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涑水偶遇15（2 / 2）

“娘，我来烧饭吧！”杜若的话把正在专心做饭的娘吓了一跳。

“若儿？你，你起来了？这就烧好了，你去叫爹爹来吃饭吧。”娘惊喜地看着梳妆整齐的杜若道。

娘的脸上有一道烟灰，杜若伸手过去帮她擦干净。

“我这就去！”杜若说着转身去叫爹爹吃饭。

“若儿，这就对了。家里的事儿也多，正好帮你娘多做些。”杜松吃了几口饭才停下筷子看着母女俩道。

“爹爹，娘，我会的。我没事的。”杜若答应道。

“多吃些鸡蛋。这都多长时间没好好吃饭了？这是特意给你炒的......”娘不停地给杜若碗里夹菜，心疼地看着她，自己却没怎么吃东西。

杜若发现娘的鬓角上长了好多白发，人也瘦了许多。

杜若低下头慢慢嚼着手里的饼。她怕娘看见自己眼里的泪。

“城主和绛城来的监管后晌要过来。你们只管好好做活。人家问了就回答，别的什么都别说也别问。若儿，可记住了？”爹爹放下饭碗，看着杜若叮嘱道。

娘心疼地看着憔悴的杜若，不忍心再说什么。

“嗯，爹爹放心吧！”杜若明白，心里有再多的委屈和痛苦都得藏起来。不能因为自己给爹娘再招来灾祸。

后晌，城主陪着几位客人来到杜松子家。

客人们跟着杜松子来到织机旁边，观看杜若娘俩和几个女子织布。

杜若扫了一眼进来的人就立刻低下了头。早上在河边碰到的那两位少年也在其中。

“你，你叫什么？早上在河边，咱们.....”白衣少年惊喜地走到杜若的织机旁，看着低头织布的杜若问道。

“这是家女，叫杜若。没出过门，不懂事。公子们见笑了。”杜松子赶紧替杜若打圆场。

“原来是你？你还记得我吗？”白衣少年兴奋地看着杜若道。

杜若瞥了他一眼，一股怒气冲上心头。

“公子，你们以前见过面吗？”城主好奇地问道。

“嗯。巧得很。咱们几年前就见过呢！我是......”白衣少年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

杜若埋头在那里飞梭走线，一言不发。

白衣少年被缁衣少年悄悄扯了一下衣袖。他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这里气闷，大人们到别处再看看吧。”杜松子说罢就带着几个人出去了。

“几天能织出一匹布来？”杜若听见那少年在院子里问爹爹。他的声音清亮通透。

“回公子，得十几日。”杜松子答道。

“确实费事。你们家的手艺很好。”白衣少年的声音传进杜若耳朵里，刚才堵在心口的怒气渐渐化开。

“你女儿杜若的手艺好吗？”白衣少年好奇地问道。

“公子放心吧，她六七岁就跟着她娘织布了。”爹爹耐心回答道。

“哦，这样啊。”白衣少年欣喜地叹道。

直到听见人马离去的叮当声，杜若才悄悄松了口气。

杜若每天跟着娘织布。这批活催得紧，家里又找了几个帮工的。娘不仅自己织布，还要不停地检查其他的工序。

“若儿，你多操些心，我现在几头忙不过来。”娘靠在织机旁喘息着道。

“娘，您就交给爹爹吧，有什么不放心的？”杜若从未见过娘累成这样。

她猜想，一定是二哥走了，伤痛都压在娘心里，她不愿闲下来。

杜若每日忙忙碌碌，可胃口却不好，吃不了多少东西，总是睡不够。

忙了一个多月，终于把晋伯府的礼品赶出来了。

爹爹和城主去绛城送货。杜若和娘总算有了些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