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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透吗？”
“是哦。除非对方同意，否则做出这种事情还能得到原谅什么的，不可能啦。至少在我这里不可能。”松尾理子问，“小鲛人~你想对我做出这种事情吗？”
“五条悟，”鲛人说，“我叫五条悟。”
“好哦，五条悟。”松尾理子从善如流叫上了对方的名字，余光扫到被鲛人紧紧抓着的工口书，预备说出来的话就被‘等会从那堆黄金里找找有没有DVD和小说版的好了’的想法取代。
看倒不是重点，重点是学习画面不同的表达形式。
“只要同意就可以了吗？”
恩？松尾理子回过神来，回忆了一下前提景要后肯定道：“对。”
“我知道了。”
诶，表情好郑重。但一般也不会有同意这种场景的可能性吧。
嘛，不管了。
目前这个气氛不适合久待呢，加上好奇欲望之城那边发生了什么。
“我要先出去处理一些事情，”松尾理子拍拍鲛人的肩膀，“过段时间我会回来的。”
“过段时间，是多久？”
手腕被抓住，鲛人从他的模样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我会等不到你吗？”
“不会哦。我很喜欢你，绝对会回来找你的。不过，”松尾理子疑惑问，“等不到的话，不可以主动来找我吗？”
“……”
“不会吧？你难道想一直停留在这里，等我不知何年何月的回归？万一我因为失忆之类的理由忘记你呢。”
扯了扯鲛人的脸颊。
“别原地等待啊，那样会很孤独的不是吗？”
“……”
“想见面就主动来找我吧，抓住了会给你奖励。”松尾理子松开了手，“如果你抓的住。”
离开了。
留下像是邀请，又像是挑衅一样的话。
完全被小看了呢。
干点坏事吧。
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应该是没问题的。
甚至过分一点的，在这个时间也没关系吧。
隔绝了声音的海底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阴暗恶劣的想法一个个翻涌在脑海。
…………
许久后。
五条悟放纵着身体啪地落在床上叹了口气，手心盖在脸上，勉勉强强着将那些想法暂时收起。
“稍微有点，快控制不住了啊。”
作为忍耐的代价。
事成以后，一个一个加倍朝她讨要回来吧。
到时候就算哭也没用了。
“我……离开了很久？”松尾理子迟疑地问。
“三天零八个小时五十四分哦。海底世界没有看时间的东西吗？”
“昏迷了一段时间，不确定过去了多久。”
“话说, 只是三天的话……”松尾理子指向面前的烟尘满天飞的废墟，隐约能看到各种色彩的光团冒出然后爆裂, “现在是什么情况？”
“嘛, 杀疯了？”
“……杀疯？”
“是哦。虽然只是三天, 发生的事情却比欲望之城这几十年都要精彩呢。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了。”
阿飘五条飘到松尾理子身边, 递过去了一袋瓜子：“省略掉期间发生的一系列状况, 跟你说一下结果吧——欲望之城现在有三派人, 被触犯利益的贵族反派, 小魅魔的人，以及非人类聚集成的组合。”
举手指：“魅魔和贵族打的水深火热，非人类——在你们这边被叫做异族，被我给救了出来后……恩, 觉醒了？总之就是觉得躲躲藏藏被揪出来卖不如干到底，争夺一个异族生存的世界。”
“一系列心路历程的结果就是和贵族以及你的小魅魔干起来，想要干掉所有参与过灭族事件的人，顺带可以的话夺走这城。”
“……”
等等, 她的小魅魔？
“有趣的一点是，异族那边是那只小精灵在做主哦。”
松尾理子注意力转移：“金毛吗？”
“是哦。和你一样的发色那只幼崽。”幽灵五条掏出西瓜，语调轻快问，“怎么样，你打算帮哪边？还是都去看一眼？从骷髅那边传来的消息，小魅魔可惨了呢现在。”
松尾理子接过西瓜切割成四份, 给了幽灵一份又给自己一份，等两人都晒着太阳吃完后才问：“惨？”
“中了陷阱, 被打了。”幽灵五条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要去看看吗？”
没等松尾理子回应，幽灵五条就怂恿着推搡她起来：“去看看吧去看看吧，我想现场看他那被打的半死的窝囊模样。”
“……”
显然这理由很混账。
但松尾理子可耻的心动了。
然后心动的她就跟着幽灵五条左拐右拐七八条小巷子，穿过了好几面墙。走了有十几分钟，出现在面前的就是城外大片的森林，以及只笼罩在森林上的乌云。
松尾理子抬头：“局部降雨？”
幽灵五条也跟着抬头：“水元素魔法哦。”
松尾理子：“原来这是个魔法世界吗？”
幽灵五条：“嘛，这样更有趣吧~都是普通人的话一刀一个小朋友，战力差距太大就太无聊了啦。当然最主要的是，不这样做死灵法师就出现不了了。”
松尾理子：“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幽灵五条：“刚才是旁白哦，画外音也行。实在不行你失忆一下。”
松尾理子脚步停顿下来。
森林里很安静，估摸着是没有别的活物，所以能够清晰的听到焦黑树木被风吹摇晃就要断裂的声音，看到地上被雨水泥土搅混的血水。
马赛克失效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以及尸体。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才忽然get到马赛克的重要性。
“怎么了吗~”幽灵五条凑到身前，笑眯眯挥了挥手，“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
“……”松尾理子手指蜷了蜷，控制着声线到平静的地步，“没事。”
“没事啊，”幽灵五条注视她的眼睛，笑了笑，“好哦。还以为有不小心幸存下来的漏网之鱼。那接着走吧~”
“好。”
接下来的时间松尾理子尽可能无视掉尸体和血，跟随幽灵五条拐进森林的最深处，终于在5分钟过后找到了背靠在树桩上的五条悟。
降水的魔法没有解除，透明的雨水落在了魅魔五条银白的发上，顺着流到脸颊然后落下。
他身体起伏着，呼吸间的热气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化为白雾，能注意到的脸庞上、唇角边被鲜血染上鲜艳浓郁的红，像是浓墨重彩的颜料。
如果游戏有cg，估摸会冒出个战损图。
但现实只是五条悟看向了她，几秒后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了句：“你回来了。”
“被打的真惨啊。”松尾理子朝战损版的五条悟走去。
“找打吗？”
“我回来了。”停下脚步。
“别扯开话题啊，混蛋，”五条悟身体一点点滑落在地上，垂落的头发遮挡住了脸庞，“慢死了。”
“抱歉，下次不会了，”松尾理子弯下腰，指腹抚过五条悟的脸颊，手心随着抚摸，染上血痕。
“谁做的？”她问。
“哈？这种语气，你是要帮我报仇吗？”
“恩。”心中确实有种不知名的怒火在燃烧，一定要说原因的话，松尾理子一点点擦拭掉五条悟脸上的血迹说，“欺负你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五条悟表情在感动和你在说什么鸟话里跳跃，最后面无表情问，“哇，我该感谢吗？”
“也可以。”松尾理子单膝跪地，注视着他，“作为感谢，满足我吧——我想知道是谁对你做出这些事情的。”
“不要。”迅速拒绝。
“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松尾理子调整声音到适合的音阶，说，“求你。”
“……”
“不可以吗？”眼神也跟着变得黯然。
能看出来五条悟对她轻易说出一生的请求这件事很有吐槽的欲.望，但不知怎么的，最终五条悟只是满脸心不甘情不愿说出了好几个名字，然后别过脸：“带我回去。我要睡觉。”
恩？睡觉？
似乎看透了她的疑惑，幽灵五条凑到松尾理子耳边进行了解释：“这家伙这几天都没睡呢。打塔的那天悄咪咪跟上来，发现你不见了之后连着找了好几天，结果收到个假情报跑出来被追杀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