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 / 2)

  他也忘记了最后究竟是谁打开了忌库的大门,又将生死未卜的他扔回了他的院落。

  是谁都不重要了,没有人会为他这种零咒力的废物请来救治的家族医师,而他的体力和流失的血液也已经不能支持他去外界求生。

  少年的眼前满是阴霾,他嗤笑了一声,像是在笑那些暗算自己的卑劣小人,又像在笑生来就像个笑话的自己。

  最后他不甘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死。

  今天的雪下的很大。

  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零咒力的天与咒缚者居住的偏僻小院敬而远之,他们将这里当作什么被瘟疫诅咒的地方,而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此刻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掏开了积雪,从院落后面的小洞里灵巧的钻了进去。

  成功钻进了院子以后,女孩摘下了兜帽,抖落头发上挂着的雪花,银发长发蓬松又柔软的垂落在身侧,湖蓝的眼眸紧张的颤动了一下,她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罐子,像一只灵敏的小兔子一般环顾了一番四周,在确认了确实四下无人之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旋即又卯足了力气,嗖的一下跑到了那个被人敬而远之的房门前。

  她将漏风的门移开一个小缝,而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榻榻米上,生死未卜的少年。

  幼小的女孩,眼泪瞬间流下,她一面呢喃着“哥哥”,一面将怀里当作宝贝一样护着的罐子打开,将少年的唇齿扳开,小心翼翼的将其中的液体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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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识朦胧间,甚尔仿佛听到了什么细碎的声音。

  那声音小小的,像小鹿的呦鸣,并不难听。

  是个带着哭腔的女孩,此刻正在呼唤他“哥哥”。

  他……妹妹?

  意识无法聚焦的甚尔,胡乱的回想着往事。

  是了,那个老头子在临死之前确实续娶过新的女人,妄图在他这个垃圾之后诞下具有咒力天赋的孩子。

  但是很可惜,实在可笑,新生下的那个孩子不仅毫无咒力,没有一丝一毫觉醒咒术的可能性,甚至还是个女孩。

  女人,零咒力,可以说那个孩子,他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妹妹,生来就在禅院家处于比他更加悲惨的境地。

  那些族人们嬉笑着谈论那个新出生的女孩,她说不定未来只能当个侍女,甚至更惨一些,因为体力流淌着前代咒术师的血,被分家什么名不经传的咒术师娶去做侧室,当生育机器,生到死去为止。

  他见过父亲续娶的那个女人,她看起来就像一朵柔弱易碎的菟丝花,却在抱紧自己尚且在襁褓里的女儿时展现出了雌狮子的气概。

  女人拥有着些许咒力,因此,她还活着的时候,兴许那个孩子不会太难过,至少能拥有一些残羹剩饭,不用学着他一般,从小就要去和野狗抢食。

  大抵是出于对同类的怜悯,他在发现族人克扣母女的食物时,有过几次不露面的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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