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向来有一些格局2(1 / 2)

  苍厘更觉蹊跷,只将那棋子滚在指尖,顺着门外人说话的声音,准确对准了他心口。

  “是有何事。”

  “大人说临时有变,希望您尽快前…呃!”

  乍然一声闷响,将那人口中句子连皮带肉地撕开。

  苍厘凝目,听见翅膀拍打的碎声。

  外面的心跳渐渐没了,血腥味渗入屋中。

  苍厘将窗子支开一缝,正见自家鹘鹰啄着一块脑壳,冲自己歪了歪头。它爪下踏着的那个被掀了天灵盖,已经是死人了。

  鹘鹰司律,是为刑鸟,从不乱啄人。它定是跟了这人一路,方寻到机会一击毙命。

  “长空。”苍厘低唤一声,掀大窗页将鹰迎进来。

  鹘鹰扑棱棱落在榻上,叨了叨枕下露出一半的白隼令,金黄眼珠一错不错地凝着他。

  那死人当真是灵庙出来的。

  苍厘心领神会,登时束紧衣角,头也不回地朝着灵庙绝尘而去。

  他不去想门口那具尸体被人发现后的诸多纠葛,只道缈姬那边怕是真出了事。

  这一路疾行偏是意外顺畅。他进城后径直向西,穿过黝黑的密林,畅通无阻地登了长阶,进了关着缈姬的乌照殿。

  大殿四角一直焚着龙骨木香球,又因门窗常年紧闭,殿内总有烟缭雾绕,看人视物皆如隔薄纱。

  安天锦很不喜欢这种云山雾罩的感觉,但需要的时候,依然会命人置上几炉重香。

  此刻殿内空无一人,微末一点响动都有了惊心的意思。

  苍厘朝后殿走,听到隐没在烟气之后细索的挣扎和断续的哽咽。

  ——是缈姬在哭。

  这让苍厘有点诧异。他印象中的缈姬向来处变不惊。天塌日坠也只会露出略略嘲讽的微笑。无论何时何地,她眼中总挟着睥睨的光华,好似万事万物都该在她眼前低头。

  苍厘看着层层帘帐瀑流般宛转颤栗,想到那后头遮着的黄金鸟笼,有些难过了。他缓步走到近前,道:“祭司,我来了。”

  微微晃荡的帐子猝然停了。压抑不住的哽咽也暂止了。

  不消片刻,一只带着斑驳淤痕的手撩开半搭帘子,轻轻搭在黄金阑干上。帘内泄出的浓香令人窒息。

  苍厘屏住呼吸。听到缈姬渐缓着喘息,冷冷道:“你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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