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五辈子(2)62(2 / 2)

  海晏河清之世,事事相看,全全痴嗔。

  6.

  自此朝开立,我辈先祖入朝为官,文运筹帷幄千里外,武浴血踏马敌军前,得历代帝皇重用厚待,受封得爵之人不胜数,奈何名缰利锁。

  甚至有一活百岁之久的先祖,更身为国师祭奉上苍。偏逢中落,家道不兴,先祖死祭,门衰祚薄人丁稀疏,至我一辈,仅余下我一人。

  我本为家中嫡幺子,本无缘袭承世爵,乃知父辈殆尽,年长我的堂表兄长非战死沙场即操劳过度而逝,剩我一人苟且偷安,无奈接过各分家爵印,祭祀香火,照料各家女眷。

  或是我体弱,自小不习武,虽熟读兵法,于治国抚民颇有见解,当朝帝皇宅心仁厚,知厚葬我亲眷收拢人心,又着人添了许久赏赐于陈家,明面上不将我做隐患。

  朝堂不养白食人,我既有才,必得为皇家鞠躬精粹。

  先前为疗绝疾,于十二重山蜗居数年圣上亦不教我懈怠朝事,而今大病见好自是得竭力而行。

  此番归朝,圣上慈悯,顾我受不得朝堂内气闷,不大与官员相交,特罢去我上朝之责,许我与从前那般于家中理事,暂无需遭各方党派觊觎。

  掌尺寸之柄,以鄙薄孱弱之身,上流世家视我为攀登权势峰巅的拦路虎。而我不过圣上压制暗流,平衡制约各方权势的一枚棋。

  我与圣上自小相识,身为臣自当尽忠,更何况圣上有恩于我,不论君恩抑或夫恩。

  许我自作多情,亦甘之如饴。

  只是这几日陆陆续续听了许多当朝皇帝与我家身任国师的先祖之事,道二人多有苟且。先祖身为国师因破戒失身而招引上苍震怒,降灾祸于黎民百姓,民间怨声滔天,圣上逼不得已下旨命先祖自戗死祭以安天怒。

  先祖身为国师且长年独居深宫高密阁,我打小养在家,虽是同族却不曾与他见过面。虽与那国师不甚熟稔,辱他的污言秽语不绝的传入耳,我全当不实的污蔑,止不住替他不值,空落的心口平白生出哀痛来。

  7.

  自圣上拜我为相,隔两日便召我入宫商讨要事,又怕我舟车劳顿,偶亲临府上不顾礼教,非得由我伺候着留宿一夜。

  每当他本性暴露,我定不听他甜言蜜语,将他哄出家门,喂他吃食闭门羹。想来,我怕是开朝以来最为对皇帝不敬的宰相。

  其余朝臣对我的行止不合礼数多有置喙,圣上新帝登基为巩固权威戮杀诸多异己,早年残暴之名在外故众人不敢多加言语。而我虽为一国之相,一无门第二无实权,凭着一身薄才与祖上积下的几分基业,方才入了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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