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君知我兮我亦怜君405(1 / 2)

那婢女一见是苏若斓,脸上顿时没有啥好表情,但是又顾及着对方的身份,还是弯腰问了声好。

苏若斓瞧着里头的动静,语气不安地道:“你家娘娘没什么大碍吧?”

那婢女低着头,冷笑着道:“公主您自己不会听吗?”

这声音,可见她家主子此刻是在承受着怎样的苦痛折磨,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可以云淡风轻地问她没事吧!

苏若斓一噎,她刚想要发火,又想起这是在云湘殿,嘉妃的寝宫,她没有白蝶那样强大的背景做支撑,行事必须要谨慎。

她语气放缓,有些委屈,道:“我只是想要关心一下嘉妃的身体。”

婢女看着苏若斓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想起了她的身世。若论到坏,皇后当属杀人不见血的那种,这个公主殿下顶多就是个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跑。也没有直接欺负过她家主子。

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的冷戾,道:“情况不太好。”

说完,婢女便从苏若斓的眼前匆匆离开了。

苏若斓的心里就像有只蚂蚁在四处转一般,她不断地问自己道:“怎么办?该怎么办?皇帝哥哥回来后会不会……”

她抬眼看着一副死气沉沉,时不时传来几声凄厉惨叫的云湘殿。心下一沉思,转身大步朝着凤栖宫走去。

等到车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从那里返回皇宫,车夫已经跑死了好几匹马了, 如今才堪堪赶回来。

闻听皇帝并没有回来, 白蝶的心也就松了一半。

是啊,凭借自己对苏若寒的了解,那是一个将百姓放在心里第一位的好帝王。怎可能因为宠妃失去了一个孩子就抛下他的子民不管?

她直了直有些酸痛的腰身,抱怨道:“谁能想到那嘉妃身子竟然那么弱,不过是跪了片刻……”

苏若斓打断她道:“皇嫂……”。女子的脸朝着外面的窗户探了探,“小心隔墙有耳。”

“笃笃笃。”

佛堂外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二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去。

白蝶沉声道:“谁?”

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皇后娘娘,请您接旨。”

白蝶看了一眼苏若斓,心里泛起了泼天的忐忑。

但还是在苏若斓的搀扶下,缓缓地从蒲团上起身,走到门前 ,一把将门打开。

外面站着的是一位太监,手里拿着一道明晃晃的圣旨,面上含笑地向她躬身行礼。

只听他缓缓地道:“请您接旨。”

太监晃了晃手里的圣旨,白蝶携同苏若斓均是脸色一白,随即直直地跪了下去。

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因一己之私而致皇嗣受损,念其往日端持恭肃,自今日起 ,禁足一月。无故不得离开凤栖宫。”

这已经算是最轻的责罚了,但白蝶还是不甘心,她瘫软在苏若斓的怀里,手指紧紧地攥作一团,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道:“臣妾接旨。”

宣读完圣旨后,太监便离开了。

等到人彻底消失在眼前,白蝶眼角的那滴泪才啪嗒一声落到地面上。

苏若斓看了之后,很是担心。她轻声唤道:“皇嫂。”

手指覆在白蝶的肩头是动也不敢动。

白蝶自嘲地笑了笑:“他对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点的关心呢?但凡有一点,我也不至于……”

双腿已经软到无力支撑,在苏若斓的搀扶下,白蝶慢慢地起身回到了主殿,现下主殿里人很少,服侍的婢女都被白蝶打发出去了,于是她便寻了个贵妃椅躺下,让苏若斓自己随便。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全部都是哥哥曾对她说过的话。

后悔吗?

确实是有点,但是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还是会选择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不是一个深闺里的人妇。

看着白蝶萎靡不振的模样,苏若斓觉得自己待下去也很无聊。就不在这里惹蝶儿心烦了。

须臾,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告辞了。

白蝶看着苏若斓姗姗而去的背影,眸光沉了沉,她知道苏若斓的小心思 ,她陪在自己身边,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还有她对哥哥的那番心思。

若是她成为自己的嫂嫂,也不是不可,但可惜的是,哥哥好像没有这番心思。自她成为皇后之后 ,哥哥就一次也没来看过她了。

只有爹爹偶尔来京城的时候会来宫里瞧瞧她 。给她带些特产什么的。

也是因此,她才会那么重视那个茶杯。

最终还是失了理智,白蝶扶了扶额,心累得沉沉睡了过去。

车夫很快去了云湘殿。

云湘殿里安静得连发丝落到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听说他是皇帝身边派来的人,宫女们都不敢阻拦,小心翼翼地陪着走了进去。

彼时,嘉妃正虚弱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一个人望着床幔垂泪。

她的手慢慢地抚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本该有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可是现在却是空空如也,她记得昨日她还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越是这么想,眼泪就越是汹涌难耐。

眼看着将锦帕都打湿,服侍在身边的侍女见状,心疼地劝道:“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啊,孩子还会有的。”

凭借陛下对娘娘的宠爱程度,怀上龙胎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旁人这么劝她,都是为了她好。

嘉妃虽然心里明白,但难免还是觉得委屈,自己在这皇宫里无依无靠,没有娘家的背景,只靠着陛下的垂青,每一日都走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如今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这不禁让她觉得自己的未来真真是一眼望不到头。

突然听得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朝着那处看去,见到那人的第一眼,她就认出来那是皇帝身边的人,说着就要起身。

却被身边的侍女拦着,而车夫也道:“娘娘,您赶快躺下吧!”

见嘉妃缓缓躺下,车夫从怀里取出一物。金灿灿的一枚令牌,下面坠着黄色的穗,是金线。

嘉妃见了,心里感到古怪。

她问道:“陛下没有回来吗?”

嘉妃的语气还是那么的虚弱,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双重打击。

车夫脸色一变,嗫嚅地道:“陛下,陛下他在民间,暂时还不能回来。”

说着,他将那枚金牌递给嘉妃身边的侍女,郑重地道:“但是陛下在得知这件事后,心痛不已。奴才是看在眼里的。”

“这不,派奴才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将这枚令牌交给娘娘。”

侍女把那令牌交给嘉妃。

嘉妃手里接过,看着那令牌,疑惑地道:“这是……”

眼睛疑惑地看向车夫。

车夫看着那枚金牌道:“这是陛下给娘娘的护身符,见此令牌如见陛下。”

嘉妃听了后,嘴角勾了勾,苦笑着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要这东西还有什么用?”

车夫听后,解释道:“娘娘,陛下他也是为难啊!”

说着,也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毕竟那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 嘉妃到底还是收下了那块金牌,将其放在自己的枕席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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