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桶金2(1 / 2)

“老余头,新来的小郎好像有点不对劲。”

“山底茅草屋那个?”

“对对,就是他。”

“怎么个不对劲法?”

“这人前天从俺这换了根没用的榆木,三捆小麦呐。”

“三捆小麦,疯了?要根木头干嘛。”

“俺哪知道,昨晚去瞧了瞧,只见他用水泡法将榆木弯折,固定后放在炭火上烤,弄出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儿。”

“接着再编了个巨大的簸箕,把它架在木头上面。”

“这是啥东西?”

“俺还没说完呢,簸箕底部还辖着把被拆卸的镰刀,刀的两端都绑上根长绳,能够来回转动镰刀。”

“他要作何使用?”

“俺也问了,可你知道那小郎说什么吗。”

“啥?”

“他说那玩意叫‘掠子’,能把一个人当三个人用的农具。”

“胡说,绝对是胡说,咱干了四十多年庄稼汉,从没听过会有这么神奇的玩意儿。”

“若是真的,那他岂不是烈山神下凡。”

“所以俺才说不对劲,怕不是撞上了邪祟,蒙了心智。”

“唉哟,咱人老了,可怕这个,打住打住,赶紧打住。”

······

日之夕矣,羊牛下括。

麦子田边,一群身穿半袖短衣的农民聚在一块,手上拿着张麻纸,互相交头接耳,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片刻后,一头戴展脚幞头,身着圆领灰色袍衫,束着革带,骋双六合皮靴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个尖嘴猴腮的刻薄汉子。

众人见状,纷纷躬身作揖行礼,以示恭敬。

“不必多礼,”中年男子庄重说道:“今天是职田续佃事宜,若要续佃则重新立契画押,若要解佃则拿出本契两相对照,确认无误后,我作为知见人替你们证实有效。”

“张乡长,开始办理吧。”

“遵命。”姓张的行礼应诺,转身对众人说道:“解佃排左侧,续佃排右侧,不准相互窜走。”

说罢,他吩咐两个小厮接洽两边分开的农民,自个儿来回巡视,仿佛在寻找什么人。

“奇怪了,那小黑脸竟不在这,”张有德带着一股疑惑,心中有些不安:“既不解佃也不续佃,真是怪事。”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解佃农人走了大半,只剩续佃流民还待在原处,互相讨论个究竟。

“张乡长,还有人要解佃吗?”

姓张的听闻,灵机一动:“还有个川外来的流民没到,怕是想要拖延时间甩起无赖。”

“就是那个满脑子荒谬的汉子?”

“主簿明察,正是此人。”

“如此滑头的佃户留着也是祸害,我现在直接解了佃契。”

“主簿高见。”张有德笑容满面,喜不自胜,心中的石头重重地放下来。

正此时,一名体格壮硕,着身半袖围裙,棱角分明的汉子提拿件奇怪物什走将上来,朝着端坐上首的中年人作揖行了个礼。

“你是何人。”

“我是职田佃户李跃进。”

灰袍男子看看张有德,若有所思地回道:“你就是那个满嘴胡话的佃农?”

“主簿,正是此人。”姓张的抢答道。

“如果你到此是为了佃约一事的话,我已经替你做主了,租佃不再续期。”

李跃进无视尖嘴猴腮男,不卑不亢地回道:“我并不是为了这等小事,而是为了本地数万百姓的大事。”

“还敢口舌招摇,”张有德愤愤然:“主簿,此人就是个无赖流氓,某替您将他打拽出去。”

“子曰:不以言举人,不因人废言。主簿也是个懂学识的,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如果我说得对则给予赏赐,如果我说得不对,污了您的耳朵,再惩罚我也不迟。” “张乡长,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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