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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咚”的一声，知微将茶盏顿在案上，“半个月前的事, 怎么此时才来报？”

秦阳是个尤其机灵的, 一听这话头便知道倒霉就在眼前，忙道，“小姐前些时日刚从曲州回来，心里不清静, 小人又一心忙着……查凤初那个哥哥的来历去处，只以为凤初一个戏子，没见过世面，遇到点儿事便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是小人疏忽了。”

他跟随知微日久，自然知道知微迁坟绝不是为了凤初，说不得凤初还是沾了他那哥哥的光，才得了自家小姐照拂——便绝口不提自己打心眼儿里就不曾把那个戏子当回事，只把死掉的凤哥拉来做了挡箭牌。

知微果然便被他忽悠，想想秦阳一直忙着凤哥的事，也算情有可原，便道，“你先去查清楚是谁要寻凤初晦气。”

秦阳应了，见知微不欲多说，犹豫一时还是禀道，“小姐，小人听凤初的意思，他想到黛山来避几日风头，不知小姐允是不允？”

他们说话时，小丫头冬至正立在知微背后，给她梳头。知微自己低着头在匣子里挑拣簪子，闻声怔了一下，“避风头……为何要来黛山？偌大个建康城，你难道找不出个地方给他避两天？”

秦阳抿嘴笑道，“他来咱们黛山别院住几日，再回建康，寻常还有谁敢寻他晦气？好叫小姐知道，那位凤公子，可聪明着呢！”

知微不以为意道，“那就让他来——”说了几个字又顿住，恍然想起自己刚在金銮殿上被御口亲赐了与林简的婚事，转眼便接个戏子到家里住……只怕不像个样子，回头让自家哥哥姐姐知道，说不得又是一顿斥骂。

正在犹豫怎样收回前言时，眼前纱帘一掀，一个颀长清瘦的身影自碧纱橱外进来，来人穿了一件浅青色的绸衫，束着玉带，虽是身形单薄，却是面白如雪，鬓发乌黑，神清淡静，恍如谪仙。

知微便在心底里赞了一声，深觉得建康城里的人只怕都是傻的，既是已见过这么一个绝色“牡丹”，竟还能看上凤初那般，实是稀奇得紧。

秦阳一见他进来便唬得一个哆嗦，双膝一软跪了，恭敬叩首道，“林大人安好，小人秦阳，是谢府家奴。”

林简瞟了他一眼，“秦府卫，咱们不是见过么？”

秦阳一滞，正待继续装傻，却听林简道，“前日夜间，在和庆会馆见过，秦府卫怎么仿佛忘记了？今日前来，又是何事？”

秦阳心中暗暗叫苦，前面的过节还没算完，如今自己又凑到人家门上来说什么戏子，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