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辩廷争虞帝生忿18(1 / 2)

柳元让禀道:“臣有议,寿阳城池坚固,孙璟仁只要坚守不出,必然稳固。京畿铁甲十五万,前番贞侯已经折损十万,再派出两万,万一各藩镇宗室生变,将何以卫京畿?贞侯投敌,正是前车之鉴,难保其余宗室,皆无贰臣之心。”

虞帝被刺中逆鳞,面露不快:“朕已于百官面前,亲承贞侯之败,乃朕之过错,你还待怎样?”

柳元让吓了一跳,直接用“你”这个称呼在朝堂上,可谓非常严重。百官也面露骇然,不敢言语。

陆文焕出班,禀道:“寿阳城自然要救,各路宗亲替吾皇御边,使得国内承平三十余年,忠勇之心,天地可鉴,柳大人却是多虑了。不过,老臣担忧,孙璟仁叛变之迹累累,唯恐他挟持寿阳而造乱,不得不防。”

“陆丞相是说,朕引狼入室,需要绸缪斩狼之事了?”虞帝突然很严肃。

“这···”陆文焕语塞。

“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允许孙璟仁纳降,自然不会猜忌。”虞帝更加不高兴,“国师曼殊离,你出身北地,通晓地理,朕令你走一趟,充任监军使,安抚孙璟仁,不得有误。”

“贫僧遵旨。”曼殊离双掌合十。

虞帝再也不肯说话,拂袖而去。

百官们用同情的眼光看向柳元让和陆文焕,摇摇头,道声保重,各自散了。

柳元让对陆文焕说道:“吾皇昏聩,祸不远矣。”

陆文焕说道:“之前老夫谏言吾皇,令孙璟仁御守寿阳城,柳大人可知为何?”

柳元让说道:“寿阳城是我从宇文阙手里夺下,门生故吏,多有立功者,就被封在寿阳为官,丞相让孙璟仁入驻寿阳城,自然是希望我沟通他们,监视孙璟仁。不敢瞒丞相,若柳桠仁、袁征等人,我已发付多封密信,让他们窥探孙璟仁动静。而且,据柳桠仁密报,孙璟仁帐下,曾开拔一支兵马,去向不明,恐与使团劫杀案大有关联。”

陆文焕说:“既然有这节事,为何不报?”

柳元让深深吸了一口气:“使团行走路线,都是绝密,孙璟仁从哪里知晓?朝堂之上,或有内鬼。若是说出这件事,既没有确凿证据,反而会遭致柳桠仁等人暴露,所以我才隐忍不言。”

陆文焕摇了摇头:“先吃了十万铁甲的亏,又吃了使团截杀的亏,当此多事之秋,柳大人多多保重。”

县衙内,门吏禀报,有人来访,柳庄出门迎接,是一对中年夫妇,却不认识,恰逢柳杲下床活动,见了来人,纳头下拜:“多谢徐世叔救命之恩。”

柳庄脑子转得快,赶紧行礼:“二位莫非···”

“哈,长这么大了,还是我接生的呢,”妇女说,“还有二公子,我们最后一次见你时,你才六岁,现在也一表人才了。”

柳庄赶紧请他们入屋,朝着门外看了又看。

“他不愿意跟官宦之家打交道,”徐泰宽说,“他还要送我们出关,我们来看一看二公子,唯恐庸医误了病情,少时就走。”

“你们不是已经出关了吗?”柳杲问道,“徐公子拜府时,说你们已经出关走了。” “柳大人托付之事,日夜萦绕在心,我们其实一直在江州隐遁度日,时常见到五公子出门玩耍,心中也安稳些。”徐泰宽说,“那个打渔的,不知如何探知我俩行迹,从西域过来,请我们医治一个病人,但我们受柳大人托付,放心不下五公子,坚辞不去,他就在我们住处附近撑船度日,等待五公子长大成人。生怕错过了我们的行迹,再也寻觅不着。其实,五公子过江之时,我们夫妇都是看在眼里的,想来你已经成人,也算未负了柳大人的知遇之恩。故而从他请托,收拾行囊,从江州北上西域,夜过黄河飞鹤渡渡口时,侥幸捞起一具浮尸,竟然还能救活,查看官凭和蜡封国书,才知道二公子身份,足见二公子吉人天相,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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