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误闯风尘2(1 / 2)

车窗外,夜晚云城的喧嚣还未褪去。

驶过闹市,经过清幽雅致的街道,孤男寡女安静的坐在车里,平白生出几分暧昧。

文白景四平八稳的开着车,叶蓁蓁悄悄侧脸打量他。

几个月不见,他的冷峻更甚从前,轮廓愈发清晰分明。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文白景似是察觉到叶蓁蓁的目光,转脸看向叶蓁蓁。

他的眼底依然无波无澜,声音带着些许温意。

叶蓁蓁害羞的摇了摇头,笑的眉眼弯弯,声音微甜,“太久没见了。”

她想多看看,却不敢说出口。她抿了抿唇,眼神有一丝躲闪。

叶蓁蓁忐忑的搓着手指,心中有小鹿不停在乱撞。

下了车,文白景伸出手想要牵她的手,叶蓁蓁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走吧!”文白景见叶蓁蓁局促不安的样子,没有再坚持。

全景落地窗外,城市的璀璨星光,触手可及。湖光山色尽数匍匐于脚下。

室内装修极简又低调,家具清一色来自意大利品牌poliform。

洗完澡,她站在洗手间,穿上文白景的白衬衣,微微有些愣神。

雪山松柏的气息悄然来袭,熟悉的味道,让她倍感安心。

两人坐在沙发上,桌上开着瓶红酒。许久未见的朋友,免不得喝点酒互诉衷肠。

“别人重逢,都是说好久不见。我们重逢…”文白景摇摇头,深吸一口烟,烟雾弥漫在他们之间。

叶蓁蓁听出他的怨气,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不会打扰他的。

“不好意思!”叶蓁蓁轻咬唇瓣,她抬起清澈如泉地眸子,“现在说好久不见,还来得及吗?”

文白景浮出丝笑意,他点点头,“嗯,应该来得及。”

深夜时分,时隔数月再次举杯相碰,文白景有失而复得的庆幸。

“你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文白景声音有些起伏,这些日子他并不好过。

她垂下眼帘盖住那一泓清泉,沉默几秒后,微甜地嗓音此刻却异常沙哑,“我们...可不可以不提从前?”

“叶蓁蓁,你是想把我也一并抹去吗?”

文白景语速不急不缓,他过分平静的样子,偏又带着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客厅里,有瞬间的死寂。

他又点燃一支烟,随意夹在手上,腾起的烟雾让叶蓁蓁迷茫不已。

下午在文白景怀里,她就闻见淡淡的烟味。她是有些疑惑的,从前文白景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

她一直以为文白景不会抽烟。

“对不起。”叶蓁蓁除了道歉貌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心上有秋季成熟的苍耳来回扎碾。

“叶蓁蓁,我对你来说…”文白景说了一半又把话咽回去。

叶蓁蓁发觉醉意渐浓,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看着叶蓁蓁微醺的模样,文白景突然就不想等了。

“你放开我…”

叶蓁蓁被他覆住柔唇,在醉意中做无用的挣扎,脑中浮现起从前文白景的模样。

几个月前……

江南温柔乡,总是迷心醉眼。

云城四月末的夜晚,霓虹把城市点亮,夜生活刚刚开幕。

人们抓住周末的小尾巴,泡于纸醉金迷中。某高端商务ktv,豪华包厢内灯光灰暗中带着暧昧,显示屏上正在播放《海阔天空》的mv。

一个光头男腆着圆滚滚的肚子,正在激情亢奋的唱歌。许是歌曲太励志,客人们吹着口哨,鼓掌叫好声不断。

包厢共有二十来个男、女客人,这些人是知初女装的各省代理商,今日知初品牌公司宴请代理商,刚从隔壁五星酒店吃完饭出来,马不停蹄的赶场来唱歌。来回敬酒的、彼此点烟的、摇骰子比大小、谈笑风生、认真吃果盘的,笑声此起彼伏,一派宾主尽欢的场景。

叶蓁蓁梳着利落的盘发,光洁的额头没有一丝碎发,身穿得体的蓝色工作服,举止大方的穿梭在包厢内,蹲下开酒、撤下空酒瓶、换烟灰缸等,忙的不亦乐乎。

刚抬起头准备起身,右侧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客人冲她招手,她走近女客人身边蹲下身子,拽了拽短裙,笑着附耳过去。

“公主,给我点个《红豆》,记得优先。”女客人说道。

叶蓁蓁走到电脑前,给客人点完歌,稍微闲下来才发现,额头起了一层细细的汗。

这个豪华包厢的服务员配置,两个公主服务,负责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给客人点歌。还有一个少爷负责从水吧取酒、果盘、小吃等送到包厢。即便是三个人服务,也并没有什么闲暇时刻。

ktv服务员一没底薪、二无社保,只能靠客人小费。一整晚叶蓁蓁都很小心,生怕出错,犯错被客人投诉,会被公司罚款。而实习期的她,拿了小费必须全部上缴公司。

同是包厢公主的李玲笑着问叶蓁蓁:

“第一天实习,感觉怎么样?”

叶蓁蓁满脸堆笑的回她,“有点紧张,李玲姐,我不太懂的地方,还要麻烦你多教教我。”说完她用手轻晃领口,而后微微吐了一口气。

“别紧张,习惯就好,空调这么冷,你看你还一直冒汗。”李玲摸了摸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笑着摇头。

叶蓁蓁往下拽了拽工作服的裙子,悄悄晃了下脚腕,穿高跟鞋站一晚上,脚有些火辣辣的疼,她心里暗自叫苦。

叶蓁蓁和李玲并肩站在电脑桌前,微笑着环顾四下,包厢台面正常,一切正常。

她轻抬脚跟,脚跟离开鞋的束缚,整个人都自由了。

一抬眼,目光无意间掠到斜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正漫不经心看向她。叶蓁蓁刹那间红了脸,为上一秒不雅的小动作。

她只好假装淡定,微笑着冲男人点点头,男人并没有理会她,移开目光从容的端起茶杯,缓缓喝了口茶。

男人不满三十岁的样子,穿着利落的白衬衣,端坐在沙发,叶蓁蓁没敢一直盯着人看,只觉得这人气质孤傲清爽衣不沾尘,与这烟熏酒蒸浊气弥漫的环境略显不搭。 很不合时宜的,她想起来一句话——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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