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凌随9(1 / 2)

  彼时的谢蜩鸣尚且不明白那些肆无忌惮的笑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明白是不屑,是嘲笑。

  笑他不自量力,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最后还是傅季秋出来中止了这场闹剧,他握着谢蜩鸣在沙发上坐下,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手,盖棺定论道:“是男朋友。”

  谢蜩鸣知道他们的开始太像一场为了钱而费尽心机攀扯上关系的阴谋。

  所以他拼了命想要证明自己,但后来发现圈子不同,就算把他掰开了揉碎了灌进和他们相同的模具,但材质不同,终究水火不容。

  谢蜩鸣用凉水冲了很久,胳膊上虽然还是一片红,但已经不似刚才一般刺痛。

  他抽出一张纸巾将手臂上的水珠擦拭干净,然后将冰袋按在烫伤的地方。

  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他只是不想回去。

  这些年为了呆在傅季秋身旁,他几乎将自己一块块敲碎,塞进不适合的身体,变成另外一个自己。

  但他用了三年时间才明白,有些事情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非人力所能改变。

  不自量力,是为强求。

  谢蜩鸣强求了这么久,依旧不过是贾德诚眼中的情人,他朋友眼中的小丑。

  但落到今天这一步似乎也怪不得别人,毕竟如今的一步步都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他还记得,傅先生也曾想过要放他走。

  贾德诚对他动手动脚那天,谢蜩鸣第一次见到傅先生发那么大的火。

  那样文雅的一个人第一次动了手。

  他将领带扯下来一圈圈缠在手上,对着贾德诚的脸重重砸下,每一拳都击在要害,很快他的一张脸就像被打翻的调色盘,涕泗横流。

  最终还是谢蜩鸣怕出人命,上前抱住了他才将他拉走。

  那天的傅季秋一反常态,拉着他做得又凶又狠,还灌了他不少酒。

  谢蜩鸣被折腾得意识都朦胧了起来,半梦半醒间,突然觉得脖子一痛。

  谢蜩鸣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是傅季秋咬住了他的侧颈,尖锐的犬齿陷进他的皮肤,用力的程度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

  有一瞬间谢蜩鸣还以为他说不定是什么突然觉醒的吸血鬼,想要把他的皮肉撕开,血肉吞食干净。

  但傅季秋并没有咬太久便脱了力,伏在他身上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蜩鸣被灌了不少酒,酒壮怂人胆,向来内敛的性子竟放开了不少。

  于是他抬手抱住傅季秋,毫不犹豫地回了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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