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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一次与往日不同,那些层出不穷的小道消息像无法扑灭的火焰,一个接一个,以照片或者文字的形式广泛传播,找不到由头,也屏蔽不干净,渐渐的,越来越多普通网民下场吃瓜,火种点燃了草原,一场熊熊烈火就此烧起来。

各路演艺圈明星们忌惮着顾氏的势力,即便看到自己的死对头被网友唾骂,也不敢下场推波助澜,整个圈子里对这件事噤若寒蝉,半分异动都不敢有,可是那些日渐活跃在网络上的知名大V,和一些以嘴炮著称的网络喷子可就没想那么多了。

毕竟越来越多的事实指证影帝江远道的确是别人婚姻中的插足者,又因为这出轨新闻中主角三人的性别皆为男,即便是一些不太关注娱乐新闻八卦的普通网友都没忍住猎奇心理,日日刷新闻吃瓜,以往那些被强压下去的声音触底反弹,这场国民影帝插足豪门婚姻的大戏,就这么轰轰烈烈展开了。

一脸好多天,社交软件上的热搜都是——

#江远道小三#

#江远道插足他人婚姻#

#江远道顾星陨#

有人看过之前顾星陨在慈善晚宴时的热搜新闻,此时都一副作呕语气,说长得帅的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有人反驳,说那裴总裁可不就是个相反的例子,人帅又深情,可惜被顾星陨糟蹋,白瞎了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

还有人不以为然,觉得豪门秘辛远不能为外人所道,出轨又算得了什么?哪个富豪不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当然了,还有那些历经大风大浪、从最初裴顾二人结婚就开始萌这对CP的老粉们,感叹着当年事态卷土重来,纷纷抱团并不表态,只在内部群活跃,网络上则彻底偃旗息鼓。

要说这场出轨大戏中,反应最激烈、行事最疯狂的,还是要属江远道的黑粉、江远道对家的粉丝,以及江远道本人的粉丝。

又因为江远道实在是太有名气,粉丝数量实在庞大,她们这一仗,可谓是撕得轰轰烈烈,各自在社交平台上抱团厮杀,宛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一时间,网络环境被那些肮脏下流的词汇彻底污染,不少普通路人也没幸免于难,在吃瓜中被一些无脑粉丝无差别攻击,头脑一热便紧跟着下场对骂。

然而即便事态闹成了这样,江远道的账号都快被人轮了几百万条,但江远道本人也好,他的公司也好,都是半点动静也无,完全没有要出来控制场面的意思。

有些粉丝气不过,想骂公司不作为,还没开始冲锋陷阵呢,突然想起来,这件事的主角之一可不就是自家影帝公司的老板,一时间一口气闷在心里,简直要吐血。

“小远。”

酒店里,秦洵的目光牢牢锁在那个正看手机的人身上,“再这样下去,你的演艺事业可能会毁于一旦,这样……你会不会不开心。”

江远道正在浏览评论页面,闻言头都没抬:“让他们骂吧,骂得越凶……”他顿了一下,才说:“这件事才越真。”

“嗯,就是辛苦你了。”

说着,秦洵又往江远道身边挪了挪,“小远,你和红星解约吧,来我的工作室,我给你最好的待遇,嗯?”

江远道想都没想,敷衍回了一句:“再说吧。”

秦洵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当天晚上,某高级娱乐会所内。

裴凛山独自窝在角落沙发里,他点了烟,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长腿舒展抵着茶几,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别烦我”的气息。

方何可不管那么多。

他约了好久才终于把这位爷给约出来,外面顾星陨闹得满城风雨的绯闻他不是不知道,估摸着裴凛山心里不好受,一天八百个电话叫他出来玩,今天好不容易叫动了,可不能让人一个人在这边呆着。

“我的裴爷,裴大少爷,你来都来了,一个人坐这角落有什么意思,要么和哥几个喝几杯,聊聊天,要么我们去打桌球怎么样?你是不是好久没玩了,不然哥几个陪你打麻将!”

他无视裴凛山的冷脸,试图将他拽起来,一旁黎锦也凑过来开腔,露出温润的笑:“是啊,你一个人板着脸坐在这里,别人看到,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还有些其他个会看人脸色的,拿了几杯酒过来,笑道:“裴大少爷,难得看到您,今天一起出来玩就是图高兴,我先敬您一杯。”

说着,不待裴凛山反应,就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裴凛山想了想,坐直了,将桌上其他的酒杯端过来,看了一眼那人,也没废话,直接喝了个干净。

这下开了头,过来敬酒说话的不少,方何黎锦就跟个门神似的在裴凛山旁边守着,顺带活跃气氛接接话。

没一会儿,赵启俊也来了,还带了个人。

不少和他认识的,皆是笑:“哟,我们赵公子就是不一样,到哪儿都带着自己的小男友呀。”

赵启俊也不反驳,眼睛里的笑意温柔:“难得今天公司没事,带他出来玩玩。”

说着,他看见了此刻在人群中心的裴凛山,登时过去了,“裴爷今天也来了?”说着,他露出些关怀的神色,“最近还好吧?”

想来也是听了不少有关于他的消息。

裴凛山看向赵启俊身边站着的人,他还没说话,方何便摆了摆手,“嗨,不说那些,今天好不容易组个局,大家聊点高兴的事。”

方何也看见赵启俊带来的人了,但之前他那样逗弄裴凛山,都没见裴凛山对那个人有什么异常表现,心知兄弟放下了,也没在意。

没想到,他的话才说完,裴凛山却是勾了勾唇,露出今晚第一个笑:“梁景阳?”

小男友被点名,赵启俊愣了一下,清俊的脸色再次带了笑意:“裴爷还记得他的名字?”

说着,他揽了揽梁景阳的肩:“景阳,快给裴爷方主任几个打招呼。”

梁景阳有些恍神,不知道今天裴凛山怎么转了个性子,还对他那样笑,但表面功夫做得很足,笑容灿烂,和这些大少爷们依次问好。

裴凛山眯了眯眼睛,目光始终落在梁景阳身上,看他乖乖巧巧地随赵启俊坐下,一副阳光爽朗的样子。

方何察觉发小不对,给了裴凛山一肘子,“哎,裴爷?”

裴凛山以一副闲适的姿态懒洋洋坐在那里,问赵启俊:“启俊,你准备和他结婚?”

在场人皆是被这句话问得一愣,赵启俊更是,他脸上的笑意一僵,想到梁景阳就在自己身边,便模棱两可地说道:“这件事……还没考虑。”

有些人差点没笑出声。

考虑什么呀,赵启俊家里家大业大的,就算现在同性婚姻合法了,也不太可能让他和个男人结婚,更何况赵启俊还有个积威甚重的奶奶,骨子里保守得很,在赵家又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是以,就算赵启俊对梁景阳再认真,为他开生日会为他铺路,但是和人结婚?那是万万不能的。

刚刚还热闹的场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就连方何黎锦都不知道裴凛山这是干什么,怎么,被家里那位刺激了,看别的同性情侣也碍眼了?

梁景阳的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腿上来回搓动,按道理来讲,他此时应该演演戏,说些什么“我不在乎那些”,但裴凛山这句话问得太奇怪了,他没忍住,炽热的目光看向裴凛山,道:“裴爷为什么这么问?”

裴凛山似笑非笑地看了赵启俊一眼,后者脸色不太好,但他顾不上,悠悠然将自己手中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才说:“也没什么,要是小赵少爷没这个打算,那我可就要跟你抢人了。”

众人:“……!!!”

梁景阳更是没忍住,立刻站了起来,“凛山,你这……你这是……”

他叫他凛山。

赵启俊后知后觉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对,方何黎锦则是已经震惊到不会说话了。

梁景阳眼里全然没有僵在那里的赵启俊,他之前还演着,现在却不想演了,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裴凛山,期待着他下一句的回答。

裴凛山笑了一声,嗓音里带着几分哑:“赵少爷,你怎么想?”

赵启俊半天才能找回自己的思维,圈子里不都是传裴凛山对顾星陨情根深种,怎么今天忽然谁要和他抢人?

他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梁景阳,收回自己失态的表情,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从温和变得冷静沉稳,他沉着声:“裴凛山,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

方何紧跟着回过神来,试图挽回场面,“启俊你别在意,他就是喝多了……”

裴凛山却不理会方何,目光上抬,看向梁景阳,再次勾了一个笑:“粱烬,不如你跟赵少爷解释一下,我是什么意思?”

这又是谁的名字?

饶是赵启俊再沉稳再淡定,这下也忍不住了,径直站起来,看向梁景阳的目光里满是审视的意味:“景阳?”

梁景阳没法回答他,他已经被裴凛山那个笑容勾得魂飞魄散了,表情痴痴的,一副全身心都挂在裴凛山身上的模样,“凛山……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赵启俊被彻底忽视,感觉自己的绿帽已经戴稳了,不用多问,当场绿着一张脸,骂了一句“操”,就怒气冲冲地转头走了。

当事人走掉一个,在场其他吃瓜群众们目送赵启俊摔门而去,心里则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事还没完。

赵启俊刚走,裴凛山坐在那里,姿势都没变,笑着对梁景阳道:“来,坐到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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