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季少女的等待 文朝欲和文夕同去6(1 / 2)

看着室友们的回答,文夕呆呆的看着她们,她们似乎很喜欢这里的生活,脸上满是笑容,没有半点的厌烦之情。可文夕却在心里为她们也为自己而难过,她们都在这里等待她们的十六岁生日,不是为了庆生,也不是它值得纪念,只是为了踏出校园,走向社会,对于她们来说那日子是她们生活的分水岭,在那之前她们由父母养着,在那之后她们就要自己养活自己。十六岁,花一样的季节,她们不能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而是远走他乡饱受离别思亲之苦,然而她们并为感到悲伤,而是充满期待。而这恰恰是当时大部分农村女孩的现状,不爱读书的孩子们一旦离开了学校打工便成她们唯一的选择,因为没有哪个穷苦人家的父母会留孩子在家吃闲饭,她们理所当然的接受着这一切。她们无法选择生活,因为从出生的那刻起生活就选择了她们,如果她们不是出生在穷苦人家,而是出生在书香门第,高门大户,那她们的人生,必定不会是这样的选择。

“借给你看,这书可好看。”

文夕楞了一下,看了一眼对方,小巧精致的锥子脸上布满了雀斑,一双丹凤眼,眼泡看肿肿的,小鼻子小嘴,她在那笑着,露出了两颗可爱小虎牙。文夕接过了书看了书名《泪痕》,她翻开来看了一下发现是本言情小说,她从来没看过这种书,也不愿看,只说自己有书,她不希望自己太堕落,所以将煦星借给她的书都带来了,想着等以后挣了钱就把书钱补给煦星。

“哦,这样啊。”女孩把书拿了回来,又说:“我叫成娟,你叫什么名字?”

“李文夕。”面对热情洋溢的成娟,文夕报以同样的微笑。

“我们两差不多大,说不定我们会分到同一个地方。”成娟说话的声音里都透着笑声。

“是吗?”

“机会很大的。”

“那很好,可以有伴”。文夕说话的语气总是不咸不淡的,这是陌生的,她和她们不熟悉,她无法装出很熟悉的样子。

“你有想过去哪里吗······”成娟说话的声音像百灵鸟似的,在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文夕只听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那边清芳送完女儿,就往回赶,到了镇上天已经黑了,回村的车也没了,只能走着回去,路上和田里已经没了一个人,没有路灯,只有那天上的月亮和星星照着她前行。生发在家干熬了一天,到了晚上七八点总算是把人给盼回来了,清芳到家,跟丈夫打了个照面就去灶屋做饭去了,忙完,才端着饭菜进房间。生发想说什么,清芳打断了,说道:“先吃饭,我俩都饿了一天了,吃完再说。”清芳是真的饿了,为了赶车也为了省钱她连顿午饭也没吃上,她现在只顾着往嘴里扒饭,饭菜到了嘴里来不及嚼,就让胃给抢走了。生发见妻子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没再说了,只等吃完才开口道:“那里怎么样啊,花了多少钱啊!”清芳把所有的情况都跟丈夫说了一遍,最后还加了句:“都在那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生发也没再说什么,清芳洗了洗便都各自睡去了。

孤身在外的文夕躺在上铺的床上,夜已很深,走廊里的灯依旧是亮着的,各个寝室里的人开始出动起来,三五成群的聚集在走廊里,长长的走廊站满人,她们无法控制自己说话的音量,不堪入耳的脏话像是从机关枪里打出来的一样,连续不断的扫射着对方,时间久了就会听到脸盆的摔打声,这时不知是谁出来吼上几嗓子,便出现短暂的消停,用不了多久嘈杂声又充满走廊,到了午夜十二点以后才会渐渐的消停下来。文夕躺在那久久都不得安睡,她想起了高中的室友,同样都是一群花季少女,可因为所接受的教育不同,和她们形成了天壤之别。文夕的内心渐渐的感到害怕,虽然她未成加入其中,可是日子久了,未免不会不受她们的影响,困守在这的她只希望早点能去工厂上班。

文夕在这煎熬着,那边的文朝在得知文夕的事情后,便也在学校煎熬起来。

往常只要不回家每周文朝就会在食堂和文夕碰一次面一起吃顿饭,聊一聊一周各自听到得趣闻,而这一周他没有看到文夕,一番打听后他才知道文夕压根就没有报名,他不知道哪出了问题,明明一起揣着钱来的,他打电话回家里,母亲却说等他回家在说。但他的心里已经猜到了点什么,在学校的日子他坐如针毡,上课在那发呆,被老师点名批评了好几次,他不但不改还变的更浑,直接趴那睡觉了,他巴不得学校把他开除算了。好不容易熬到放假,文朝回到寝室他真想把铺盖卷一卷,不再回校,想到交的那几千大洋咬牙提着空书包回去了。到车站,见有车便死命的挤上去,没有位置他便弓着背站在那,车驶出去没多久,煦星便走进了车站,手里依旧拿着本书,在车站里寻找文朝、文夕的身影,直到最后一班车要走了,他才孤孤单单的坐上去,虽然心有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文朝刚回到家,他就满屋子的找文夕。

“妈,文夕呢?”文朝用质问的语气在问母亲

“上班去了。”清芳回道,文夕只在那呆了一周,有厂里来招工,文夕就去了。

“她去哪上班了,我也要去。”文朝生气了,他气文夕一个人跑了。

“一个刚送走,现在又来一个,你要去,行,你去问问你爸,他让不让你去,就知道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清芳说着话时,气的嘴唇都在都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是气自己的无用还是气儿子不懂事。

“去就去。”文朝边说边进了房间,生发已经用枕头将后背垫高,半躺在那。文朝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原先的气势立马没了,语气也变的软绵绵的:“爸,我也想出去打工挣钱。”

生发没骂儿子,只是语气缓和的说:“文夕出去上班,我已经很心疼了,我要是好好的绝对不会同意她出去的,现在她已经做了牺牲,你就要好好领她的情,把书给念好了。” “可是为什么不是让我去打工呢,我是这家的男子汉,要挣钱也应该是我啊,为什么是她。”文朝哭了,他虽比文夕晚出生了几分钟,可在外他都是以哥哥的姿态来保护文夕的,现在想到文夕一个人去遥远而陌生的地方,他即担心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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