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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三岁一个代沟,现在他也实在搞不清楚,自己与如月枫之间到底是差了多少岁。

他从景光那里,知道了很多他以前所不知道的东西。

AISE,Europol,黑衣组织,她的恢复记忆,还有很多很多东西。

他这才发现,原来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

他与她之间,大概是隔了一个那不勒斯湾那么大的代沟,这辈子估计都填不平了。

一个满是谜团的案子,他有信心一点点的去拆解。

但对于师妹……她是个太过于迷人的,永远也解不开的谜题。

诸伏高明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对他从来都没个好脸色的小师妹,和导师之间那叫一个亲亲热热。

又是折生日帽,又是点蜡烛,又是唱生日歌的……

他从没见到过,她的脸上竟然还会出现这种表情。

她对于他,虽然也没有很失礼的摆出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臭脸来,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那双漂亮的有些凉薄和不近人情的深蓝色眼睛,注视着他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戏谑。

她老爱捉弄他,即使她从来不会承认。

让他换上和弟弟景光有些相似的卫衣,然后伪装成男大学生也好,打赌刮掉他的胡子也罢……

她对于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对于年长者所应该有的尊敬。

但要是如月枫真的就和普通学妹学弟一样尊敬他,他估计又不适应了。

所以说,人的底线都是一点点慢慢往后退的啊。

诸葛孔明面对黄月英的时候,会有他面对师妹时一样的无措吗?

料事如神的大军师,也会和他似的,在感情这种事情上栽跟头吗。

诸伏高明这般想着,看着正在一边拍手,一边唱着生日歌的她,眸光中闪过了一丝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包容与温柔。

是啦,他承认他们之间有代沟啦。

她是展翅翱翔飞向天空的雌鹰,羽翼丰满,注定要在天上盘旋,没有落地的那一天。

而他,注定是要为自己的事业,奉献自己的一生,这辈子估计也就那样了。

除了祝福她,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好吧,他可能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有些嫉妒导师吧。

觉得师妹偏心太重,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什么的。

他太过于专注的看着她,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许完愿的仓田导师,看向他的目光。

那目光中原是些若有所思,后来又变得了然了起来。

毕竟,自己曾经教过的学生,当然还是自己最了解了。

支持作为外人的松田警官,总不如支持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知根知底的亲学生吧?

“啊,我去给其他留校老师分蛋糕,你们先吃着吧。”

仓田利世站起身来,笑眯眯地拍了拍诸伏高明的肩膀,“师兄记得照顾好师妹哦。”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句本来只是想要助攻一下的话语,对后者造成了多少点的暴击。

原本,他就已经是在自己的道德底线旁边试探了,现在真是一脚把他给踹醒了。

师兄和师妹,一辈子也就只能是师兄妹,是不能发展出其它关系的呀。

仓田导师若是知道他做了些什么的,想必会大发雷霆的吧。

他垂下眼睛,安静的用叉子切蛋糕。

如月枫买的蛋糕,特意考虑到了仓田老师的年龄,没有选择那种重糖重油的类型,是木糖醇蛋糕。

这种蛋糕因为代糖的不稳定性,基本上是要求在做出来后就尽快吃掉的,不然就会很快化掉。

他往嘴里塞了一块,清甜的奶油顺着舌头滑下去,有些凉。

对于甜品来说,会让人感觉不甜腻,便已经算得上是最高评价了。

他的心情在吃下蛋糕后,稍微的回升了点,然后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撩了一下他的小腿。

“……”

在座的除了他以外,也就只有一个人了,这么热的太阳下,应该也没有鬼魂作祟。

诸伏高明沉默的放下自己手上的叉子,看过去,望进了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里。

若是美杜莎也有像她这般美丽的眼睛,怕是全天下的男人,都要心甘情愿被石化了吧?

他又一次默默的在心里叹气,脸上却分毫不显,说道:“有什么事吗,师妹。”

语气十分之冷淡,充满了距离感。

毕竟,谁也不知道仓田导师什么时候会回来。

被对方暗示已经让他足够羞耻了,要是再被撞见有些什么出格的行为……那他真的可以直接跳东京湾把自己淹死了。

如月枫倒是对此适应良好。

因为她看出来某人现在耻感已经快爆炸了。

实际上,虽然年纪上去了,但仓田导师并不是什么,会禁止自己学生谈恋爱的老古板来着。

要是诸伏高明真开口说了,她八成是会拿出上一辈的经验,来给他支招的。

但,为什么要说破呢?

诸伏高明这个样儿多好玩呀,总比以前板着个脸教训人要有趣得多。

她竖起一根手指来,指向他的锁骨,懒洋洋的说道:

“师兄,老是不晒太阳是不行的,你就晒这么一会儿,都晒出分界线了。”

“……被晒黑不至于这么快就表现出来。”

他的语气还是很冷淡。

“师兄,你对自己很没有认知哎。”

如月枫站起身来,一个跨步走到他身边,抬起手来,戳了戳那片被晒得一些发红的皮肤。

然后看着,后者脖子上那枚和他本人一样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别这样动手动脚的。”

他握住了她的手,狭长的凤眼中终于带上了些年长者的威严。

只是,这种威严注定持续不了多久。

“若我偏要动手动脚呢?”

她弯了弯眉眼,唇边噙着一抹有些无法无天的嚣张的笑,“你待如何啊,诸伏高明?”

在这个时候,她倒是不叫他师兄了。

说起来,她好像以前也没有这么正经的叫过几次他师兄,大多时候都是带着些调笑意味的。

就在他忍不住恍神的时刻,他的腿上突然一重。

而在他反应过来她干了什么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瞪得前所未有的大。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年长者的沉稳和威严了,声音甚至都气得有些颤。

“这里是仓田导师的办公室,如月枫,你疯了吗!”

而坐在他腿上的人,对他这副样子只觉得更好笑了。

“那又如何,你看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个?怕被导师看到啊,你可真是个好师兄。”

他咬紧了唇,不说话,看向她的目光中一片的复杂。

那双漂亮的蓝色凤眼,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热的,竟然微微有些泛红。

如月枫深知逗人可以,但逗过分就不好了的道理,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揉着他的下唇,示意他别咬出血了,说道:

“师兄啊,你是真的笨蛋还是假的笨蛋?仓田导师从没说过什么同门师兄妹不得交往这样的话好不好?”

她俯低身子,“她很高兴的耶,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突然要去分蛋糕?笨蛋啊你。”

迎着他充满了惊愕的目光,她补充上了最后一句话。

“以及,你衬衫夹硌到我了,师~兄。”

赤井秀一能够很明确的感受到,自己正在做梦。

不然,又该如何解释,他上一秒还在自己的办公室,下一秒就突然出现在了海上的一艘船里?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也发生了改变,是个水手的衣服。

中世纪风格,完全不算华丽,最多只能说是干净。

……等等,所以他本来应该穿什么衣服来着?

赤井秀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这并不是什么艺术性夸大其词的说法,而是真就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自己叫赤井秀一,上有一个严厉的老妈,下有弟弟和妹妹,但其他的就一概都忘了。

然后,好像是个水手来着?

“喂,秀!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该到你换班的时候了!”

同行的水手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赤井秀一收回自己越跑越偏的思维,表面恢复波澜不惊,说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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