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楚台戏(1 / 2)

  “二爷今儿醉得不轻,只怕一会儿我忙着洞房花烛再顾不上,委屈阿戟你一会儿替我多照顾照顾他。”

  “况溟,别走。”

  宋诀陵凤眸略微瞪大了些,水光在里头一闪一闪。他攥着季徯秩的红袖,像是握住了季徯秩身子里流淌着的,滚烫的血。宋诀陵嗓音发哑,他恳求道:“别走,况溟,别丢下我……”

  季徯秩面色褪尽,甩袖甩得匆忙,像是落荒而逃。他匆匆躲进间无人的屋子,倚住阖紧的门捂住了脸。

  “宋落珩啊宋落珩,如今就连你喝醉了,我仍旧提心吊胆,仍旧耐不住去想你是不是又有了想要从我这儿拿走的东西。我们如今真真是步入了这般田地啊……”

  婚宴未尽,侯府下人四处走动着伺候那些个贵客。许未焺睡着睡着忽然就醒了,竟还与宋诀陵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了起来。

  “许千牛备身方才祝贺侯爷新婚时面上那笑啊,瞧来不知有多真心!您怎么这般的大度呢?竟能将心中所爱拱手让人!”

  “许家树倒猴孙散,付姐姐跟了我才是大不幸。我虽心有不甘,却更盼她能在这乱世里头求得一线生机。”许未焺将酒杯砸在桌上,眉头拧成厚丘,他带着些哭腔,“况溟今儿在想什么,我知道,我都知道……”

  许未焺念着又倒了下去,那喝得醉醺醺的宋诀陵拍着许未焺的背,时而又攥着他的衣裳摇他,不停地问,不停地说:

  “你知道?你真知道?你别睡,别睡,你同我说说,同我说说,好不好……”

  第116章 楚台戏

  楚国·衡京

  “您瞧瞧!这冬可是愈发的深了。”易绪抱着臂回身瞧那气宇不凡的闲散王爷。

  “是啊,可不是恰合了‘榆柳萧疏楼阁闲,月明直见嵩山雪【1】’的意趣么?”那楚楚郎君双唇翕张,含笑道。

  “自昨年您与奴相识起,您便常往奴这儿跑,偶尔来同奴见见自然是好的,只是这回竟居于此地将近两月……”

  “怎么,阿绪可是在赶客?”楚冽清将停留在海棠糕上的视线挪开,粲然一笑道,“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了?不然阿绪怎么唤起‘大人’,又称起‘奴’来?”

  “这楼里虽不比皇家,规矩也确乎是不少,像条链子似的往人儿脖子上一栓,叫人喘不上来气儿……这不是因着前些日子我同你在楼里谈天,不慎唤了句‘阿清’,叫鸨母听着了,她觉着我这是对您这般贵客大不敬,将我大骂一顿。”

  “此言当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

  “一会儿我寻她说说理去。”

  “说罢!是得说说了。”易绪抿唇一笑,“不过阿清,我明白的,你躲在我这儿,不是因我好,是因外头不好。”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