归暖哄,我从未能看清过牵着我手领我走进密林男人的脸。我甚至还深刻记得随走飘扬的缀花绣裙摆与脚上一双沾泥白布鞋,复苏蝇虫的尖嘴透过白麻袜的粗孔偷血,鼓起大块红包的难耐痛痒。

  细雨过密林叶尖垂珠,颗颗坠落打湿我的发顶、背脊。我伸手探过背后,冰凉的链锁与触指的潮湿,仰面枝叶遮天隙间流露碎阳铺面的柔温,我深吸口气满腔清腐。

  周边积堆的落叶残枝枯藤败花晃颤,我踩陷进烂腐松软的枝叶堆,小针扎外露的半脚背疼麻促我唤出一声:「阿叔。」

  「不怕,不怕。」他顺脊抚拍,笑里轻语。

  被腾空高举,面颊旁黏点潮湿的躁痒。我拍打不适的脸,通红金块斑的两翼圆虫扑飞,我怕虫儿怀毒,搂着他遒劲的侧肩怯于捕抓。

  地转天旋,我眼里印入他向下探的双目。圆形绿洞越发的缩紧,我的双肩还留着他手掌外推的余力,至我砸落底部摔断腿骼手骨。

  坑底满尖岩碎石,长而锋刺破我的皮肤血骨。眼前弥散血红渺飘的云雾,席卷占据我四肢百骸的非难捱剧痛。右臂被碾的粉碎瘫烂,长在我身体左侧的那条长骨配合扯裂的伤肌朝指半蹲坑岸边睥睨的人,数秒因不支而掉砸在烂泥里。

  亿万的细胞目睹同类惨死的嚎啕,刺耳的悲鸣如刻碟般深刻我的记忆,它们要记住这个惯于被人原谅而理得心安选择背叛的猢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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