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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弟,是朋友,还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像那人说的那样,那人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当个笑话听听就行了,何必当真呢?
尝试着闭上眼,只要入了梦中,就不会想到微生冥绝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梦中的少年,还是微生冥绝的化身。
怎么哪里都有他?
怎么满脑子都是他?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楚文豫疑惑的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微生冥绝,慢慢的靠向他,想要仔细瞅瞅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他充斥整个脑海?
值得被如此“牵肠挂肚”?
楚文豫刚想要下床,微生冥绝正好睁眼,这个动作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双臂微微弯曲,压在微生冥绝的双肩旁,两腿也岔开着,分跪在他双腿旁。
“不是……”
楚文豫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不少伤口又被撕裂。
微生冥绝一翻身,将楚文豫压在身下。
楚文豫满脸慌张:大哥,你想干什么?
仅仅对视几秒之后,微生冥绝就起身去拿医药箱。
楚文豫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原来是害怕自己伤口再一次崩裂啊!
还好是自己想多了,幸亏没按照楚文豫的脑回路反射,不然可就糟了。
当然,微生冥绝也并非不知道,只是心疼他的伤口,切不可来来回回的被折腾,这才强忍了下来。
拿过医药箱来之后,将浑身裹着的纱布一点点的解开,依旧是血肉模糊。
微生冥绝几乎不敢睁开眼,但这里只有他自己,医术也没有那么精湛,还不至于闭着眼也能换药包扎,只能强忍着心疼,咬牙切齿的帮楚文豫包扎好。
继而,又扶着他躺了下来。
在微生冥绝精心的照料下,楚文豫躺的很舒服,却没有那么心安理得。
他抓住微生冥绝的手臂,急切的语气声声锤入微生冥绝的心中:“我们何时出发调查?”
“等你伤好了再说。”眼见楚文豫要开口反驳,微生冥绝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此事没得商量,无需再议。”
楚文豫:“……”
虽然楚文豫的伤势不容易养好,但留给他们的时间属实不多了。
若是继续这么拖下去,可能他们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这样显而易见的道理,微生冥绝怎么会不明白,可就是犹豫和纠结才最恼人。
一边要担心楚文豫的伤势,另一边还要担心背后的高官。
这里是午门森罗殿之中,未必不会和现实想通,若真的找到了幕后之人,恐怕他们之后在现实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大约休息了三四天,微生冥绝才肯让楚文豫下床。
“我真的没事,你就别担心了,还是找出幕后之人要紧。”楚文豫抓住机会劝解,试图驳回微生冥绝的担忧,可惜并未掀起波澜。
微生冥绝还是不放心,在楚文豫坚持不懈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让微生冥绝答应带他一起行动。
二人来到了此地最大的酒楼——醉月楼。
立于酒楼的最高处,凭栏远眺,水乡如诗如画,远处青山如黛,江面点点渔舟宛如诗行。
楚文豫轻轻的吹着杯中的酒,淡淡的酒香与茶香交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考。
不远处有一间茶肆,那里整日都会聚集各行各业的人士,但身在其中不如隔岸观察来的清楚真切。
他们的小动作在楚文豫的眼中看的一清二楚,任何传递消息的方法在醉月楼的最高处,都能尽收眼底。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楚文豫转动手中的酒,轻瞄了一眼,微微一笑后一饮而尽,目光延伸至醉月尽头,犹如真的坐于月上饮酒,醉月醉己。
“站得高,看得远嘛!”微生冥绝道。
他就在楚文豫身旁静静的站着,眼神如同千年的古木,坚韧而又柔软。
盯着楚文豫面前的酒壶,单手抢过来,道:“身上有伤,就别喝酒了。”
楚文豫:“……”
以往受的大小伤也无数,怎么就不能喝酒了?
别以为来到江南,就能管的这么宽!
楚文豫夺过微生冥绝手中的酒壶,直接对着壶洒到嘴里,嘴唇并未接触壶口,酒液灌入喉咙,就像一个潇洒的少侠。
就在楚文豫饮酒之际,远处江面上飘来了一叶小舟,船上的人手中也捧着一壶酒,似是在与楚文豫对饮。
醉月楼把酒言欢,茶香肆尽览无余。
酒喝的差不多了,二人来到了茶香肆。
白驹过隙间,风云变幻,黑暗瞬时降临,月光波点洒落江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宛如一副流动的画卷,然后……转瞬即逝,一目成空。
“人呢?”楚文豫不解道。
他们刚走到茶香肆的门口,就被拒之门外,店小二告诉他们打烊了,请他们明日再来。
可明明只是一瞬间啊,怎么会变化的如此之快?
这也是诅咒之一,生活在这里的人没有昼夜之分。
看似遵循自然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实际上昼夜变化不过一瞬间。
茶香肆是进不去了,这时,一枚纸钱飘落在楚文豫脚下。
“这是……”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后面还有八个字:“阴鬼娶亲,生人退避。”
关于阴鬼娶亲的传闻,楚文豫也在古籍里读到过。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这里,还是他们亲眼所见。
黑夜的死寂顿时被一阵急促的鼓声打破,一队人马悄然出现在街道上。
为首的是一位身穿华丽婚服的男子,他面容俊美,但眼中却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应该就是娶亲的男主角新郎官。
楚文豫猜测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阴鬼。
新郎官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他的身后跟着几个披着黑袍的随从,脸上带着鬼魅的微笑,手中持着尖锐的利器。
除了骑着黑马以外,新郎官还手持着一盏明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队伍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宅院前,大门紧闭。
但新郎官毫不关心,他扬起马鞭,用力一抽,黑马嘶鸣着冲向前去。
大门轰然打开,一群穿着黑衣的仆人站在门前,他们面无表情,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件事情。
婚礼的现场布置的诡秘。
大厅中央摆着一座巨大的火盆,火焰熊熊,照亮了整个房间。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奇异的装饰。
新郎官与新娘在火盆前互换信物,然后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新娘子带着红盖头,所以看不到她的面貌。
但这新郎官的面貌,楚文豫和微生冥绝二人可看的是清清楚楚。
虽然这张脸他们没见过,但是这身形,真的感觉好熟悉。
二人的心中也有了初步的定论,这个新郎官,很有可能就是之前没有脸的那人。
眼见着周围的宾客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吸引,纷纷退到一旁,保持沉默。
楚文豫感受不到这里任何生人的气息,他们应该都是傀儡。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动了挂在墙上的纸人,纸人随风摇曳,好像活了一般。
不仅如此,大厅的角落里还传来了哭泣声,令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但众人都没有出声,也不知道这哭泣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反正肯定不是楚文豫和微生冥绝二人,他们屏住呼吸,尽量掩盖自己人的气息。
夜深人静,只有火盆中的火焰在不停的跳动。
新郎官与新娘并肩坐在火盆旁,周围的氛围却越来越诡异,仿佛有什么不祥之物正在慢慢靠近他们。
遽然间,一只黑猫从暗处窜出,它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烁着绿光。
新郎官看着黑猫好像变得异常兴奋,一方面紧紧的握住新娘子的手,另一方面直接掐死了那只黑猫,嘴里道:“吓到夫人了。”
新娘子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丝毫没有同情刚刚被杀死的黑猫,只是依偎在新郎官的怀里。
就在这时,一阵火光和厮杀声传了过来。
新郎官和新娘子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宾客们表现的很邪乎,大喊道:“鬼王抢亲了。”
楚文豫疑惑的看着微生冥绝,疑惑之心尽收眼底,波澜壮阔下语堂前:“鬼王抢亲?”
微生冥绝耸了耸肩,沉声道:“静观其变。”
淡淡的花香和飘散而来的血腥味对冲,让现场的花都染上了阴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