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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火终于烧尽了顾执奕所有酸涩心绪,亦烧尽了顾执奕岌岌可危的一线理智——

他终于不再忍耐,倾身上前,将盛晏完全笼罩…

这一晚对于两人而言,都绝对是极其难忘的一晚。

盛晏是真的说到做到——

他这一晚,真的将“掌控权”完全交给了顾执奕。

他也真的没有说过一句“不要了”“停下来”这样的话。

而是任由顾执奕为所欲为。

甚至还会给予言语上的鼓励——

“好凶…小狗。”

“但我其实…嘶…嗯,其实喜欢你这样。”

“太…了,好像肚皮都要撑破了…”

“抬头,咬这里,嗯…”

“顾执奕,你知道自己现在,呼…是什么样吗?眼睛都红了,就跟疯狗一样。”

“你那么多同学知道…你其实这么疯吗,嗯?”

“……”

盛晏这晚确实讲了不少话,所谓特定情景下的dirty talk,这种东西于他而言确实信手拈来。

可事实上,他今天又确确实实是处于完全被掌控,被侵占的那一个。

甚至双手都被束缚了起来,连想要环住顾执奕脖颈攥住顾执奕发根,亦或在顾执奕后背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都不能做到,不被允许。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接纳。

接纳顾执奕带给他的一切,无论愉悦亦或痛意。

接纳自己眸底漫开潮湿雾气,自眼尾到脸颊乃至脖颈都染满红晕,又覆满草莓印记,更让这一个个印记如同花瓣,洒满全身每一寸肌肤…

接纳自己的气息被顾执奕完全裹挟,接纳自己全身上下都仿佛被顾执奕打满烙印,接纳自己的心脏只为顾执奕而跳。

接纳这个夜晚,乃至未来长久的无数个夜晚,只赐予眼前人这样对待自己的权利。

在又一轮近乎将自己淹没的海浪翻涌而来之时,盛晏轻轻弯了弯眼,自破碎气息间又轻声讲出仿佛尘埃落定般的一句——

“小狗…我也是你的。”

盛晏讲这句话的语气分明很轻,可其中透出的意味,却又沉得如同一记惊雷,重重砸向顾执奕后脊。

砸得顾执奕肩背都如同过了电般重重一颤。

他在最为紧要的那个瞬间骤然顿住身形,连带眼眸都随之颤了一颤,眸底满溢开难以置信的光。

好半晌,才在盛晏长腿的催促下堪堪回神…

“哥哥…”顾执奕终于开口,嗓音喑哑到了极点,他喃喃自语般问,“哥哥刚刚说什么?”

这句话出口,顾执奕反而略微找回了两分浅薄神智,本以为不会再等到盛晏回答——

毕竟依盛晏的性格,大概只会揶揄问出句“你猜?”,亦或故意讲出“没听清就算了”这样的话。

总之不会轻易再给他痛快。

可这一次,却出乎了顾执奕的意料——

盛晏没有再要他猜,也没有说“没听清就算了”,反而格外好脾气般,格外从善如流,把刚刚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小狗,我也是你的。”

甚至比刚刚讲得更字音清晰。

顾执奕的心脏在这个瞬间又陡然剧烈震颤起来,那跳动频率甚至让他下意识紧抿起了唇,好像生怕一张口,整颗心就会从嘴里飞出来一样。

而与此同时,自心底流向四肢百骸的沸腾血液,又都在这个瞬间激涌向同一个位置…

顾执奕再难压住自唇缝间溢出的一声闷哼,仿佛连指尖都克制不住轻颤起来。

他的灵魂与身体,更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这一刻更为统一——

得到了最为一致的,高度满足。

盛晏也同样如此。

空气中充满隐晦而旖旎的气息,谈不上好闻,却能清晰昭示着两人刚刚做了什么。

亦清晰提醒着盛晏,此时此刻,他的身心都与顾执奕完全同频。

又过了片刻,盛晏才率先开口轻笑起来:“还不快过来给我解开,是真想这样铐我一晚上吗?”

他嗓音还有些发哑,气息亦明显有些不足。

边这么问,盛晏边又轻轻动了动手腕,以提醒顾执奕。

顾执奕终于倏然回了神。

他立刻上前来,拿起床头柜上的钥匙,打开了束缚盛晏的黑色手铐——

毫不出意外,盛晏两只手腕上都已经被磨出了两道鲜明红痕。

许是盛晏肌肤原本太白的缘故,让这两道红痕格外显眼,近乎灼目。

顾执奕目光落过去片刻,又倏然移开。

“哥哥,是我刚刚做太凶了…”他又忽然低声开口想要道歉,“对…”

可“对不起”三个字没能出口,唇瓣上就忽然多出一根修长手指——

盛晏指腹在顾执奕唇瓣上轻轻一压,那是个很明显阻止的动作。

“嘘,”他转而轻声道,“不准道歉,是我愿意的,我允许你这么对我。”

顾执奕顿时略微瞪大了眼眸——

似是格外后知后觉,他好像终于在这一刻,才终于隐约品出这一晚,盛晏真正在对他表达什么。

而不等他问出什么来确认,盛晏就给了他更为直白的答案——

“就是你想的那样,小顾,我前面就已经说了,我也是你的,这句话并不仅仅是在调情。”

盛晏其实并不常打直球,他更习惯像钓鱼一样放出一个诱饵,以让顾执奕自己咬钩。

可这一次,他却罕见放弃了这样的做法,反而如同剖白一般,把每一句都讲得足够清晰明了,不再给顾执奕任何曲解误会的可能——

“我今天没去派对,不是因为临时有事去不成,是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要去,让你吃醋不开心的事情,同样也不会让我开心。”

“我不介意把你介绍给我身边每个认识的人,也不介意让你完全参与进我的生活圈里。”

“我不介意向你对我时刻报备一样,也对你时刻报备,这并不会让我觉得烦,相反,其实我也很乐在其中。”

“我一直说要你对我完全坦诚,事实上虽然我没有说,但我也同样会做到对你完全坦诚。”

讲到这里,盛晏略微顿了一顿。

迎上顾执奕格外惊讶,却又根本不自知越来越明亮的眼眸,盛晏唇角挑得愈高。

他终于能自如抬起手,覆上顾执奕后颈,将顾执奕整个人都更压向自己。

在顾执奕眉心落下轻柔一吻,盛晏复才继续道:“所以我说,我也是你的,就是想告诉你,在你我之间的关系里,你完全享有同我一样的权利。”

“小顾,”稍一停顿,盛晏眸光与语气亦都磨得更为轻缓,甚至透出些许在他身上很少见的温柔,他轻声做收束道,“两个人谈恋爱需要互相体谅,但绝不需要一个人的委曲求全。”

顾执奕是真被盛晏这一番话砸懵了圈,好像一个早已饥饿透顶的旅人绝望走在路上,却忽然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馅饼。

他近乎被砸得眼冒金星,却又欣喜若狂。

心跳声过于鼓噪,一声声震得耳膜都在发昏。

在头脑都近乎空白的嗡鸣间,顾执奕终于敏锐捕捉到了三个最为重要的字——

“谈恋爱。”

“等一下,”顾执奕近乎是从喉咙间压出的字音,连声线都在轻微发颤,“哥哥刚刚是说了谈恋爱吗?是说我们谈恋爱吗?所以哥哥…让我转正了?”

最后“让我转正了”五个字,顾执奕问得又低又轻,好像根本就不敢相信。

他此时看起来是真的和往日里对待外人的高冷模样大相径庭——

甚至极其罕见透出两分独属于年轻人的傻气。

戳得盛晏心尖都酸软成了一片。

他本还想再揶揄两句,可对上此时傻得可爱的顾执奕,盛晏又实在心软,于是最后,他也只是无奈轻笑了一声,勾了勾手指对顾执奕道:“给你个新称呼好不好?男朋友。”

后来一整晚,盛晏都因为给顾执奕的这个新称呼,被折腾得很惨。

顾执奕甚至无师自通般学会了使坏——

总在紧要时刻请求盛晏:“哥哥再叫我一声好不好?叫我那三个字。”

盛晏故意闭口不言,顾执奕就凶狠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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