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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后山诅咒的缘由。

可是那个人第二天晚上依旧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看见他的长相,唯一知道的是他的性别。

大概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说得也是。”

徐福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担心自己的孙子。

“那就这样吧。”姜爸说。

最后,姜盐“被迫”和孟塘一个床了。

“哥哥,这个地方晚上会闹鬼吗?”

床榻上,孟塘盯着姜盐的背,他发出很小的声音,音调有些轻微的发颤,仿佛是真的在害怕。

姜盐把脑袋闷在整头里,“是,所以你听话点。”

孟塘转了转眼珠子,很乖地道:“好的哥哥。”

“那我可以抱你睡觉吗?”

“嗯?”

姜盐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转了个身体,正好和孟塘面对面,视线撞在同一水平线上。

“你说什么?”姜盐问。

孟塘眼巴巴地看他:“我怕鬼。”

“所以?”

“所以——,我可以抱你吗?”

姜盐毫不犹豫道:“不能。”

“好吧。”

孟塘委屈道。

但后半夜,孟塘还是化出了蛇躯。他扭动着自己满是鳞片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去触碰近在咫尺温热的来源。

不能抱抱,但没说不能贴贴。

只要在天亮前变回来就好了。

翌日天光乍现,密密麻麻的阳光泻进了屋子。

姜盐是在一顿头晕脑胀中醒来的,他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鬼压床了。

他呼吸急促地睁开眼睛,明亮的屋顶刺入眼球,他缓缓转动眼珠,视线最终在自己胸膛前的一枚脑袋上停下。

瞳孔骤然放大,他幅度很大地颤抖了一下还藏在被窝里的身躯,经过他这么一摆动,那枚脑袋的主人醒了。

“怎么了哥哥?”

孟塘是被姜盐吵醒的,他有些迷蒙地看着姜盐,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

两人的姿势有些奇怪,孟塘整个人都是趴在姜盐身上的,乍一看,就像一个密不可分的连体婴儿。

姜盐意识到什么,很快冷着脸将身上的人一把推开。

“扑通——”一声,孟塘砸地板上了。

“好痛啊哥哥。”

孟塘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坐起来,宛如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此刻正眼巴巴地坐在床榻边的地板上,无助地张望。

姜盐面无表情地道:“哥哥不痛。”

孟塘“呜”了一声。

姜盐不吃他这一套,冷淡道:“我让你睡我的床,你就好好睡,不要动手动脚的!”

孟塘歪了歪脑袋,很不走心地解释道:“我只是梦游了。”

姜盐不说话。

孟塘嘀咕一声:“我觉得床还没有你好睡……”

姜盐微微拧眉,“你说什么?”

孟塘对小手指,“屁/股好痛。”

姜盐愣了一下,冷不丁丢下一句:“活该。”

哥哥好无情啊。

孟塘心想,但明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委屈的意思,反而还在憋笑。

毕竟,他昨天晚上又和哥哥“睡了”,所以他已经很满足了。

“都起来了吗?”

屋子里响起敲门声,姜盐掀开被子正试图下床,结果他迈开腿时发现自己的裤子不见了。

此时他的下半身只套着一条裤衩子。

“我裤子呢?”姜盐下意识说。

孟塘接话:“哥哥你不记得了吗?昨天晚上你说太热了,然后就给脱掉了。”

有这么一回事?

姜盐确实有裸/睡的习惯,但昨晚孟塘在,他就没有选择脱掉。

难道是睡太熟了,忘了房子里有其他人所以惯性脱掉了?

此时,姜盐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梦游了。

看着貌美青年一副困惑的模样,孟塘好心安慰道:“我们都是男人,这没什么的,我也经常脱光了睡的。”

姜盐打量着正在说话的孟塘,对方衣衫整洁,甚至衣领连褶皱都没有。

这人昨晚睡觉了?

一个奇怪的想法从姜盐脑海里产生。

但很快被打消,毕竟早上他们刚刚相拥起床。

“可是你昨晚没脱。”

孟塘眨眨眼,“那我现在脱给哥哥看?”

空气猝然沉寂了。等到敲门声再次响起时,姜盐才说话,“你先出去。”

孟塘从地板上站起来,往门口走了几步后,才反射弧有点长地回头问:“你为什么不走?”

“……”姜盐有些憋红了脸,差一点咆哮出口,“让我穿条裤子行吗?”

孟塘的视线在姜盐露在被子外的一截纤细白皙的腿上停留了一下,随后才应了声,“那哥哥快点哦。”

“咔哒——”

房门被打开后又关上了。

姜盐在床上沉思了好一阵子,然后他得出结论:

这个叫孟塘的人可能有病。

离开房间后,孟塘和姜妈对上了视线。

姜妈见人把门开了又关,很疑惑地问:“小盐呢?还没起床吗?”

孟塘坦然地说:“他在穿裤子。”

姜妈想起自己儿子的睡觉习惯,皱了下眉,“这孩子。”叹了一口气后,又亲和地对孟塘说,“小塘,昨晚睡得还好吗?”

孟塘知道对方是想问姜盐的睡觉习惯是否打扰到了自己,他勾起一个笑容,说道:“很好,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姜妈松了口气,“那就好。”

之后,姜妈留下句“等会儿下来吃早饭”。孟塘应了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后,转头看回紧闭的房门。

几分钟过去后,房门开了。

姜盐看见孟塘竟然还在门口,有些惊诧,下意识问:“你是在等我?”

孟塘笑容明媚,“是啊,来等哥哥一起吃饭。”

“……”姜盐没说话,甚至也没看他一眼,便径直朝楼下走去。

陈朽的楼梯发出“吱嘎”声,一阵响晚后接着又响起另一阵。

孟塘也跟了下去。

早餐刚进行到一半,姜家的门被人一阵乱敲,噼里啪啦的,比过年时还响亮。

姜妈喜静,顿时就皱了眉。

姜爸一看,“刷”得一声从木凳上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满头大汗的,在她身后是半边烈日。

“怎——”

姜爸刚问出一个字,对方上气不接下气地扒拉住他的胳膊,忙不迭道:“救、救救我儿子。”

“你儿子怎么了?”

妇女盯着姜爸,眼角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眼眶有些发红,连声音也是颤抖的,“我儿、儿子被蛇咬了!晕院子里我叫了他好半天都没动静,他不会、不会……”

死了吧?!

姜盐在心里帮她补完没说完的字。

姜爸没抽出自己的胳膊,而是问:“去找过徐福生了吗?”

话音刚落,妇女就睁大眼睛瞪着他。

姜爸一愣,直到身后的徐福生走了过来,他这才想起来徐福生这一晚上都待在自己这里。

对方怕不是找了徐福生没找到,然后一路摸到他家来了。

姜爸给徐福生让了个位子,老人走上来,鬓发瞬间被阳光染黄了,他面色和蔼地说:“先别慌,带我去看看。”

徐福生走的时候叫上了孟塘,孟塘跟上去时又被姜盐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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