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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男人接下来的话直接把那根羽毛撕碎,“你这么瘦,还怎么给我生宝宝啊。”

说罢,姜盐明显地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在自己的肚子上停留了几秒。

姜盐:“……”

他沉默了一下,随即起身,把手里的衣服和裤衩子丢下后就径直朝外边走,伴随冷淡一句,“自己洗。”

等孟塘反射弧拉回来时,对方已经走远得只剩下一个浓缩的影子了。

“嗯?咦??啊??!”

孟塘大大地睁着眼睛,里面挂满了问号。

“爹地,你要没媳妇喽~”

总是无处不在的小蛇崽又冒出了一句话,它这次的出场地点是书上,姿势还是倒挂金钩。

小蛇崽垂着脑袋,两只绿得发亮的眼珠子满含笑意地盯着一米开外父亲那张忧郁的脸上。

孟塘黑着脸,此时声音已不像方才对待姜盐的那般温和耐心,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冷不丁问:“你什么意思啊?”

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的小蛇崽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亏你的床下还藏了那么书呢,原来是只学了动作没学其思想啊。”

孟塘愣了下,立即反应过来它在说什么,脸上又红又燥又气,连忙摆出一副大人教育小孩的姿势以展现威慑:“你懂什么?”

“哼,反正我觉得妈咪更喜欢我一点。”小蛇崽不怕死地“咯咯咯”,俨然一副“外边有人罩,谁怕谁”的表情。

小蛇崽之所以这么自信,主要来自于两点。

一是晚上睡觉会非常温柔(在它看来)地抱着它一起入睡。

二是总会把很多美味的食物给它吃。(实际上是姜盐不敢吃)

以上种种,小蛇崽认为自己已经战胜了父亲。

并且,它现在正在努力修炼成人形,为了更一步接近亲爱的妈咪。

孟塘看着小蛇崽一边神游着,一边露出鬼鬼祟祟的表情,隐隐不安的感觉逐渐攀上他的心头。

他总觉得,几年前就应该把这小蛇崽直接喂苍蝇。

孟塘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他也不是没在那些“书”里看见过,什么关于养子撬走了养父的妻子之类的内容。

此时此刻,孟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似乎有一场父子大戏将要在不久之后上演。

好在这种心竭并没有持续太久。

大概快傍晚的时间,黄昏垂落笼罩了半个山头。孟塘拎着今晚的食物回家时,一道惊呼打破了山里的宁静。

孟塘站在洞口处,一条小蛇崽正从里面落荒而逃。他见状,连忙把即将要逃出去小蛇崽提起来放在眼前,略微宽大的手掌带着点血,这是猎物身上的。

小蛇崽见跑不动了,只得垂下脑袋“呜呜”着,一副霜打茄子焉了的模样,与白日的嚣张焰火对比鲜明。

“什么情况啊?”孟塘挑了下眉,盯着它问。

小蛇崽委委屈屈地说:“我被妈咪骂了呜呜。”

“哦?”听到这里,孟塘饶有兴致,同时心中暗道:啧小屁蛇,还敢跟我斗。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孟塘整个人都凝固住了。

小蛇崽卷起小尾巴,苦巴巴道:“我不知道妈咪在洗澡,刚才不小心闯进去了,然后好像吓着他了,呜呜我真的不知道。”

孟塘:“……啊哈?”

“那你死吧。”

孟塘脸色结冰,咬牙切齿地说。

“呜呜呜。”

小蛇崽嚎啕大哭起来。他被妈咪讨厌了真的超级难过。还有就是,爹地把它捏得太疼了,它要断成两半了!

“哭吧哭吧,我可怜的儿砸。”孟塘松开手里的蛇崽,勾了勾唇角,“你啊,还是逃得越远越好啊,现在你爹我要去安慰你妈咪了。”

小蛇崽躲进阴暗的角落里,它现在除了阴暗爬行,已经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孟塘放下手里的猎物,拍了拍手,然后又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妆容ok。

可以去见媳妇了。

孟塘大长腿一跨,愉悦地哼着小曲儿,缓慢朝里面的“浴室”走去。

大概过了一分钟。

夕阳西下,只见一长一短两个影子并排坐在山洞外的石阶上,残阳的光打落在他们身上,一阵凄凉的风沿着地平线刮了过来。

孟塘凝视着天边的一丁点夕阳,忧愁道:“人类需要洗这么久的澡吗?”

他们蛇都是一骨碌在水里翻几圈就算洗完了,前后都不超过一分钟。当然女蛇们要久一些,大概三分钟吧。

坐在孟塘身边的那个稍微矮小一点的影子晃动了一下,“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孟塘:“你这话是在哪里看到的,我怎么没见过。”

“……”小蛇崽,“反正不是你的动作绘图册上的。”

红色的烛火在黑暗里静静燃烧,融化的汁液滴溅在灰褐色的石台上。幽微的光照亮石台边每一条蛇的脸,冷淡的、美艳的、狰狞的。

“老大,那伙人抓了我们好多人,怎么办啊?”一条尾巴挂着银色戒环的蛇最先说话。

被它们簇拥在中心的蛇王冷冷道:“那伙人现在在什么位置?”

一条女蛇妩媚地摆了下尾巴说:“在西边,那里有个他们临时搭建的山寨。”

女蛇顿了顿,似乎又想来了什么,接着补充道:“除了我们的族人,有间屋子还关着几个人类。”

谈话中突然插来一道暴躁的声音,“可恶啊,人类竟然如此狠毒,连自己的同类也不放过!”

气氛稍微沉默了一阵,几条蛇随即看向蛇王,“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们还有别的消息吗?”蛇王思忖了一会儿,问。

女蛇回道:“据说他们明天下午两点会有一场交易,但交易的具体内容我不知道。”

白天,在西边进行捕猎的蛇族突遇了一伙盗贼,由于对方武器强大,它们并不能战胜,因此好些蛇人未能逃脱反被抓了去。

那条暴躁的蛇露出狰狞的表情,“不管接下来计划如何,明天下午我必须去。”因为它的妻子就在那伙人手里。

它看着自己尾巴上的一朵小花,这是它的妻子亲手纹的。可惜,它的妻子能化人,但它还不能。

“老大,怎么说?”

始终很冷静的银戒蛇抬头看着前方中央的大蛇。

作为领袖的孟塘微微沉默了。

经常会有一些人跑到山里捕捉大型野生动物,从而进行贩卖。为此,孟塘为了保护族人,便派人传播山里有邪物,进了山的人都会被诅咒,都会死亡的言论。

其实一开始孟塘并不觉得自己的一番言论会产生什么影响,但事实证明,这还是有用的,有些村民亏心事做多了,自然也信了。于是山里这才安静下来。

然而,偷盗人少是少了,有一伙人却一直存在,这些人经常被称为“亡命徒”。

如今看来,不禁猎动物,甚至连自己的同类也进行贩卖,果真是一群不怕死、不知天高地厚的盗贼。

孟塘想了想,还是有点头疼。这些年来一直在避免和人类发生冲突,看来这一天最终还是避不了吗。

“行,叫上一些有能力的人,明天早上集合。”

蛇王下令,其他人唯命是从。

回到山洞里时,还未过门的妻子已经抱着可爱的小蛇崽一起柔软地睡去了。

大蛇缓慢朝草席上的人爬去,很轻很小心翼翼地抬起对方的脑袋,然后它自己钻了过去,把妻子头下枕着的几团薄棉花换成自己厚实的身躯。

孟塘:???我媳妇呢?

他用尾巴拍了拍一旁还在睡觉的小蛇崽,“快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小蛇崽困倦地蹭了蹭地板,硬硬的,呜,妈咪柔软的怀抱跑哪里去了。

它还处在梦游状态,脑袋贴着石板边蹭边滑动,视图去寻找不久之前还温暖的怀抱。它根本没意识到姜盐已经走了,神游般蹭了一路,一直蹭到孟塘的尾巴下。

“啪叽——”

孟塘面无表情地用尾巴拍了小蛇崽一巴掌。脸部上传来疼痛感,小蛇崽这才清醒过来。

小蛇崽迷迷糊糊地看着大蛇爹地,“妈咪怎么不在这?”

孟塘:“我还想问你,睡得跟猪一样。”

小蛇崽:“……”爹你真不礼貌,连自己都骂。

“算了。”孟塘又说,对小蛇崽叮嘱道,“我今天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顾你妈咪。”

小蛇崽眼皮一抬,似乎有很多疑惑,但它没有问出来,而是愉快一笑:“那必须的。”

谁不想要单独和妈咪相处的快乐时光呢。

孟塘看着小蛇崽那不争气的样子,叹了口气,却也不恼,而是继续补充说,“如果太阳下山之前我还没回来,你就把他带回村子里吧。”

“咦?”小蛇崽脸上挂着问号,“你不娶妈咪了?”

孟塘瞥了它一眼,并没有说话。

“老大,我已经叫人去埋伏了,我们现在的计划是?”

孟塘一走出山洞,一条尾巴缠着银戒环的蛇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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