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醉月间(上)59(2 / 2)
为了不让空气再这么胶着尴尬下去,他只得委屈巴巴地把嘴一瘪,化被动为主动,先发制人。</p>
“王爷还在生气吗?”</p>
“可是王爷为什么生气呢?”</p>
“我不明白,要不王爷告诉我吧。”</p>
本来坐等被哄的步竫舟,乍见此情此景,一时颇为无奈地牵出一抹苦笑。</p>
真不知道他在同这傻子较什么劲。</p>
他放开茶杯站起来,淡声道:“夜深了,伺候我沐浴吧!”</p>
宁君哲惊讶:“王爷今夜不回去吗?”</p>
想到空落落的卧房,步竫舟双眸轻轻眯起,口吻深沉:“不愿意?”</p>
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发难,宁君哲不知道对方究竟指的是哪个不愿意。</p>
如果是前者,他贴身伺候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p>
如果是后者,他身为小倌儿,更没有撵人的道理。</p>
不过既然愿意留下,那么就还有发挥的空间。</p>
宁君哲心内一喜,对着步竫舟躬身一拜,正正经经道:“请王爷稍等片刻,草民这就为王爷准备热水。”</p>
平日里,无论是客人还是小倌儿们要热水,都是吩咐挑水小厮送进去。</p>
这次有些例外。</p>
醉月间是雅间,杂役小厮们禁止入内。</p>
所以只能由小厮先把水提到门口,再由宁君哲亲自提进去。</p>
起初他并不觉得手酸。</p>
奈何醉月间房间大,浴桶也大,来回五六趟后,终于勉强灌满三分之二。</p>
他提着两个空桶交给等在门口的小厮时手止不住地抖。</p>
再反观小厮,从后院提着满满当当的两大桶水上下来回好几趟,非但滴水不漏,还健步如飞,呼吸平稳。</p>
他突然理解为什么当初沈桦不加犹豫地拒绝他做小厮了。</p>
原来即便是挑水,他也不够格。</p>
小厮从他手里接过空桶时,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p>
他毫不客气地叉腰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瘦弱的美男子啊?!”</p>
颜倌儿们虽是做皮肉生意,但身价终归不是低廉的小厮能比的。</p>
小厮眼见宁君哲生了气,匆匆忙忙道完歉,提着水桶一溜烟儿跑没了影儿。</p>
宁君哲抬手抹掉额头的汗,这才赶紧关上门往连屏后面走。</p>
绕过连屏,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篮子新鲜采摘的牡丹花瓣。</p>
宁君哲伸手正要去提篮子,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必。”</p>
“是。”</p>
他走到浴桶旁,和在王府时贴身伺候一样,自然利落地为步竫舟褪去外袍。</p>
唯剩里衣时,宁君哲收手往后一退,伸手指了指连屏后:“王爷,我先出——”</p>
话未说完,却被步竫舟握住手腕拉回来,听见他不疾不徐地说了两个字。</p>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