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种田]_分节阅读_第7节(1 / 2)

  陈四被陈庆敲了两下脑袋,又是喝了酒,顺着墙边倒了下去。

  孟柱子一看陈四晕了,人在慌乱的时候竟然生出了不合常理的勇气,他想夺过陈庆手里的棍子,陈庆意识到了他的动作,立刻拿着棍子往院子里跑。

  在极致的惊慌下,他忘了自己还可以高声呼救,他紧紧地握着棍子,孟柱子越往他身边来,他就被迫一步步地后退。

  “我杀了你!”孟柱子咬了咬牙,看准时机就往陈庆身边去,陈庆避无可避,打算跟孟柱子同归于尽,只是瞬间,他的后背像是撞上了一堵墙。

  陈庆吓得快要跳起来,就看见周远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提着的是那把杀过人的刀。

  陈庆大口喘息,木棍脱手,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再提不起一丝的力气,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

  只是他没有倒下去,周远顺手扶了他一把,但陈庆已经腿软,整个人都站不住,周远便放了手,让他慢慢地坐在了地上。

  月夜,寂静,鲜红的血,陈庆眼前闪过一幕一幕,他不受控制地啊了一声,随后便晕了过去。

  孟柱子看到周远手里那把闪着寒光的刀,还有如同煞神一样站在门口的周远,想要跑出去,被周远一个手刀砍去,随后晕了过去。

  孙大娘是穿好了衣裳出来的,她看到陈庆晕在地上,连忙从房里里拿出陈庆的外衣,把他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周远没去管晕倒的两个人,他的目光只是落在陈庆的脚上,慌乱之中他连鞋都没穿,他家的院子虽然被陈庆打扫得很干净,但陈庆的脚还是脏了。

  “婶子,你没事吧?”周远沉声问。

  孙大娘摇头:“我没事,阿庆晚上警醒,没出什么事,估摸着是想来偷钱的。”

  她垂眸去看晕倒在地的陈庆,又慌起来:“阿庆,阿庆怎么样?”

  周远弯下腰,探了探陈庆的鼻息:“应该是太害怕,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

  孙大娘也被吓到了,但她心里素质比陈庆好了不少,先从家里找了绳子,让周远帮忙把那两人捆起来,随后想把陈庆搬回房间里。

  但她的腰不行,虽然陈庆个子很小,但她还是没办法把陈庆搬回去。

  周远捆好了人,就看见孙大娘扶着腰,丝毫挪不动地上 的陈庆。

  “婶子,我帮你吧?”周远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哑。

  “哎,那多谢你。”孙大娘揉了揉腰,“人老了,阿庆这么小的个子,都搬不动了。”

  周远深吸了口气,毫不费力地就把地上的陈庆抱了起来,陈庆的这点重量,在他看来就想端一个盆那样轻巧。

  孙大娘走在他的旁边,掀开了陈庆房间的门帘。

  周远把人放在床上,眼睛不敢多看,很是守礼地出了房门,孙大娘给陈庆盖好被子,才跟着周远一起。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人,孙大娘皱起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远为她解围:“我把这两个人带我那去,明天我也会说他们是因为我不让他们来做工,心怀怨恨,上门来找茬。”

  孙大娘很用力地点头:“多谢你,多谢你。”

  陈庆毕竟是个寡夫郎,就算是今天这两个人只是为了偷钱,但他们进了这个院子,那陈庆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周远站出来说这两个人是去他家,这样撇开了陈庆的关系,让陈庆能够在村里直得起腰来。

  周远一手提溜一个人,回到他的家中,趁着两人没醒,周远又用绳子把他们绑在离家并不远的树上。

  他索性也没回自己的棚子里,拖着刀守在这两人的身边。

  陈庆陷入了梦魇。

  他的眼前是一片血红。

  陈庆的爹,就是死在贼人的刀下的。

  他们家虽然穷,但一家三口也算是生活幸福,爹和小爹不被祖母喜欢,所以早早地分了家,小爹做针线,爹种田种地,收入勉强能支撑他们一家三口过活。

  可意外往往发生在不经意之间,村里的一个恶霸喝多了,闯进了他们家,想对小爹行不轨之事,小爹瑟瑟发抖地搂着陈庆躲了起来,爹在跟那恶霸推搡间,被恶霸捅死了,溅出的血染红了陈庆能看到的一方天地。

  小爹本身就不是个硬气的人,死了丈夫之后更是六神无主,听说了这件事的祖母便要来为他家做主,但恶霸家里有点小势力,说赔五两银子了事。

  软弱的小爹终于硬气了一点,说不要钱,要给丈夫讨个公道,要上县衙告官,结果却被祖母和大伯一家给拦住,祖母家收了恶霸家里的钱,把想去告官的小爹打了一顿,小爹生出的最后一丝勇气也被磨灭。

  他们两个人被赶出家门,小爹带着生活,也许是生活太艰难,也许是对死去丈夫的愧疚,小爹没太想得开,跳河自尽了。

  昨夜的事情让陈庆尘封的记忆都浮现在了眼前,他在梦魇里都是爹爹最后落在他眼前的鲜红。

  第二天一早,孙大娘本来想和陈庆一起去问问周远的打算,但天大亮了也没见陈庆起床,索性自己去了。

  周远刚要出门,他打算带着陈四和孟柱子去报官。

  陈四和孟柱子是天刚亮的时候醒过来的,睁眼的第一眼就看到周远坐在他们的身边,手里还是那把刀。

  陈四和孟柱子快吓破了胆,被绑在树上一个劲儿地求饶。

  周远见他们醒了,才说:“你们是因为被我辞退,心怀怨恨,所以才半夜到了我家,想偷点我的家的东西,但我很警觉,你们被抓了个现行。”

  陈四和孟柱子慌忙点头:“对,对。”

  “跟别人家没有任何关系,对吗?”发着森冷的光的长刀,周远挥起来毫不费力。

  “是,是我们怀恨在心。”

  “这就对了,跟我去见官吧。”周远走到他们的面前,“要是我听见任何风言风语,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知道知道。”两人赶紧点头,“我们绝对不乱说。”

  周远这才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只是绑了他们的手,要带他们去县衙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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