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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比对陆横表白还让他高兴,他刚才还板着的脸瞬间得意起来,看上去十分欠揍,“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带你进去。”

说着,他的嘴角翘起来,又压下去,又翘起来。

傻帽。墨团心想。

“那你要把我关起来吗?”墨团忽然道。

陆横愣了一下,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不能把你关起来,我又不是个变态,再说我也关不住你…”

“那就带着我。”

“我一个人进去就…”

“那东西还差几个?”墨团:“什么时候你才能停下来?”

“我不知道。”陆横放缓了语气:“实际上,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在不在副本里,我每次都在碰运气而已。”

“或许还要找很多个,也或许下一个就是最后一个。”

“也或许有人比你先得到了它们。”墨团道。

陆横眯了眯眼,盯着他道:“是啊,僧多肉少嘛,漂亮的东西谁都想得到,不过还好我及时下手。”

墨团总觉得他和自己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

“今天晚上我想睡在你房间。”他道。

听了这话, 陆横的嘴角咧得跟抽了风一样。

只不过色令智昏之余他还保有了一丝警惕:“你这么积极?别是要搞仙人跳吧?”

“仙人跳是什么?这样?”墨团说着跳了一下。

“……”陆横又被击中了,他捂着心口,“哎呦哎呦”地倒下去, 说“这件事我不能跟你解释因为你只是一只小麻雀。”

“那就一起睡。”墨团说着,钻进被窝,只露出头顶几根乱糟糟的毛。

陆横深吸一口气, 缓缓站起来。

“上哪去?”墨团冒出头,斜着眼睛看他。

“喝点水压压惊……”

“不, 不让你去。”说着,他坐起来,抱住陆横的腰,五指交叉,箍住他不撒手了。

“……”

事实证明,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流氓耍多了, 总会遭到报应的。

是夜,墨团黏在他胳膊上,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佳人在侧, 口嗨惯了的陆横反而动也不敢动,睁着俩眼瞅了半宿的天花板。

反观左一个胆小右一个的心慌的墨团,睡得跟个安眠药精一样, 头都快拱进了他睡衣领里。

凌晨3:43分, 陆横轻轻吸了口气, 起身,把自己的胳膊小心翼翼地从墨团怀里抽了出来, 又把枕头悄悄塞进他怀里,在确保他没有被弄醒后,无声地关上了卧室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墨团就醒了。

现实时间7:40分,陆横在副本里落地,并第一时间找到了他的某位队友。

是个年轻的娃娃脸,阳光的大小伙子。

“你是老孟的儿子?”

“陆叔!我常听爸爸提起您!”阳光的大小伙子叫孟楠,是陆横曾经副本结识里的玩家的孩子,因为恰巧要进同一个本,便来照看一二。

陆横的头上青筋毕露:“叫我陆哥,你爹走的时候你才几岁?你从哪常听起我?”

孟楠可怜兮兮道:“我爸托、托梦嘛……”

“被恶鬼缠身了去找道士别找你陆哥,手!松手!”

孟楠以为他要丢下他,连忙拽他的胳膊,陆横最烦哄烦人的孩子,一甩手,胳膊肘擦到外套的兜,他忽然毛骨悚然。

孟楠看见他一瞬间脸色就青了,凶神恶煞得可怕,他立即滚远了,以为自己亲爹的狐朋狗友是个神经病。

“陆、陆叔,你怎么了?”

“叫、我、陆、哥。”陆横僵着脸,全身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怎么办?要不先离远点吧?

孟楠正在思考怎么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跟这位前辈表示自己不需要他照看了,前辈忽然动了。

他把手插进衣兜里,像耍酷一样静止不动,很帅,但孟楠觉得这个帅哥前辈耍酷的时机有点傻逼。

过本大佬都是这样的精神状态吗?

大佬又动了,不知道摸到什么,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坨……球?

陆横大骇:“你怎么在这里?!”

他手心里举着的小鸟抖抖羽毛,不爱理他,转身把屁股对着他。

“……”

孟楠更害怕了,“陆、陆叔,你为什么在跟一团会动的毛线说话?!”

陆横一脸悲壮地把墨团塞进衣领里,连纠正称呼都顾不上了,“是啊,为什么……我造了什么孽?”

领口里传来微微的痛感,哪只不安分的小鸟啄了他一下。

见陆横要走,孟楠追上去,不死心地问:“我刚才真的看见那团毛线在动,那不会是什么精灵球吧?”

“是啊,皮卡丘你认识吗?尾巴带电的,还会咬人呢,凶残得很。”陆横无精打采道。

衣领里的小鸟又啄了他一下。

孟楠不说话了,看他的脸色,倒不是怕他怀里的皮卡丘跳出来咬他,是怕这个精神不稳定的怪大佬过会儿万一心情不好把他生吃了。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处村镇的山野边际,周围的植被都是大叶乔木和爬在斜坡上的绿苔。

走了几分钟,他们和队友碰上面了,有人点了点数:“这次就五个人?”

“六个。”陆横道。

“还有一个,在哪呢?”

“走散了。”陆横脸不红心不跳道。

“那可得赶紧找找,一会儿接了任务就抽不开身了,谁去村里那边看了?有npc的迹象吗?”

“这周围好几个村!”一男的嚷嚷道:“村寨一片一片地连在一起,都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好,那些村民打扮的也奇怪,我看见那几波人穿戴的风格都差得很大。”

“热死了。”有人说着,就把冲锋衣脱下来:“先各自瞧瞧吧。”

众人都四散开,孟楠也热,天尚早,气温却在出太阳后快速攀升,已经有二十六七度,对长衣长裤还套着厚外套的他们着实有点折磨。

“早知道就穿短袖来了。”孟楠把棒球服脱了系在腰上,斜眼看见陆横脸色冷淡,衬衫系到脖子下面第二颗,风衣外套紧紧裹在身上,跟身上揣着宝贝似的。

“陆……哥,你不热吗?”

“心静自然凉。”陆横道。

“心静……心静……”孟楠弱弱道:“我静不下来啊我刚进来我紧张,陆哥你咋静下来的?”

“我的心已经死了,还谈什么静不静的?”陆横幽幽道。

“……”孟楠更加不敢说话了。

他俩很快见到了队友说的村民——一群皮肤棕黑,身上画着红色花纹的人正围着火坑跳大神,嘴里叽哩哇啦地说着什么。

时不时还有人往火里扔一把碳,激起层层热浪。

“……”见此情景,孟楠望而却步,“不会又是个语言不通的副本吧……”

“不会,你看那边。”

孟楠沿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棕色人种的这个村落北边有条小溪,溪对面就是另一个村落的房子,而那边的人长相都偏向黄种人,打扮也显得寻常许多。

他顿时有种见了老乡的激动感,“我们上那边去打探吧!”

陆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过了溪,这面的建筑就显得正常了很多,大部分是用木头搭建的房屋,有门有顶有窗,另一边都是用石头和土堆垒起来的三角房子。

溪头上的那间显得不太一样,它的顶格外的高,在部落中这种房子一般都是有格外意义的或者是地位高的人才能住的,但它的窗户被封着,门却只有一个框,他俩刚过去,就看见其他三个队友也在这里,他们正在往里面看,表情古怪。

“你们看什么呢?”孟楠喊了一句 ,那仨人边看边窃窃私语,没人理他。

于是孟楠也跑过去看。

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也古怪了起来,并且欲言又止地看着陆横。

“搞什么?都被上身了?”陆横没有凑近人群里,隔着老远往里面望了一眼。

木屋里金碧辉煌的,让他想起上次雪山里的那间庙宇。

这间看上去性质也差不多,只是简约了许多,周围的“金碧辉煌”是用金色和银色的塑料纸贴的,胶干了有的都掉了下来,里面也只有一个用压缩板钉起来的粗糙供台,上置一只白瓷碗当香台,那被人供奉的雕像藏在香台后,浑身贴满金箔。

走兽状,耳似松鼠,脸似大饼,憨态可掬,背后一道闪电插在屁股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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