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家宴4(1 / 2)

第二日一早,那炽热的阳光早已透过轻薄的窗纱,肆意地洒在屋内。可直至午时,南宫潇云仍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他的身躯被锦被半掩着,修长的睫毛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一刻钟后,南宫潇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眼眸中起初还带着几分迷蒙与困倦,宛如清晨湖面上笼罩的一层薄雾。他微微眨了几下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视线变得清晰,那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蝴蝶轻轻扇动着翅膀。

坐起身的南宫潇云,先是慵懒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穿鞋。

刚打开门,南宫潇云便瞧见杨伯恭敬地候在外面,在杨伯身后,一群太监宫女垂首而立,个个屏息敛声。

而在这队列之中,慕容易身边的大太监那独特的服饰尤为显眼。只见他微微躬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难以捉摸的意味。

“殿下,您可让老奴好等。”大太监微微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愈发谄媚,声音尖细中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那一双细长的眼睛紧紧盯着南宫潇云,仿佛要从他的神情中窥探出些什么。

“不知公公这是何意?”南宫潇云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疑惑与警惕,直直地看向大太监。

“陛下命您醒了之后进宫参加家宴。”大太监赶忙微微弯腰,脸上依旧挂着讨好的笑容,声音愈发尖细,“咱家在这等了许久,就盼着殿下您醒来呢。”说着,他偷偷抬眼观察着南宫潇云的神色。

“我这一觉可睡的有些久,劳公公久等。”南宫潇云嘴角勾起一抹歉意的微笑,眼神中却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思量,整个人的姿态不卑不亢,尽显尊贵之气。

“不敢,殿下既然醒了,就和老奴进宫吧,陛下已经等了许久了。”大太监连忙欠身说道,语气愈发谦卑,那腰弯得更低了些,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更加恭顺,只是那低垂的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急切。

“父皇等了我多久?”南宫潇云面色平静。

“回殿下,已有一个时辰了,您快跟老奴进宫吧。”大太监的声音愈发急促,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微的汗珠,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那走吧。”南宫潇云神色从容,语调平稳,说完便率先抬步向前走去。

皇宫

慕容易端坐着,一身正装,那明黄色的龙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他身姿挺拔,面容严肃,不怒自威,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透着让人难以揣测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慕容易刚过不惑之年,却依旧精神矍铄。双目明亮如星,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人心。那浓密的剑眉微微上扬,透着威严与霸气。鼻梁挺直,嘴唇紧抿,线条坚毅。脸庞虽有岁月留下的细微纹路,却更添成熟稳重之感。他头戴皇冠,华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几缕银丝在黑发中若隐若现,彰显着岁月的沉淀和帝王的沧桑。

虽说每个月都会有家宴,但是这是第一次慕容易穿得那么正式。为了见儿子,他早早便起身,在宫女太监们的侍奉下仔细捯饬了很久。

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精致的冠冕,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他的用心。

他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期待,又有几分紧张,仿佛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家宴,而是一个无比重要的时刻。

“父皇,都一个时辰了,这四弟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慕容冲一脸不满,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怨气。

“急什么?不都说了你弟弟昨日喝了酒,等等又何妨,让他好好休息。”慕容易微微侧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慕容冲,语气虽不严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儿臣考虑不周了。”慕容冲连忙低下头,脸上露出惶恐之色,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那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无踪。

“父皇,不若让人去催催吧,哪有长辈等小辈的道理。”慕容现拱了拱手,神色看似恭敬,话语中却隐隐透着不满,一双眼睛紧盯着慕容易,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揣度其心思。

“你聋了?听不见朕说的话了。”慕容易眉头紧皱,声音提高了几分,脸上浮现出些许愤怒之色,但还未到暴怒的程度,那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慕容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儿臣知错,父皇息怒,儿臣不敢再妄言了。”慕容现赶忙跪地,额头冒出冷汗,声音颤抖着说道,态度极其恭敬。

“起来,看在今天家宴,朕也不行动怒。”慕容易的脸色稍缓,语气也不再那般凌厉,但仍透着身为帝王的威严。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禀报:“陛下,四殿下到了。”那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打破了殿内短暂的沉寂。

南宫潇云缓缓踏入殿中,他身姿挺拔,步履从容,那俊朗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英气。他微微垂首,拱手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快让朕看看。”慕容易脸上瞬间绽放出慈爱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南宫潇云抬头,只见他剑眉星目,眸如寒星,深邃而明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透着几分倔强。脸部线条硬朗,轮廓分明,如刀削斧凿一般。一头乌发高高束起,更显英姿飒爽,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不凡。

“潇云,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慕容易目光紧紧盯着南宫潇云,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愧疚,声音也微微颤抖着。

“快来,坐到父皇身边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慕容易伸出手,朝着南宫潇云招呼着,脸上洋溢着热切的期盼,那语气充满了慈爱与温柔。

南宫潇云抬脚,步伐沉稳地向着慕容易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却又不失优雅从容。

慕容易握着他的手,关切的问:“你回来怎么不先回来见父皇?”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嗔怪,却更多的是疼惜,手上不自觉地又加了几分力道。

“昨日是陆叔叔寿诞,陆叔叔与我娘是挚友,所有先去了陆叔叔的宴席。”南宫潇云微微低头,神色恭谨地回答道,语气平静而诚恳。

“四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的陆叔叔还能比父皇重要。”慕容现斜睨着南宫潇云,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话语中满是尖酸与刻薄。

“放肆,昨日潇云回来,你们三个怎么没一个人派人来禀报?”慕容易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整个大殿都似乎微微颤抖。

“父皇息怒。”三人齐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惶恐,纷纷跪地,头垂得极低,不敢直视慕容易的怒火。

“老二你说,你为什么没派人来禀报?”

“父皇息怒,儿臣一时疏忽,还望父皇宽恕。”慕容现额头冷汗直冒,声音颤抖着回答,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满是惶恐。

南宫潇云求情:“父皇,昨日是我缠着他们喝酒才耽误了。”神色诚恳,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

“原是这样,你们三个起来吧。”慕容易的脸色稍缓,挥了挥手说道,语气也不再那般严厉。

“朕昨日知道你回来,想见你,但是听人说你喝了酒,就想着让你先休息。”慕容易目光柔和地看着南宫潇云,话语里满是关怀与体谅。

“儿臣考虑不周,只是昨日高兴,今日又让父皇等久了。”南宫潇云垂首,一脸愧疚之色,声音中饱含着自责之意。

“你刚回来,是需要多休息,朕还怕打扰你休息。”慕容易轻轻拍了拍南宫潇云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慈爱与疼惜。

三人看的眼红不已,慕容易何时这么对待过他们。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嫉妒和不甘,却又不敢在此时表露出来,只能暗自咬咬牙,将这股情绪强压下去。

“父皇吃饭吧,儿臣也饿了。”南宫潇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那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在父皇身边撒娇的样子。

“那就动筷子吧,多吃一点,你看看,对比他们三个,你最瘦了。”慕容易笑着说道,目光满是宠溺,一边说着一边亲自为南宫潇云夹了菜。

“父皇,四弟既然回来了,那么也该改姓了。”慕容熙微微躬身,神色郑重地说道,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看向南宫潇云。

“对呀父皇,四弟你是什么意思?”慕容冲急切地追问,眼神紧紧盯着南宫潇云,脸上满是好奇与期待。

南宫潇云求助的目光投向慕容易,那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措,似乎在等待着慕容易为他做出决定。

“改姓回头再说,先吃饭。”慕容易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脸上又恢复了威严的神情。

“父皇,这事不可等,应当定下来,那时四弟还小,可是四弟也长大了,也该改了,不然以后别人是叫四殿下还是南宫公子。”慕容熙眉头紧皱,言辞急切,目光坚定地看着慕容易,试图说服他尽快做出决定。

“不用叫四殿下,也不用叫南宫公子。”慕容易脸色一沉,语气严肃且带着一丝威严,让在场之人都心头一紧。 “来人,传朕旨意,四皇子南宫潇云,年幼被掳,历经艰辛,今幸得归。朕心甚慰,特册封其四皇子为宁安王,以显朕之慈爱与恩宠。”慕容易声音洪亮,充满威严,整个大殿都回荡着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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