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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炯炯如残羹饮血。

“本座干了,你们随意。”容血故意这么说,顺便加了一句,“保证不剩一滴。”

喝完将酒杯往下一倒,一滴酒液腾空而下,如同血落飞花。

容血:“呃……”

真尴尬。

说完便自饮三杯,当做赔罪。

三杯寒酒入腹,激起了红尘欲。

“楚堂主,你可知此酒名曰醉尘,醉的不是人,而是红尘。”容血红着脸道。

此时他体内的热血如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横冲直撞向一人。

枕边风月,何其幸哉!

“此酒鬼界合卺,至于二位要不要一引为快,全凭二位的意愿,鬼王醉了,我先扶他入榻,也就不回来了,失陪了。”夜休寐委婉道。

说是合卺,不如说是*药。

本来万般嫌弃的楚文豫当着容血和夜休寐的面就干了。

热辣汹涌,血流滚烫。

容血不忘夸赞:“楚堂主好气魄!”

话音刚落,就被夜休寐扶上榻,宽衣解带,红尘滚滚。

不知道这是合卺酒的微生冥绝足足饮了半壶,鬼王那三杯,还不足他一口。

还好定力足够,不然在这鬼王殿就得出糗。

此时情意正浓,燥热的脸颊涤荡春欲,醉却全身。

微生冥绝不受控制的向楚文豫扑来,楚文豫招架不住,趁机吐槽道:“这是喝了多少啊?你也不嫌恶心。”

他自是不嫌弃的,若是早知道这是合卺酒,他必定豪饮一壶,最后来个交杯碰盏。

意识逐渐模糊,只能用心去感受面前此人的脸,那么清晰,那么好看。

“砰”的一声便撞进楚文豫的怀里,嘴里呢喃自语:“楚文豫,你怀中春色婉转,我好舒服啊!”

楚文豫摸着他那发烫的脸颊,也感受到自己的不受控制:“现在……已是坚如磐石。”

眼瞅着微生冥绝笑眯眯的看着他,就像是看一匹兽性大发的狼,依稀听到微生冥绝那微小如尘埃的声音埋葬在喉咙间,滚下四个字:“请君入瓮。”

楚文豫一把抱起他来,循着刚才夜不寐的方向伺机而动,随便寻了间客房将微生冥绝放下。

还没来得及去关门,就被微生冥绝一把搂住了腰。

微生冥绝吐字不清,朦胧勾人:“瓮已经准备好了,你怎么还不来。”

那张脸就如粉红色的桃花,为剑一般的眉宇开脱着,也浪荡着。

汗珠滚落碎莲心,绽开朵朵桃花瓣。

只见他死活都不肯撒手,无论楚文豫说什么,微生冥绝都不肯撒手。

无奈之下,只好敞着门迎接无畏。

不过,他们丝毫也不在乎。

暗夜无边,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就算有鬼经过也无妨。

楚文豫挣扎着解下腰封,如同一只即将起飞的雄鹰般扑向属于他的天空。

长明灯下醉红尘,痴心梦呓心上人。

请君入瓮,瓮满为患。

贪嗔痴念,不过一人。

“你可舒展?”楚文豫问道,如同山涧清泉般淌进微生冥绝的心。

微生冥绝醉卧在榻,不经意道:“大鹏展翅,扶摇万里。”

“好,青云直上。”楚文豫道,激烈撞击如圆木横冲城门,撬开一人心锁。

这一战,洱海震动,鬼蜮共鸣,激战了足足一夜。

隔壁也是如此。

不寐真的没睡。

十方鬼蜮皆忠胆,戈兵止战把家还。

沧海一粟,犹如闯阵的将军,杀的酣畅淋漓。

“楚文豫,你杀我。”微生冥绝将全身要害展现在楚文豫面前,他说这话并没有任何杀机,而是无可比拟的信任。

将自己的胸膛后背交给一人,这样无比轻松且强大。

楚文豫分文不取,只求一方静明:“我早就想千刀万剐,杀无赦了。”这样中招,说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他想杀的不是微生冥绝,而是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还有……鬼王容血,鬼后夜不寐。

自己不寐,就不让别人寐啊!

那颗心肌如火,盛情茂华,他控制不住,醉尘此酒生猛的很,只能博得杀机,绝处逢生。

“痛恨至极,但又甘之如饴,如同结下了情缘契,始终唯有你。”微生冥绝闭上眼,洇下十里桃林,醉卧了春光无限。

此间红尘,他便是七星之一,把自己拉入七星棋局,颓废过经年私欲。

一念鬼蜮,一念生人。

楚文豫停了下来:“休整一番,改日再战。”

谁料微生冥绝的声音如同寒冰,冰封了十方鬼域:“你!不!太!行!”

楚文豫一脸苦相,就像是吃了三千斤的苦瓜:“……”

只觉得楚文豫不愿意搭理他,他便贴着脸凑上来:“二九不够。”

楚文豫象征性的回了他一句:“我今年三七有余,过年就二十二了。”

微生冥绝学着他的样子:“……”

不与他废话,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祈求般的勾着他:“我喜欢你。”

这一声温汤燎下心火,润如秋风静神气爽,不言而喻。

“我听不腻。”楚文豫笑道。

一声我喜欢你,无论重复多少遍,楚文豫也不会觉得腻,他的贪嗔痴念皆在此刻爆发出来:“我沦过经年,行过世间,见识短浅,唯你,亘古不变。”

微生冥绝春花绚烂,开心的像个孩子:“我亦然。”

“你酒醒了没有?”楚文豫忽然反应过来问道。

他知道此时微生冥绝只是看起来不清醒,实际上他早就清醒了。

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早。

本以为微生冥绝会回答有或者是没有,结果他抿嘴道:“我,从未醉过。”

从始至终,他都是清醒的。

任何酒都醉不了他,能醉他的,只有一人。

“怎么可能?”楚文豫疑惑的看着他,看昨天晚上微生冥绝的反应,也不像是演的。

微生冥绝指尖点于楚文豫唇间:“我不醉酒,只醉你。”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东西能让镇武司的司卿醉倒,能让他醉倒的,只有楚文豫一人。

莫名的羞耻心涌上心头,楚文豫故作生气的看着他:“那你还说!我!不!行?”

微生冥绝双手合十:“罪过,罪过。”

随后附在他的耳边,字字珠玑:“行且将至,盛过终始。”

楚文豫微微颔首,贴上他的臂膀,为他竞折腰。

这一刻,他卸下了全部心防。

可天有不测风云,鬼界本就危机重重,鬼隐灯火更是凶险万分。

他们被卷入了鬼隐之境。

鬼火重叠明灭,似幽魂横窜,也似游丝弦断。

四周一片黑暗,十方鬼蜮无一处明灯。

长明灯灭,容血破口大骂:“哪个孙子干的?”

真是耽误他欣赏夜不寐这张脸。

有一小鬼来报,说楚文豫和微生冥绝二人闯入了鬼隐之境。

容血立马换了一副态度:“鬼隐之境?看来他们运气不错。”

楚文豫打了个喷嚏,吓走了十方幽灵。

还挺管用的。

鬼隐之境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冰与火的渗透冲击着二人身体的极限,如同死灰复燃,亦似起火浓烟。

“这是什么鬼地方?”楚文豫吐槽道。

微生冥绝思索片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鬼隐之境。”

楚文豫也像是想起什么来,接着说:“确实在古籍中读到过:鬼隐灯火深处有一鬼隐之境,境如黑烟熏天,韬了光养着晦,邪魅深藏,机关重重。”

流苏花开满了鬼隐之境,冰火黑夜中点缀着不可一世的白。

一人从深境中走出,脚下踏着黑色曼陀罗,发髻流苏花满,幽黑如瀑的鬓发间夹杂着白调,花香四溢,清香淡雅。

“二位可是无意之中闯入此地?”一开口便醉人心弦。

楚文豫拱手,亮眸深似玄黑海域中的碧波荡漾着浮华:“是。”

那人笑了笑,轻轻一挥手。

白色的流苏花化身杀人的武器,霎时间,满天利刃出鞘而来:“有意无意不重要,都得死。”

楚文豫:“……”

那你问这个干什么?

冰针火刺划满天际,一时间难以抵挡,楚文豫和微生冥绝退却一旁。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这里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手中的符咒也撑不了多久,若是让这些飞针刺破阵法,后果不堪设想。

这……会被戳成筛子吧?

“婆娑堕?”微生冥绝觉得这招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嘴边不自觉的就说出这个招式的名字。

“什么是婆娑堕?”虽然在危急关头,但微生冥绝说的这三个字,依旧引起了楚文豫的好奇心。

微生冥绝由着碎片化模糊的记忆,回忆道:“婆娑堕念化阎罗,轮回桥塌……什么来着?”

楚文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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