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娘俩的心思10（1 / 2）

杜若是铁了心要嫁给百里奚。

娘就想给杜若找一家知根知底的婆家，最好能在安邑。自己的织锦手艺要有人继承。若儿是最合适的人选。从私心来说，她盼着杜若将来能过上踏实安稳的日子。

自己当年不听父母劝嫁给了杜松子。尽管丈夫至今疼爱她，可他有意遮掩的经历却给家人带来隐患。比如儿子杜衡，丈夫非要他离开父母去洛邑谋生，而且行踪越来越神秘，她始终认为这与杜松子有直接关系。

她不想让杜若走自己的老路。无论她怎么闹腾，她都不会松口。

打从杜若去了一趟乐坊回来，母女俩谁也不给对方好脸色看。

杜松子很识趣。他每日给杜若安排各种活计，让她老老实实在她娘身边打下手。

杜若心里倔强、憋屈，一直对娘爱搭不理。

杜仲看不过眼，可娘和妹妹哪一个都不敢惹，每天夹着尾巴忙活自己的事。

“养蚕织丝是你娘祖传的手艺，得跟着你娘好好学习。将来无论到了哪里，这都是吃饭的本事。”爹爹只能当着她娘俩的面耐心说和。

杜若觉得娘就是故意难为她，心里很窝火。有时候瞅个空就躲进茧房不出来。

她天天盼着百里奚来家里下聘书。可自从他去了虞国就再也没信儿了。

“我听爹爹说，百里先生已经是虞国的大夫了。他八成是不想和你相好了。”杜仲偷偷摸摸地告诉杜若。

“最多再等一个月。要是还没有音讯，就让媒人正式给若儿提亲。”杜若偷听到娘在爹爹面前埋怨。

爹爹叹了一声，并没有反驳。

杜若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若儿，要织新布了，今日你跟着爹爹整经。好好学学如何整经。”吃早饭时娘给杜若安排活。

“正好，若儿给我搭把手，还能快些。若儿，我先去下线绺，你吃完了就过来。”爹爹放下饭碗说道。

“嗯，我一会儿就过去。”杜若嚼着嘴里的饼应道。

整经是织帛过程中最繁琐的一步。娘多数时间都是让爹爹整经，特别是织一些要求高的锦缎更是如此。

杜若过去时，爹爹已经把几百个线绺挨个排放在织机机头的经线架柱头上了。

“若儿，等会儿你跟着我来穿筘。你在我对面站着，咱们从两边一起穿。不用着急，一只线绺对准一个筘眼，穿的时候力道要均匀，丝线不能断。每根线不能穿错。”爹爹给杜若交代道。

“爹爹，我会。”杜若自信地说道。

“光会可不成。穿筘时心里一定得静，啥都不要想，需专心一意。穿错了，线绞到一处可就白费了。三十根经线一绺，穿完叫我，我来捆扎固定。”杜松子看着杜若笑着耐心教她。

“嗯。”杜若答应了一声就开始抽第一根经线。

经线筘子比篦梳还要细密。杜若将细细的丝线小心翼翼地牵引穿过分绞筘子和定幅筘子，再轻巧地拉过来，挂在经线板上固定住。

杜松子看着杜若两只手灵巧地配合在一起，干净利落地引线穿筘，十分满意。“嗯，就这样，慢慢来。三十根一把，弄好了叫我。”

“知道了。”杜若说着，已经把第二根经线牵引过来了。 穿好一把，杜松子过来仔细调匀每根经线的长度，试试松紧，将粘连在一起的地方梳通、捋平整，合并穿上综板，最后缠绕在升子上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