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同袍(2 / 2)

  耳边喧闹起来,束缚花越青的骨节牢笼也在此刻散成了香灰。

  谢义山一直看着江千念远去。

  听到花越青在下面挑衅:“不管是什么术法,本狐也能清扫一净!”

  “啊,一扫而净啊……”

  谢义山皱着眉,撑起身子,他最后看了眼江千念,终于看到三人远离了北宅,他眉眼微微松,放下心中巨石。

  手掌捏住棍棒,看人墙已然蓄势待发。

  “后辈谢伯茶,”

  他道,“愿祭余下年岁,换那三人平安。”

  和尚与军师相看,未出反驳之言。

  谢义山举起手,再次重重地敲击大鼓:“后辈谢伯茶!愿祭余下年岁,换她平安,换她平安……”

  双目无了神,谢伯茶机械似地再次重锤大鼓。

  “请神请神,入我之身,除妄念,灭妖邪!”

  和尚叹了口气。

  谢义山击鼓,又道:“请神请神,夺我之思,控我之情,灭我之意,救他人与水火,救她与水火之间!”

  鲜血从谢义山头颅流出,他已经感知不到痛了,麻木了双眼,只见到殷红下的花越青在朝他笑。

  笑什么?

  花越青没有说话,只是笑面。

  谢家伯茶手不停歇地敲鼓,天罡地煞却没一个动身。

  “为何不动!杀妖邪,灭鬼道!天经地义!”谢义山怒吼,“若非我死,便是他们,为何不能是我?”

  “小娃娃!”

  和尚正欲说话,被军师瞪了眼。

  身后披白袍豹头环眼,执长.枪的将士下了马,他与军师对目,摇了摇头。

  “怎么了?”谢义山低头,“为何不动?”

  血珠从他眼眶下落,穿透天罡地煞的身躯,落在黄土地上开了花。

  那血做的花又马上被浓雾掩盖,不知何时起大雾又重新聚拢。

  谢义山酸了鼻腔:“到头来,还是不成……”

  “不是不成,”军师淡然,“此术从古传到至今,血脉里外只有你一个后辈,我等岂能见你血流不止,最后死在我等眼前。”

  “可是!”

  谢义山张开嘴,黏糊的血丝拉扯他的唇瓣,沙哑声音伴随血腥,好不痛苦。

  “小娃娃,你继续下去,便是天上的仙官来了也无济于事,”和尚摇头,“不打便不打,英雄也非莽夫。”

  “莽夫……”

  谢义山用力歪头,他去看江千念。

  正巧对上了女儿家的目光。

  原是斐守岁给江幸喂了一颗糖莲子。

  在江千念眼中,那个在半空高高的人儿早筋脉迸裂,血从五识而下都快要流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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