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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强制在空中转圈然后被甩到上空。
“以防万一,还是避开这篇林子吧,万一被人逮着要赔偿那可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他再一次被击飞,身体刺啦地倒在训练场上漂移了有三四米远。
“咳……你缺钱?”
抹去嘴角的血迹,宿傩再一次起身,近身战的同时加入了术式的使用。
起初异常生涩,但有松尾理子这个不会轻易挂掉的活靶子在,他对自身术式的使用很快就变得灵活且熟练起来。
“是哦,非常,非常缺。”
“哦。”
要怎么做。
要怎么做才能够将她打败,让她惊异,说出赞誉的话。
“太冷漠了吧小六,这时候正确的回答应该是对少女承诺说,‘我长大后一定会赚到大把大把的钱给你’哦。太不解风情的话,小心以后没有女孩子要你。”
“无所谓。”
他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所以,无所谓。
“咻”的轻微一声, 松尾理子的身后簇起了一团微弱又不容忽视的咒力痕迹。
她眼神飘忽刹那露出的破绽,转眼之间就被宿傩给捕抓到并利用上。
咒力被精细地提取,附着在宿傩的手上, 扭曲成紫色的火焰带着能够灼烧空气的温度降临,在出现的那一霎那便连带着宿主的手一起焚烧, 烤焦的肉的味道就这样飘散了出来。
但被如此炙烤的男孩脸上一点痛苦都未显现。
他所能看到, 所能听到, 所能感觉到的, 全部被面前姿态研雅的女人夺走。
打败她, 让她……
“刺啦——”
火熄灭了。
手腕被紧紧地抓住, 身体也被翻转着拽向松尾理子的怀里。
腰连同左臂被女人那纤细仿若一捏就会碎掉的手臂环住, 圈禁在了她的怀里,右手则是被高举,颤抖着,被身后的人握在了手心。
感觉, 不到了。
手心滚雷劈过一般黑如焦炭,手腕以上的部分失去了知觉,身体也因为脱力无法挣扎。
甚至可以说,只要那个女人松开她的手哪怕一秒, 他就会直接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来追求极致的伤害,抛弃了人类保护自我的本能,就为了伤到她。
“……你是笨蛋吗。”松尾理子轻声问。
她想要将人送到有医护人员的地方,转身霎那衣袖却被抓住。
“还没……结束。”
松尾理子停滞了脚步。
只是一场测试而已。
她想这样说,但低头看到那人的眼神后, 还未说出的话语就这样堵在了喉间,消散在了虚无之中。
“不准……逃。”
宿傩的声音近乎呢喃。
很微弱, 像在被狂风抽刮的蜡烛跌跌跄跄,但仍然保持着最后一丝光亮,绝不熄灭。
他挣脱开了松尾理子作为支撑的手,踉跄着倒退有四五步,身体因为使用过度而发出疲惫不堪的信号,甚至有几次已经跌落在地上,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赤瞳如熊燃的火焰,眨眼间将烛光带到了松尾理子面前。
啊,原来是这样。
电光火石的瞬间,松尾理子笑了:“我知道了。”
——他的尊严,不容折辱。
身躯微微前倾,作出战斗的姿态,眼神专注地直视他。
“作为回应,我会给你尊重。”
四眼四手的少年恣肆地大笑,面前的女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受伤和脱力而露出恶心的表情,像是对待值得尊重的对手,要对他全力以赴。
来吧来吧来吧。
注视着我。
不要将你的视线放在其他人身上。
陪我一起疯狂。
将你隐藏的所有的一切,全部在我面前展现出来!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
松尾理子一个激灵,原本做好的心理准备哗啦的一下没了,她慌乱间随手一拍,力道没控制住,将小孩给咔咔咔地砸在地上,溅起了巨量灰尘。
“……”
草!(一种植物)
完蛋,别是死了。
松尾理子单膝跪在地上检查宿傩的情况,确定他生命力堪比小强后松了口气。
转头,是源大介黑如点漆的脸。
松尾理子:“……”
似乎玩得有点过头了。
最后还是源大介先开了口:“所以子理大人,这究竟?”
声音倒是还挺柔和——如果忽略不看他脸上那一抽一抽肉疼的表情。
松尾理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用稳重端庄的姿态,将测试的情况和检测出来的成果用各种修饰词叠加说明。
期间混杂了一句:“过程中不小心,稍微地,损毁了一点现场。”
一阵风吹来,堪称断壁残垣的训练场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呜声。
“但成果是显著的,我对他们有了一定的了解……”
松尾理子的声音很轻柔,如林间清冽溪流,带着说不清的魔力,让人不知不觉中心情就平复下来。
源大介心平气和下来。
他认同地点了点头,随着松尾理子的说明,视线从此刻站的直直的,一脸正经的五个小孩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衣服破烂得几乎没有的源晴雨身上。
源大介:“?!”
源晴雨默默地别开了脸。
“之后我会列出详细的计划进行特训……”巴拉巴拉吧。
好,汇报结束。
看向老板大人。
单纯从源大介的脸上看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倒不是因为太深沉了,而是因为太简单,因此过于复杂。
那近乎五彩缤纷的色泽从他脸上迸发出来,闪瞎了松尾理子的眼。
以防万一,她谨慎地补充了句:“测试、特训时受伤在所难免,如果担心……”
手被紧握。
“不!”源大介声泪俱下,“请子理大人狠狠地蹂哦不,调.教他们,遇到不听指挥的直接往死里揍就对了!!”
松尾理子:?
源晴雨:“啧。”
为了给源大介留点面子,松尾理子宣布自由活动,将人给带到小树林,盘坐着,在源大介声泪并茂的讲述中,听了一场有十分钟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宿傩、源晴雨等一众小孩,配角是前任老师和源大介。
故事内容很简单:作为边缘支系没钱没势没人脉,找不到好老师,幸幸苦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偏偏又是纸上谈兵派,直接被不认可不爽的源晴雨给气的半死,加钱才留下来后,当天又被宿傩的四只手四只眼给吓到昏头,第二天直接卷款跑路。
松尾理子很支持地给了反应:“啊,这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源大介:“原本还担心子理大人您被……现在看到他们被你打趴下我真的是……”
眼泪射出来了啊喂。
“家主大人请放心,”松尾理子伸手就是一张手帕怼在他喷泪的脸上,看到手帕直接被biu地弹开后眼角一抽,非常诚恳地连退三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绿茵小道上。
源大介与源晴雨一前一后散步着慢悠走着,后者身上已经重新换上了训练的道服。
“晴雨。”
“是,父亲大人。”
“为什么退缩。”
与松尾理子说话时不同,源大介此时的声音很冷淡,表情严肃又冷硬。
“……”
源晴雨指尖掐入掌心,疼痛和剧烈的不甘让他无法平静。
“我……咒力耗尽了。”
源晴雨闭上眼,缺氧似的深深吸了口气,颤抖的声音渐渐稳定了下来。
“抱歉,父亲大人。我胆怯了。”
看着宿傩被揍的惨状流出的血,听着他骨头碎裂的声音,哪怕身体已经恢复,心中也连一点参与进去的想法也没有。
一切借口,都源于他的软弱。
知道了却不承认,就算父亲不说,他也会瞧不起自己。
源大介宽厚的手掌放在了源晴雨软绒的头发上。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想要芦屋道满来指导你。”
源晴雨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