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七辈子(3)104(1 / 2)

  四佩小一会儿睡得打呼,我将它放在枕边的小垫子上,捶打僵硬疲惫的脖颈。

  试图做些活动舒缓,仰头的瞬间难忍的酸痛传袭,随着动作幅度增大清晰的咯嘣声穿透过皮肉闷传出。

  下床穿鞋,从梯下拿块木板和钉锤,我封补二楼堂边早年被封死的木板窗破的小洞,再掏出枕头下的手电摸黑出了门。

  院子里的老梅树多年不长花苞不开花,几株年轻的野水栀是我行山路顺手摘得几朵带小茎的白花随地插栽的,也抽叶活了,一年开花。

  余下的花草山上不少见,除了三两株并蒂野兰与几棵原有的百年红豆杉,多是不稀罕的。坍塌的牛羊猪圈旁还留些杨梅、黄梨类的果树,年年结果。

  树高难攀,果倒清甜,只我不怎摘下吃,全掉地里烂。

  辟块靠东南的光好良土沃肥的药埔子种了些金棘草、七叶一枝花、虎头花等常见的中药植株,大多杂混的种着,花期斑斓的好看。旁有大块大块的菜地,各类蔬菜按时节种的,交着长熟不愁吃。

  沿着石子与实土轧平整的小路绕过丛生的灌木,我举着手电一脚踩上碎裂一地的木门板。

  前半夜下过雨花毛,江南山丘陵特有的红壤黏度高,浸雨后冒着地下缝隙挤出的空气泡脏鞋。

  如幼年被逼喝下的无数碗浓熬汤水浓稠的黑云难飘散,我往路边尖头枯黄的杂草蹭掉鞋背的泥水,聊赖的晃荡露在手电光圈下的提溜小腿。

  「咯咯。」

  有什物的牙齿相磨两侧脸庞肌肉僵硬地发出笑。

  院门的侧边靠着个人形物,我慢慢地靠近将手电调换成近光。

  是个俊俏的后生人。

  他在我近他半尺开始急促的喘息,几十秒后他的呼吸却忽的一止如同因故被迫停滞。

  手腕的刺痛复苏,他所沉浸的窒息感和浓烈的求生欲望感染到我。我离他很近,他无助地攥上我的衣角,双眉痛苦地紧蹙,面庞五官扭曲着。

  不敢妄动的我矮身扒开他的眼皮就着侧微光瞧,他的眼乌珠对光的刺激反应甚微。但他的痛苦似乎不断减轻,淡色的唇瓣微张呼出长气吸入短气。

  犹如一条离了水上岸的鱼,在陌生的扼人空间进行着不甘的挣扎。潮湿的空气润潮他的衣物和皮肤,让他有片刻的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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