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10（1 / 2）

“小悦，你来医院一趟吧，奶奶进抢救室了。”堂姐用有些沙哑的语气说着。

楚悦愣了神，差点就没抓稳手机，顾不上换鞋子，穿着拖鞋就赶去了市医院。

“师傅，麻烦能不能稍微快一点。”楚悦着急得很。

“早上堵车，我也没办法。”前面的车队看起来很长，一时半会儿很难到了。

“师傅，这边到市医院还要多久？”

“平时不堵车也就十多分钟吧，现在还真不好说。”

楚悦行钱包里拿了零钱塞给出租车司机，自己下车飞奔去医院。

终于能看到医院的大门了，楚悦顾不上喘气，用最快的速度向急诊室跑去。

抢救室门口，堂姐，大伯，爷爷，还有小姑，大家都在，每个人的面色都相当沉重。

“小悦，你来了。”堂姐走过来扶她。

此时的楚悦大口喘着气，汗珠浸湿了衣服，发型也乱得不成样子，坐下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奶奶，怎么样了？”楚悦一边喘着气一边问。

“医生刚刚说可能不是很乐观，要做好心理准备。”堂姐摇摇头说。

一旁的小姑已经倒在姑父怀里泣不成声了。

楚悦张着啊的口型，但是已经发不出声来了，但此时的楚悦平静得连她自己都害怕。

“陈淑梅的家属。”

所有人都涌过去围在医生旁边。

“医生，我老伴怎么样了？”

“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医生无奈的摇摇头。

霎时间，眼泪不受控制的从每个人的眼角掉落下来，连从来不落泪的大伯，也没控制住。

“医生，再救救我妈吧，我求求你了。”小姑拉着医生的衣角不肯放。

“抱歉，我们尽力了。”医生摆摆手。

“你们一定还有办法救我妈的对不对。”小姑依然无法接受现实，最后还是姑父将她拉开的。

其余的人都冲进了抢救室，此时奶奶躺在病床上，全身都插满了管子，医生说呼吸机一旦扯掉奶奶就会失去自主呼吸了。

爷爷用手摸了摸奶奶的额头，顺道给奶奶整理了一下头发。

“老伴啊，我再给你梳梳头啊，过去你老说我梳得不好，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你满意了。”

爷爷抹了一把眼泪，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梳子，仔仔细细的梳过奶奶的每一寸发丝。

“老伴啊，没想到你要先我一步走了，也好，走了就不用这么痛苦了，孩子这边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的，你啊也操了一辈子的心了，你就安心去吧。”

看着爷爷这样，大家的情绪更控制不住了，哭得都说不出话来。

楚悦想要靠近看，但又不敢走近，不停地抹着眼泪，但怎么都擦不完，眼泪多到她已经看不清了，差点一个没站稳，还好堂姐就在旁边，及时扶住了她。

“妈。”小姑抓着奶奶的床单撕心裂肺的喊着。

“时间差不多了吧。”医生走过来要撤掉呼吸机。

小姑死死抱住奶奶，不让医生过来。

“不行，不能撤。”小姑整个脸都涨红了，眼泪鼻涕都流到了被子上。

最后还是小姑父和大伯两个人合力才把小姑从奶奶身上拉开的。

“妈。”小姑拼命想往奶奶上扑，但是力气终究是敌不过两个大男人的。

楚悦想过去最后去拉一下奶奶的手，也被堂姐拉开了，她的手就这样悬空了很久，这种能触碰却触碰不到的感觉，楚悦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奶奶被盖上白布推出来的时候，姑妈因为一时情绪太激动，直接晕倒在姑父的怀里，被姑父抱进了输液室。

楚悦一步一步慢慢挪到奶奶的身边，摸了摸奶奶身上的白布，稍微整理了一下弄皱的部分，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布上。

只听到“扑通”一声，楚悦跪到了奶奶的身边，此刻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峰，楚悦抓住奶奶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奶奶的手还是有余温的，楚悦能感受到奶奶的体温在一点点降低。

“奶奶。”楚悦控制不住喊了出来。

在楚悦的世界里，奶奶走了，又少了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

堂姐走过去想要拉开他，但发现拉不动，她死死拽住奶奶的手，堂姐没办法，只好站在她旁边拍拍她的背。

楚悦这样一喊。原本将眼泪收回来的爷爷和大伯又抹起了眼泪。

直到医生走过来要推走奶奶，楚悦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楚悦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将爸爸的电话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