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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巨响,房门在裴夙身后紧紧关合。

“裴夙,你我之恨——”

死到临头,楚霜衣眉眼冷淡,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从容,还想再发表两句临终感言,交代一下小苏的归宿。

“唔——”

然而百余年后的徒弟不再像从前那样乖巧听话,选择了一种最难堪的方式打断了楚霜衣的话。

高大的身影猛然倾覆下来,下颌被死死卡住,唇舌粗暴地碾上来,失控的魔息疯了似地往他身体里钻。

白纱下瞎掉的双眼猛地瞪大,魔息勾动煞气,楚霜衣绯红未褪的脸颊转眼变得苍白,双手剧烈地推搡着逆徒紧实的胸膛。

疯了,早在重逢的那一瞬间,裴夙就已经全然疯狂。

何为仙途,何为魔道,既然他做了这十恶不赦的魔尊,就该把罪行彻底坐实才是。

裴夙随手将长剑扔上床榻,空出手来,反扣住两段清瘦腕骨按在师尊后腰上,轻轻一抵,愈发放肆侵犯。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直到楚霜衣两颊发酸,粘腻湿热才从唇上退去,分离些许,滚烫鼻息缓缓下移。

耳边粗喘一片,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这逆徒的。

“我自是恨你。”逆徒额角抵在他的颈窝,声音发颤,“恨你木讷,恨你决绝,恨你不明白心意。”

身后紧扣着的手被放开,脱力的垂落,楚霜衣浑身紧绷,惊恐地喘息着,他竟不知徒弟的执念竟然已经深重到了这个地步。

“裴夙、裴夙,你弄错了”

“是因为你从小跟着我,身边只有我,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这是错觉!”

不知是在说服谁,楚霜衣陡然拔高了声调,清冽的声线不复冷静,重复道:“这是错觉,这不是——”

颈边传来一声轻笑,裴夙抬手,慢悠悠地蹂躏他饱满嫣红的唇,揽着他的腰,嘲讽道:“师尊想说什么?这不是什么?”

楚霜衣双唇颤抖,心头无限绝望,始终说不出话来。

一条腿跪在榻边,裴夙直起身子,一把扯掉那条碍眼的白纱,露出那张锋利而脆弱的面容,细密的吻居高临下的落下来,声线喑哑,“师尊不肯说,弟子替你说。”

“千年妖丹凶险难得,师尊托长京送至魔域。”

“幻境中与我容貌相似的怨灵,师尊对其心软。”

“就连方才贴在师尊身上的花娘,不也与我有几分相似。”

短短几句话,像是世间最锋利的刀剑,狠狠刺入楚霜衣心头,血淋淋地将他整颗心剖开来。

“胡言乱语!”他颤抖着别开脸,厉声反驳道:“那只是顾念旧情!”

“就算前两条只是顾念旧情,那么最后一条。”裴夙高大的身子再次笼上来,长指抚摸他脆弱的脖颈,嘴唇贴在他泛红的耳根,哑声讥笑道:“师尊逛窑子,心里也想着徒弟的脸么?”

“师尊脱衣解带上了床,心里也想着徒弟弄么?”

积攒数十载的情意一朝喷薄,裴夙几乎难以自控,双手将人收拢入怀,癫狂地含了上去,“既如此,弟子再伺候师尊一回又如何!”

“裴夙!你放肆!”

楚霜衣面色青红交错,结实的一巴掌狠狠打在逆徒脸上,发出一声清亮的脆响。

身前的裴夙被他这一巴掌打得身子一歪,发丝高高扬起又落在侧脸,沾染上嘴角的血迹。

“师尊尽管打,”他轻描淡写地擦掉血迹,不容抗拒地箍住师尊劲瘦的腰,“就是剥皮抽骨,弟子也经得住,何况师尊这几巴掌。”

裴夙从前受过许多苦,纵使自己在时,也不曾护住他。

楚霜衣胸膛剧烈起伏着,愧疚心绪溢满胸腔,高高扬起的巴掌缓缓垂落。

他别过脸,循着为师者的最后一丝本能,劝道:“裴夙,别再错下去了。”

裴夙最是恨他这副模样,恨意化作讥笑,强行捏住他的下颌,在他饱满的唇上亲了亲,“弟子只是想要师尊而已,何来对错?”

他目光向下一扫,瞥见师尊胸膛小片玉色肌肤,再往里是那年鸟妖留下的爪痕,突兀地平展在肌肤上。

楚霜衣挣扎不过,又不忍心动手,一丝恐慌混杂绝望蔓延开来。

早知如此,他宁愿叫这逆徒一剑捅死,也不愿受这苦头。

裴夙微微俯身,久违的柳香抱了满怀,他实在太思念这味道,师尊的味道。

“师尊、师尊……”忍不住攫取更多,他眷恋地摩挲师尊脊背,唇舌交融,手掌下移,喃喃恳求,“疼疼弟子……”

滚烫的温度倾覆上来,似乎连同楚霜衣的神智一同燃烧殆尽,可怕的是,他竟也从这难堪的温存中感出了些许留恋。

“师尊、师尊!”

正在此时,稚嫩的童音随着拍门声一道传来,急切地叫喊着楚霜衣。

“看来,这这年,师尊还收了别人做徒弟。”阴惴惴的话音与绵密地吻落在耳畔,逆徒越发凶狠地欺压了上来,扯开腰间缎带,不容他片刻喘息。

“小苏。”楚霜衣惊恐地推搡他,像是自证清白一般,不断重复,“小苏,是小苏。”

逆徒攻势凶猛,一时间,他苍白的脸都急的绯红,气息也急促了不少。

裴夙低低笑了一声,奖励似的在他额角亲亲,忽然哑声道:“弟子没设禁制,他可要……进来了。”

像是为了印证逆徒所言,拍门声越来越响,小苏的叫喊声也越来越清晰的传进来,仿佛随时都会冲进房中,看到他这个师尊与弟子间的龌龊。

“别……唔……”楚霜衣屈从地别开脸,泛红的眼尾坠下两行泪,祈求道:“别让小苏……看见……”

“师尊这是在求我?”裴夙从他散乱的胸膛上抬起头,扶着他的腰,嗓音沉的不像话。

“求你,为师求你。”

几乎是立时,楚霜衣接着他的话音恳求,双手紧紧按在逆徒肩头推拒。

“好,那弟子带师尊回魔域。”

裴夙粗喘着退下床榻,收起纯钧,揽了揽师尊松散的衣襟,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像门外走去。

不管是魔域还是宗门,只要还能保全一丝颜面就好。

楚霜衣被人揽进怀里时,头还是晕的,唇峰红肿水润,不近人情的素色长袍被扯的七扭八歪,脱力地靠在逆徒怀里粗喘,压根分辨不出身在何方。

裴夙向前一踏,犹如踏入了一道幻境之中,竟然凭空消失在房间中。

是个小型传输阵,极端耗费心力的法术,但可瞬间穿梭千里。

就为了这档子事,竟然不惜耗费心力,开启传输阵,楚霜衣喘了一阵,渐渐回过神来,气的直发抖。

难道他是什么□□不成?怎么会教出了这么个小□□!

他想抬手给这□□逆徒两大巴掌醒醒神,可惜灵力空乏,身上瘫软,百般愤恨之下,一扭头在逆徒鼓涨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风声呼啸,魔息瞬间沸腾,逆徒隐忍地轻嘶了一声,“师尊,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楚霜衣彻底无言,心情复杂地松口,此时只想寻个刀剑自我了断,不受这逆徒污蔑。

被师尊咬了这么一下,不痛不痒,仅是手臂上的赤纹黑袍湿了一小块,却勾的他不能自已,魔息愈发紊乱。

裴夙低头望了一眼,眸色愈深,脸上弥漫的魔纹紫的发黑,几乎要烧起来了一般。

转眼间,身旁已换了地方,空旷的寝殿内,大片大片的墨色侵入眼帘,随处可见的兽纹肃穆森然,裴夙早已习惯这冷寂的陈设。

大踏步迈向床榻,将人放在日夜安寝的玄铁兽纹巨榻上之时,胸中饱涨的激烈情绪快要溢出来,裴夙的手臂不受控制地轻颤。

玄铁榻上铺着一层厚实的黝黑毛皮,黑亮的毛皮之上,愈发衬得师尊净白如玉,更别提上面泛着的,他刚刚留下的点点红痕。

侧颈、耳后、胸膛,尽是独属于他的印鉴。

周身血液似乎立时沸腾起来,喉头滚动,裴夙望着榻上风光,眼底泛红,流露出猛兽狩猎般的凶光,错不开眼。

楚霜衣却浑然不知,一落榻的瞬间,他立即抓紧时机,摩挲着爬起来向榻下跑去。

然而他还没没摸到床榻边缘,就被逆徒拦腰截住,按在榻上,粗粝的毛皮划过皮肤,带起一阵难言的颤栗。

裴夙抬手扯下绣着银线兽纹的黑纱床帐,彻底将床榻上的空间与外界隔绝开来。

“师尊,师尊,弟子等不及了。”衣袍散落,纯钧落地,裴夙喑哑着揽着师尊亲吻,“洞房花烛改日再补,好不好?”

“滚!”楚霜衣咬牙切齿地扼住逆徒的脖颈,手掌向下一推,触及逆徒腹部,块垒分明的肌理之中,沾了满手血腥滑腻。

他一愣,脑中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本能地先卸了力道。

裴夙痛喘了一声,继续纠缠上来,癫狂中带着些许委屈,拿出他从前特有的沉闷语气,“师尊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狠心绝情。”

心头像是长出了一条线,被人生生提起又放下,酸涩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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