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请罪2(2 / 2)
隋明珠一时没回过神,待听了后,先是诧异,后冷笑道:“他请他的罪,与我何干。”
她又缩回被窝,重新睡去。
袅袅冷香在屋里飘散,浓翠怔愣,半晌又去续香,这回换成了暖香。
只是,她边换边掉眼泪。
“阿姐,主人不肯归屋。”这时有个小侍女着急,到内室找浓翠。
浓翠擦擦眼泪,肃声道:“你个顽皮,小心些,公主在休养。”
小侍女慌张不已,忙止住声音,复忍不住指指窗外。
浓翠摇头,看向院中,她也不知为什么,公主和驸马就闹到了这份上。
隋明珠睡了片刻,心里些牵挂,歇不久。
内室唯浓翠一,坐在床边看护她。
“娘子做噩梦了么?”浓翠忧心忡忡,“是否需要请御医。”
“他还在外面?”隋明珠抚着头道。
“是的。”浓翠眼巴巴望着她。
隋明珠垂眸,喝了点温水,虚声无力道:“给我披衣。”
浓翠皱眉:“娘子要出去?您烧着呢,天又冷了。”
隋明珠淡淡道:“嗯。劝他走。”
她站在檐牙下,身披梅红风衣,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神情微冷。她矗立,看着周围,看着他。
她陌生了。
“五娘,下雨了,你快回去。”
司马恪眼睛微酸,雨水和泪水混合。
“是你回去。”隋明珠冷声道,“我不会生你的气。”说完,她又咳嗽起来,呛得满脸通红。
毕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浓翠忙去端水给她喝。
司马恪往前,想要照顾她,又觉自己浑身湿冷,会冷着她。他单膝跪地,雨水冲刷俊美的容颜,薄长的眉,似有了深情。
他皱着眉,沉沉地看她:“五娘,我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廊上的女人似有一瞬的动容,但也只有一瞬。她冷冷道:“我生病死了,你也是不知道的。”
“不!”他痛苦道,“若你要病死,我恨不以身相替。”
隋明珠抿唇,没有说话。
他抽出贴身匕首,隋明珠见此后退几步。
司马恪苦笑:“五娘不信我,且恐我也,确是我之过。”
他双手呈上匕首,垂首,一字一句道:“作为臣子,我有错,作为丈夫,我更有错。请公主杀臣以泄愤。”
众人惊呼:“驸马不可!”
“驸马冲动了!”
……
司马恪沉声道:“绝无戏言。”
隋明珠走上前,在紧张的气氛中,拿起冰凉湿漉的匕首。
她狠狠掷在地上,溅起水滴,抽滴在司马恪的脸上。
“你觉得我是愤!杀你泄愤?”原身的情绪涌上,她却不想在开口。
面对她为公主的质问,他丈夫说是愤怒,不是伤心。
愤怒对仇人,伤心对爱人。
她转身离开。
一双手抱住她的腿,他几乎是哭着道:“五娘,三郎错了。我知道你的心在痛,我的心也在……痛。”
隋明珠眼里的泪滚滚流下,她道:“你有这么多女人,还有子嗣,可是……公主只有你一人。”
司马恪道:“余妇皆不是妻,唯你一人是也。”
“若说子嗣……”他抬手,仰望道:“五娘想要孩子,现在就有三四个孩子了。我叫他们到你的院子里住,由你教养我们的孩子。”
在古代确实有很多是主母照顾庶子庶女。名为照顾,实为掌控。尤其刚出生的孩子,不知生母,养大了就和主母更亲。
隋明珠摇头:“他们都有自己的亲娘,现下又懂事了,我再抚养,无异于夺人子。非是积善,而是积怨。”
司马恪起身,道:“有我在,何人敢说。”
隋明珠瞅了瞅他膝盖,哼声:“谁叫你起来?”
司马恪听了这话,笑道:“是我不好,为夫再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跪?”隋明珠刚才见他是单膝跪地,所以不觉过分,但是也不想接受他跪了。
“你我和睦,相敬如宾,我已是满足。”她神色又冷冷的了。
“五娘,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司马恪以为她为子嗣的事耿耿于怀,遂安慰。心里也下了决定,这回府里谁再生孩子,就抱来给公主养。
隋明珠但笑不语,她和他终究不是真夫妻,也不会有真孩子。
他跪得是对公主的歉意。
毕竟佳人已逝去,他跪一跪总不过分。
想至此,她情绪不再波动,只剩深深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