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会面24（1 / 2）

她的思维在破碎恍惚的记忆中穿行，来到自己信以为真的现实。

梦中，年龄尚幼的她牵着父亲的手穿过缤纷灿烂的花海、踏过丝纹交织的地面、登上高耸入云的长阶，来到自己日思夜念的家园。

等待已久的母亲为她带上花冠，接受宾客们的隆隆喝彩，这是她的生日，庞大的家族自然吸引了数不尽的门客送礼。

母亲像从前那样将头低在她的肩膀前，说：“奥德莉，开心玩吧。”

奥德莉用高声呐喊肆意挥发着兴奋和喜悦的情绪，缤纷的礼炮在空中炸响，五颜六色的彩带将她簇拥，按例，这是作为一个卓尔贵族千金生日必备的寿礼。

年幼的奥德莉自顾自的兴奋尖叫，丝毫没有注意周遭的喝彩和礼炮腾空的炸响声悄然停止，等到她察觉周遭环境的变化，回头，可怕的梦魇在脑海里顿生。

宾客们停下欢呼的动作，像是被缚的木偶无力的倒下，不知从何处渗出来的鲜血将整个会场染红。

奥德莉惊恐的跑向自己父母所在的地方，只看到背对着自己，已经了无生气的两具躯体。

“爸爸，妈妈！”奥德莉惊恐的眼底已经闪出泪光，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依靠上。

然而接下来的情景却真正成为了这位法师至其终生也不愿回忆起来的梦魇，只见她的父母木讷的转过头，即便是梦境，奥德莉也可以触摸感受那冰冷的皮肤，奥德莉的目光与他们撞在一起，只感觉以往那温暖、慈爱的眼眸此刻却变得黯淡无光。

她还没来得及害怕，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她父母灰白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一道血红细线，然后慢慢裂成可见喉管的缝隙，汨汨鲜血从中流出。

她洁白的脸蛋被血液染红了，父母断裂的头颅滚落在自己脚边，被这一切吓得说不出话的奥德莉只得发出逐渐模糊的尖叫。

……

奥德莉猛然从柔软的地毯上睁开眼睛，意识到刚才的一切是自己的梦，望向前方，可怕的阿米莉亚已经不见踪影。

腹部仍然传来些许的痛感，不过她能感受到冰冷的法术魔力在自己身体各处流窜，修复着身体的损伤。

并不难猜，这是那位酷爱折磨的暗夜领主阿米莉亚临走前为了让自己能完成任务而施舍的治愈法术。

她觉得刚才的梦境无比真实，即使明白不能在这里哭，可还是有一滴泪珠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奥德莉缓慢站起，走往来时的方向，她准备干正事了，“正事”是不能被这样的事情耽误的。

……

奥德莉从下来的地方重回地上世界，趁着月黑风高、四下无人，她吟唱飞行术，紧接着向前助跑，随着右脚蹬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这在常人看来惊掉下巴的一幕对当事人而言却习以为然。

她在夜空中寻向发现恺撒的那处建筑群所在地，借助黑精灵自带的夜视效果，城市的建筑区域、每一条街巷都尽收眼底，很快，她来到那处熟悉的大门上方。

奥德莉并不打算主动进去找对方，毕竟这附近可是有相当多的人类，保不准一个不注意让某个惊醒的人看见会很麻烦，她现在还不精通精神系法术。

她将目光放向了罗拉特维的北边，密布的大树有高有低，像是起伏的波浪，共同汇聚成这片广袤辽阔的深绿之海。

确定好双方的会面地点后，她闭上眼睛，在心灵中牵动契约的对象，无声的对话在脑海里进行，这是奥德莉第一次进行精神交流，更别提对象还是一头龙，不管怎样，这种感觉就是让她顿感新颖。

另一边，本来快要睡下的恺撒也察觉到了脑海中那虚幻的桥梁另一端传来的飘渺之音，感应到对方就在自己附近的幼龙意识到对方找自己一定是关乎到明天的计划。

做了一些简单的消音处理，化作光团的恺撒从那个没人注意到的破窗飞出，在半空中化作了龙的本体。

循着波动传来的方向，夜龙刚一抬头就能看见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的紫光。

相比于奥德莉常人的体型，恺撒的身躯还是过于庞大了，呼啸的夜风伴随他飞行的轨迹狂舞，仅仅是在身侧急停的压迫力也是相当惊人的。

奥德莉好奇的打量眼前长相怪异的黑鳞巨龙，虽然此前她没有见过龙，但这不影响恺撒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无法交流的阴森感符合任何一个种族对于邪龙的审美，与他相比，号称狡诈残忍的绿龙黑龙充其量是提亚玛特对他的拙劣仿制品。

“确定是黑龙？”

“你觉得我不像黑龙是吗？”

“你身上除了颜色是黑的以外，简直像是蓝龙和红龙的结合体。”奥德莉看着那颗完美诠释了暴力美学的头颅，脑海中把色彩龙的头部特征找出两个最相近的，“确切来说假如硬要解释你的来历，我想可能是蓝龙与红龙交配后诞生的幼崽长大了又与一头黑龙与红龙的混血结合后，在鳞色上遗传了较多黑龙的体现。”

“没有这么繁琐。”恺撒回忆起两年前在那个朦胧闹市区内降生的场景，“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今天晚上喊我出来肯定不是单纯为了确认我的来历。”

“你说的不错，告诉你个坏消息。”奥德莉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根据以往我们和人类无数次追逐打闹的经验，你的仇人极有可能在明天就来到这里。”

“我不意外。”

“你认为自己目前的水准对上他，胜算几何？” “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