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果可以回到从前3（2 / 2）

这里还是说一下这个火车道，这个火车道往北直通731遗址那边，据说以前就是日本鬼子用来运输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还是当年那条，我不太确定，我就是听说。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哈飞在用了。每次我回哈尔滨都会在午夜喝多了以后走一走这条铁轨，今年我带着老婆孩子沿着731遗址一直向南走了一路，我才发现，枕木虽然还是好好的，不过铁轨上的锈迹斑斑，看不出任何新的擦痕，证明已经很久没有走过火车了。我看着长长的铁轨发呆，被儿子喊的时候才从思绪中走出来。但是可笑的是，我不记得我刚才发呆想起了什么！

接着刚才搬家的事往下说！搬到火道东之后，认识了很多新伙伴。我总能想出千奇百怪的玩法，也比较顽皮，所以我小时候到哪都是孩子王。

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跟我一般大。之所以说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没有说其他人；是因为，我对她印象非常深刻。其他的孩子，在我的记忆里都已经看不清面容了，只有恍惚的一些声音在回响，甚至画面都是黑白的；只有她，是彩色的。暂且叫她依依吧，因为她的名字，我确实不记得了，起这个名字可能是我心底里希望她叫的名字吧......

依依喜欢穿鲜艳的裙子，鲜艳的裤子；我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样的场景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出现的时候惊艳到我。那个年代，绝大部分小屁孩，无论男孩女孩，印象里都是灰突突的衣服；只有她，我感觉像个小公主。那个年纪，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觉得，真的好美；七八岁的女孩子，留了一头过肩长卷发。直到后来，小学毕业、大概1992年的时候，第一次听伊能静的歌曲、看到伊能静那时的样子，我想起了依依这个女孩。

几乎每次妈妈带着我回来，我都会看到依依在我家对面的墙边，低着头自己玩。我记得她经常说，牙签你回来了，我们一起玩吧。到现在，快40年了，我依然记得，她温和安静的笑容。

她的父母好像很忙！每次见到，她的父母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打她。隔着低矮的院墙，我看到她大哭的样子，听到她大哭却不大的声音，我当时一片茫然。我到现在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温和懂事的孩子总会让她的父母发脾气，以至于动手打她。每每过后的第二天的某个时候，我就看到她一个人在我家对面的墙边。虽然当时我也是小孩子，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看到的，那个低着头、斜靠在墙边的小小身影，发现我出现之后，抬起头微微一笑并说出那句经常说的话：“牙签你来了，我们一起玩吧。”我会，我就会心里一酸，湿了眼眶。我不记得每次她是如何回家的，因为每一次都是妈妈叫我先回家的。我看不到她离去，我只记得我跟她说我要回家了之后，她低着头嗯了一声。

我不记得我们一起都玩过什么，我只记得她的微笑和缓缓说话的样子。我家只在火道东住了一年多，就搬了回去，至此，我再也没有再见到她。那时候不懂，许多年之后，一直到现在，我都在后悔，为什么一起玩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她在哪里上学；为什么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去找她玩。直到过了很久，我又回到那里，看到那已经破烂的院墙，我更是深深的后悔，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三十多年过去，不一定在某一个场景、某一个故事的触动下，我就会想起这个女孩儿，我就会责怪自己；她在哪里呢，我相信她在幸福的生活着。也许她也许偶尔也会想起我，也会责怪我；也或许，她已经忘了那段童年的旧时光。我只想对她说，我欠你一个告别，我欠你一句再见。我能想到，如果我可以回到过去，当时应该是妈妈牵着我的手，我冲着斜靠在墙边的她挥手说再见，她抬起头对我微微的笑。此时此刻，我却是湿了眼眶......我的回忆里全是依依斜靠在墙边，一头卷发半遮住脸庞的样子......

这并不是多么撕心裂肺的感情，也不是生死离别的痛楚；这只是当时那份纯真不断的再触动自己罢了，也许这样的故事才是最美的结局，没有掺杂着铜臭味和现实社会中的尔虞我诈......

没有结局的故事，让人拥有无限遐想，也让人拥有无限遗憾。耳边又回响起那首歌：“不能说不能想太多，只是没有结果......没结果没结果不就是结果......”

......我凝视着尘埃，从窗外处飞来......把心最深处打开，浮现旧日情怀......你迎面的走来，看透我的苍白......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