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 2)

  谢衍依礼谢了恩,至于宫人捧着的赏赐,看都没看一眼。

  曲筝亲自送公公出门,临别前又让绣杏捧了一小匣金裸子塞过去,“公公辛苦了,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您路上喝茶。”

  方公公哪里见过这么大方的人家,平时跑腿能得一吊钱就了不起了,怀里抱着小匣子差点想磕头,“少夫人太客气了,奴才回去一定要在陛下面前帮您美言几句。”

  曲家一向不吝打赏大人物身边的跟班,曲筝不需经营人脉,但出手大方的习惯却刻了骨子里,倒是没想到这些公公如此受宠若惊。

  方公公千恩万谢了一番才离开,见人终于走了,曲筝揉揉额角,转身往厅里走。

  身子刚转过来,就对上谢衍的目光,虽然只是淡淡的瞥过来,却能让人冷到心口。

  曲筝平静的收回目光,垂睫,礼节性的福了福身子,转身往内室走。

  刚走了两步,身后想起男人沁凉的声音,“镇国公府不是你曲家攀高枝的地方。”

  曲筝转身刚想辩解,却只看到一道孤冷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

  谢衍走后,绣杏气鼓鼓的走到曲筝面前,“姑爷怎么能那样说曲家?”

  就是普通的打赏下人而已,至于扣那么大帽子么?

  曲筝知道谢衍这是恨屋及乌,默了片刻,平静道:“他是御史,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吧。”

  谢衍中状元后,没有像其他进士一样选择进入皇权的中心翰林院,而是去了御史台。

  北鄢的御史台上可弹劾皇帝,下可监察官员百姓,正是这个原因,上一世他才能手握曲家的罪证,把父亲送进诏狱。

  可曲家自祖上起挣得都是清清白白的银子,她实在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罪证能让曲家几乎家破人亡。

  也不知,上一世,她走后,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啪嗒、啪嗒,泪水悄然落下。

  绣杏见曲筝不停的往外流眼泪,瞬间慌了,“姑娘,姑娘,您快别哭了,姑爷也许只是随口一说,还有明天要回门,您若哭肿了眼睛,老爷和夫人看到了,肯定会担心的呀。”

  曲筝忙收起眼泪。

  子夜,谢衍合上最后一卷书,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文情走进来问,“公爷今夜还宿在书斋?”

  谢衍长眸微动,不置可否。

  文童在旁边理书,接话,“陛下今天刚赐了百子床帐和鸳鸯寝衣,公爷就不回去,传出去不太好吧。”

  谢衍眉心一蹙,起身,“回听雪堂。”

  秋风渐寒,夜凉如水,轻轻的就能呼出一团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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