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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刷的站了起来:“教官,我有点不太舒服,能请假去一趟医院吗?”

作为一个信誉良好的优秀学生,他很轻易地拿到了批假。

在前往医院前他先顺路去了红点所在的位置。那是一栋普通的公寓住宅,他查看了公寓一楼信箱上的名牌,没有姓“降谷”的住户。

他果然该去医院看看脑子。

但也许是降谷零改了名字,也许不是以降谷零本人的名字登记。

无数种猜想在他脑子里打着转,他决定最后再尝试一下。

他翻找了一下随身的物品,拿着零钱包快步到公寓管理员的休息室。

“您好,我刚在门口捡到了一个零钱包,是刚刚进来的一位先生不小心掉下的,能麻烦您转交一下吗?”诸伏景光礼貌地微笑道,“就是那位金发的先生,好像是深色皮肤?他是你们这边的住户吧?”

管理员一般不会透露住户的信息,诸伏景光也没抱什么希望。

然而没想到,管理员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我们公寓里没有这样的住户,可能是您看错了。”

很奇怪。

诸伏景光在管理员强烈地逐客暗示下把零钱包揣回了怀里离开公寓,但管理员不合常理的举动仍在他脑中反复重映:就算住户里真的没有这样的人,也可能是前来拜访的客人,一般而言应该收下钱包表示如果出现这样的人就会代为转交才对。说到底,这么生硬地否认……这个管理员一定隐藏了什么。

他转过一个转角,突然瞥到身后有一个人!

看起来很普通的男性,但装扮很眼熟,好像在刚才的公寓门口也见过他。

诸伏景光的脑中突然浮现出前几天上课时教官所讲的跟踪与反跟踪。

他往人多的区域走去,利用店面橱窗的倒影确定身后人的位置,然后在下一个街口,他突然加快速度穿过一大群人,借着这个机会隐匿在店门口的巨大广告牌后。

跟踪的人狼狈地挤出人群,左右环视一圈没见到人,狠狠剁了一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诸伏景光趁机跟在了这个人的后面。

他得搞清楚这个人为什么要跟踪他,和那个奇怪的管理员有没有关系。假如系统不是他纯粹的妄想,那么系统说zero在水深火热中会不会和这些人有关?

跟踪的男人很快开始打电话,他声音不大,诸伏景光听不真切,只断断续续捕捉到“跟丢了”、“波本”、“设陷阱抓人”几个关键词。

诸伏景光猜测这是在和某人汇报情况,跟丢肯定是指他,波本又是什么呢?是指波本酒?还是什么东西的代称?陷阱又会是什么,总不会是针对他的吧?

他满腹疑惑地跟到了某条小巷前,出于安全考虑,这里不适合再继续跟下去了。再看看面板,实时定位已经失效。

【任务失败

详情:我能理解您为什么前十二年都没有丝毫进展了,我们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确实能力有限,这并不是您的错。我为质疑您的选择道歉。今后的任务将会根据您的情况进行调整,尽请期待。】

诸伏景光:“……”

到这个地步,他也歇了去医院的心思,与其纠结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破烂系统,不如思考下要不要报警查查那个管理员。

但他手头上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受到实际意义上的伤害,就这么过去警视厅不一定会出警。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只有一个办法了——回警校向鬼塚教官报告今天发生的事情,希望教官能提供援助。

诸伏景光下定了决心,匆匆赶回学校走进鬼塚教官的办公室。

没想到,他刚刚说完故事的开头,鬼塚教官就伸手制止了他。

从办公室背后的休息室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这位是警察厅的高野理事官。”鬼塚教官介绍道。

诸伏景光迟疑地先向高野理事官问好,却看见鬼塚教官向理事官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走前还贴心地帮忙关上了门。然后办公室内只剩下诸伏景光和初次见面的沉着脸的警察厅长官。

“请问……”

诸伏景光刚想说点什么打破尴尬的沉默,就听见理事官低沉的声音:“你继续说,你发现有人跟踪你,然后呢?”

于是诸伏景光迷茫地向警察厅长官汇报了整件事情,并愈发担心起幼驯染的安危:zero怎么会卷进警察厅感兴趣的事件中的?

他的担忧还没发散开就被高野理事官打断了。

“降谷零。”

诸伏景光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增添了幻听的新症状。他抬头盯着理事官的嘴唇,才发现这个名字确确实实是从对方嘴里说出来的。

“你要找的幼驯染降谷零,是公安在调查的某个大型跨国犯罪组织的高层,他在该组织里的代号就是你听到的波本。”

高野理事官不近人情的冰冷话语从诸伏景光耳边流过,他花了几秒钟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您一定搞错了!”诸伏景光想都没想便反驳道,“zero……我认识的降谷零是不会做出犯罪的行为的。”

“你认识的是10岁的降谷零。”高野理事官淡淡地说,“金发,深色皮肤,紫灰色瞳色,驾驶执照上登记的名字是降谷零。有错误的地方吗?”

诸伏景光沉默地摇头。

不知为何,他单纯无法想象行走在黑暗里的zero。那个主动与他搭话,陪伴他治好了他的失语症的孩子,像太阳一样闪耀的孩子,怎么会变成罪犯呢?他明明更适合警校制服。

而在他的视线中央,一个新的弹窗出现了。

【任务二:幼驯染到底在做什么呢?您不想亲自去看看吗?

任务详情:您知道理事官说的话有道理,但权威就一定是正确的吗?真正了解一个人需要亲自接触、交流和观察。为什么不直接再次认识您的幼驯染呢?

任务道具:超高校级的幸运】

诸伏景光很快就能理解什么叫做超高校级的幸运了。

因为下一秒,高野理事官就注视着看起来冷静下来的诸伏景光,开口说:“我看过你的档案,很优秀,今天的反跟踪也证明了你的天分。”

“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了,诸伏君。你愿意做公安的卧底,潜入搜查降谷零所在的组织吗?”

一口应下高野理事官的要求让诸伏景光很是后悔。

白天上警校的课程,晚上接受公安的卧底特训,还要小心不能被其他同学发现,这几天他过着仿佛随时要猝死的生活。

但放任zero独自被束缚在黑暗的深渊中一定会让他悔恨一生。诸伏景光用这个理由鼓励自己坚持下去。

说实话他对成为卧底这件事还完全没有实感。虽然加入公安为人民服务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但他才入学警校两个月不到……原来公安是这么容易进的吗?还是说那个系统真的有什么超现实因素的影响?

他不明白理事官为什么会选择没有经验的他去卧底,更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不用做什么特殊的,继续行动就行了。”那晚,高野理事官对茫然的诸伏景光说,“如果我没有出现在这里,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告诉教官整件事情,说服警视厅出警。”

“假如警方没有行动呢?”

“……我会请半天假直接去ze……降谷零的公寓找他,和他商量跟踪者的事,收集更多证据交给警视厅。”话刚说出口,诸伏景光愣住了。他突然意识到——

“他们要抓的人是我?”

是了,他本该在听到降谷零就是波本的时候就想到的。那一处公寓想必是波本的安全屋,而可疑的管理员就是防护措施。他在公寓楼下徘徊时就被波本知道了,所以才派人跟踪他,但由于他成功甩开了对方,他们只能换种方式抓人。

恐怕他一踏入那间公寓就会被包围吧。zero应该也不在那里了。

他试图想象zero在电话那端下令抓住他的样子,但脑海里只能浮现出幼时的zero的灿烂的笑脸。他连忙把这个画面从脑海里抹去,决定在查清楚事实以前先把波本和zero分开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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