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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句出乎了意料的话,盛晏回头,眉梢都挑了起来:“嗯?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不喜欢。”顾执奕这次否认得很果断。

顿了一下,似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过生硬,他又沉声补上一句:“我之前就说了,我不喜欢遮遮掩掩。”

他想要全程都看着盛晏的脸。

想要从始至终都清醒明白,自己是在为了谁难控渴望,又从而沦为被激素操控的囚徒。

盛晏微怔一瞬就从善如流转了过来,重新面对顾执奕。

“巧了,”他抬手轻轻一勾,弯眼轻笑,“其实我也更想看着你的脸,毕竟真的很帅。”

浴袍散了,顾执奕完美身形终于在盛晏面前展露无遗。

果然是最符合盛晏审美的那一款——

肌肉轮廓清晰却并不过分贲张,线条完美,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盛晏再次抬手,描摹那有如刀刻般的线条痕迹,以闲聊般的口吻调情:“你腹肌形状很完美,平时有固定健身的习惯吗?”

顾执奕没有避开盛晏的手,他垂眸注视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在里面清楚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半晌才哑声答:“每天都晨跑,算不算固定健身?”

盛晏顿时笑得更开。

看来他眼光是真的很不错——

面前人是天生的好身材。

已至最底,盛晏能够清晰感觉到那份精神抖擞,他两条长腿终于抬起,色泽红润的薄唇微张,如最会蛊惑人心的海妖那般引诱出声:“从现在起,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盛晏这一句话,就如同将一根燃着的火柴丢入草丛之中,又如同忽然拉断了炸-弹的引线,瞬间便在顾执奕脑海中烧起烈火,烧断他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等顾执奕再回神时,才发觉自己已经两手撑在盛晏脑袋两侧,整个人都倾覆下去,近乎将盛晏完全笼罩。

那张才吐露过勾人话语的薄唇此时还微微张着,隐约可见一点殷红舌尖。

诱人情不自禁般想要含住,细细品尝…

顾执奕已经根本难以自控般越靠越近,越近…

近到他们鼻尖相抵,只差毫厘就要吻上那张最会蛊惑人心的唇。

但却又在鼻息纠缠间,堪堪止住。

顾执奕撑在两侧的手臂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辨,大抵是实在克制得艰难。

但最后,他也没真的吻上那张唇——

即便此前毫无实战经验,可顾执奕也至少知道,恋人间才会接吻。

而他们并不是。

于是,他微微上移了些许距离,唇瓣最后的落点——

是盛晏鼻翼上的那颗小痣。

那颗生得极好,为整张脸平添欲气的小痣。

其实吻上去的瞬间,并没有什么太不同的感觉,可顾执奕却依然为此心尖一颤。

他倏然间闭了闭眼,全然凭借本能,探出舌尖,在那颗小痣上轻轻一舔。

极轻的一下,盛晏无声微愕,却又在顷刻间便被勾得来了感觉——

小狼崽子,倒是无师自通得很快。

“好馋,”盛晏抬手,像逗狗狗那样轻轻一捏顾执奕鼻梁,语声染上两分狎昵,“小狗。”

他最后那个字音故意发得模糊,听起来好像和“小顾”并没太大分别。

顾执奕听错得理所当然,可即便是听错之后的,也足够他头脑发昏了。

最为纯粹的渴望终于暂时盖过了一切,顾执奕亦终于不再迟疑。

分明是生涩而又莽撞的。

盛晏轻吸口气。

或许是意识到了他的不适,顾执奕勉强在从未有过的神经发麻中找回两分极其微薄的理智,他迟疑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盛晏扬唇朝顾执奕露出个笑,“你继续,先慢慢来…”

进退急缓,都由盛晏阐述。

只是越讲,话语里停顿越多。

顾执奕或许并不知道,在盛晏这里,同样也是未曾有过的经历。

比想象中更为愉快,或许并不只单纯来自直观的感受本身,亦来自情绪上的回馈——

盛晏享受掌控节奏,指引新手的过程。

像在驯兽。

而事实证明,聪明人确实学什么都很快…

晶透汗珠自他额角缓缓滚落,滑过此时收紧到极致的,如刀锋般清晰的下颌轮廓。

又继续下滑,滑至那不断滚动的凌厉喉结。

盛晏一只手忽然上移,手掌覆上顾执奕后颈,以一个与此时位置截然相反的,绝对掌控,不容置喙的动作让顾执奕更为俯首——

之后,他脖颈拉出天鹅般优美的弧度,微微启唇,卷走那颗汗珠。

“做得很好。”边不忘适时给予夸奖。

他大概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看起来是什么模样——

明明眼尾鼻尖乃至整个脖颈,都已经染上了一层极其浅淡的绯红,眼波流转间尽是湿润雾气。

可偏偏眼神语气又都是截然相反的骄矜,甚至可以说,显出些微独属于上位者才该有的威压。

这样极致的反差,实在诱人臣服,却也诱人想要更将他占有。

在某个倏忽之间,盛晏眼眸都仿佛虚晃了一瞬。

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顾执奕忍不住贴在盛晏耳边,低声耳语句什么。

没有等到盛晏回答,顾执奕就像是忽然自动解锁了什么新模式一样,竟又忽然叫出一声:“哥哥。”

他比盛晏年龄小不少,其实合该叫声“哥哥”,可偏偏要在此时此刻叫出来,就染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对上盛晏高高挑起的眉梢,顾执奕又一次做出了相同尝试,如愿看着盛晏眉眼间雾气愈盛,顾执奕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格外清晰的笑容,让他那张本就过分英俊的脸显得生动异常,他压低嗓音贴在盛晏耳边,好似终于扳回一城般将刚刚那句话又问了一遍,一字一顿:“是这里吗,哥哥?”

盛晏是被闹钟震醒的。

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甚至眼睛都没睁开,只下意识去摸手机想要把闹钟关掉。

可还没摸到手机,震动声就停止了,与此同时,盛晏指尖触到了一个偏硬,却又很有韧性的东西。

陌生触感让盛晏下意识睁开了眼睛,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原来刚刚的闹钟是顾执奕手机上的,而此时此刻,他手指指腹贴着的正是顾执奕的胸膛。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醒,顾执奕眉心微微蹙起一小道褶皱,看着比昨晚在酒吧时还要冷感,更是让人窥不到半分昨夜的动-情模样。

可盛晏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这人昨晚被最诚实的本能渴望裹挟之时,黢黑眼眸中漫开隐忍侵略欲的模样,还有响在自己而边的,一声声沉哑喘息。

那声音是有温度的,烫得灼人。

视线相对,盛晏勾了勾唇,率先开口:“早上好,什么时间了?”

今天周四,还是工作日,顾执奕有课很正常,其实盛晏也该去公司,不过他昨晚已经特意和助理沟通过,把必要行程安排到了下午,因此才没有定闹钟。

盛晏本以为现在估计七点左右,却不想顾执奕薄唇微张,低声回答:“早,六点二十。”

嗓音还透着晨起时独有的微哑。

盛晏微愣,下意识问:“你学校很远?”

可顾执奕摇头:“不远,四站地铁。”

略一停顿,似是看出了盛晏的疑惑,他又言简意赅解释一句:“我要晨跑。”

盛晏顿时更惊讶了。

虽然他昨晚就已经知道了顾执奕有固定晨跑的习惯,但…

“看来昨晚的运动量还没达标,”盛晏挑眉,语气揶揄,“是吗,小顾?”

昨晚他们接连两场,等再次洗过澡简单整理过房间后彻底睡下时,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听见盛晏的话,顾执奕呼吸就又猝然一滞。

因为他还是很不适应盛晏总能轻而易举用正经措辞开荤腔,也因为…后面那个称呼。

记忆在刹那间就因盛晏一句话又被拉回到昨晚——

昨晚在顾执奕问出那句“是这里吗,哥哥?”的时候,他是真的以为自己总算扳回一城。

可下一秒,盛晏就仅凭一句话便将主导权收了回去。

他并没有因顾执奕的挑逗亦或挑衅而感到分毫害羞,相反,反击得易如反掌:“你都已经发现了还问什么,呼…是想让我夸你长度惊人?”

虽然客观来讲这也是个事实,盛晏的那个点确实很深,长度不够的话很可能根本抵达不到。

顾执奕被这一句话激得差一点就要提前释放,后来闷头很久,都薄唇紧抿不肯再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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