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歹竹能出好笋?20(1 / 2)

自从嘉平帝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殷溪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当她离席追出来找人,却看到他和周晚吟相谈甚欢的那一刻,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曾经以为,周晚吟是个畏畏缩缩的深闺少女,每日伤春悲秋,胆小怕事,只会拈酸吃醋,守着表哥过日子。

所以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看不上,所以容得下。

可是如今看来,显然不是,这个姑娘耀眼的让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忽视。

“周姑娘,我要同这位公子说几句话,还请回避。”

殷溪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口气这样生硬。

周晚吟看她那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脸色,有点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殷溪恳切的看着嘉平帝:“子安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今日,他只是因为公府的声誉,乱了分寸。”

“朕只想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他性子温文,又有满腹才华。”殷溪不假思索的说。

“他今年也二十了吧,听说连秀才都没考上,霍骠骑这个年纪,已经在云中带兵了。至于性子温文,朕瞧着,却是虚伪至极。”

“他只是不喜欢做那些应试的文章,不拘泥于教条,他精通诗词歌赋,是京中小有名气的才子!”殷溪说。

她本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此时却忍不住辩解起来,“至于性情,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他!他和周家姑娘的事情,不能怪他!是他父母长辈给他订的婚,他钟情的人是我。”

“那他应该先退了婚约,再来钟情你。”嘉平帝皱眉。

殷溪是他心腹爱将,怎么跟着了魔似的!

“陛下,世上的事,就一定要分的那么清楚明白么?他有婚约在身还来招惹我确实不应该,但他也才二十岁,懵懵懂懂的年纪,遇到了喜欢的人,一时控制不住自己,难道就有错吗?”殷溪说。

嘉平帝失望的看着她:“你只觉得他二十岁的年纪,喜欢了你,却背着父母定的婚约可怜,有没有想过,被他藏着掖着,最后还要抛弃的未婚妻更可怜?”

“陛下!臣在东南海战,九死一生,如今只有这一个心愿,还请陛下成全。”殷溪说。

嘉平帝叹了口气:“婚事是你自己求的,朕已经准过你,便不会再食言,你会风风光光的嫁进国公府。”

“那方才周姑娘……”殷溪迟疑了一下,不解的望着眼前的皇帝。

嘉平帝失笑:“你以为她在私下求朕帮她保住婚约?”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月底二十七日,她和柴子安的婚事,会按时解除。”

“那她今日大出风头做什么?不是为了能有个名声,好让国公府看重她?”殷溪懵了。

年轻的皇帝有些厌烦了:“他是周家女,柴家看不看重有什么关系?我景朝宗室的女儿,轮得到柴家来评判?”

殷溪见他似乎是真生气了,总算信了周晚吟不会抢柴子安。

但又怕皇帝厌恶了柴子安,心中着急,便直直跪了下去。

嘉平帝吓了一跳,赶紧扶她:“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他素来御下宽仁,这又是他心腹爱将,怎么能因为这点儿女情长的事情苛责她?

只是柴家人的嘴脸,实在令他厌恶。

“陛下,臣也不是上来就能成了女将军,当日我父亲战死,幼弟只有三岁,世人都说我是女流之辈,撑不起殷家,我收拾残兵抵抗海寇,那些酸腐的文人写诗骂我,说牝鸡司晨,女人领兵不祥,会给军队招来溃败。”殷溪望着皇帝,认真的说。

嘉平帝叹了口气:“你受委屈了。”

殷溪摇了摇头:“这些迷茫和苦恨,我一点一点的熬了过来,就是因为我知道了,在对我的一片嘲讽和诅咒中,还有人做了诗文称赞我,鼓励我,那些诗文传唱到了东南,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虽然最后我赢了海战,获封镇南将军,四下都是赞誉,但我觉得,最珍贵的,就是当日那篇《太平歌》。”

《太平歌》嘉平帝也听过,是一首极好的小令。 通俗易懂,情真意切,盛赞了殷溪在危难中保家卫国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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