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部分:第五章:凌晨两点5(1 / 2)

门铃声把刚入睡不久的吴韵琪又惊醒了。

开灯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两点。这个时候会是谁来红骷屋?凡是住在红骷屋里的人,除了请假回家的管家余珍,其他人都已经在红骷屋里睡觉。吴韵琪走出房间,看到客厅的大吊灯已经亮起,睡在楼下的维克多正在门眼上查看外面的人。

“门外是什么人?”她问他。

“是个男的,三十岁左右,带着行李箱。”维克多简略地描述了一下。

“开门吧。”无论是谁,就凭来得时间,吴韵琪感觉还是应该先开门让人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人拿着黑色的行李箱,穿着黑色羽绒衣(羽绒衣上的帽子罩在头上),蓝色牛仔裤,黑色的高筒皮靴,脸上还戴着眼镜。从他身上的雪花和鞋上的雪泥,可以知道他是从雪径走到红骷屋的。这说明他是搭出租车回来的,开出租车的人是不愿意开进树林里面的,只会停在树林外面。

男人自如地脱鞋换鞋(门边有鞋柜,不用维克多提示他都知道),当他取下罩在头上的帽子,脱下羽绒外套,拿着行李箱走进客厅时,吴韵琪认出了来者的身份。虽然不是名正言顺的亲人,但也算是她的亲人,一个无血源的外姓亲人,是姑姑的继子,也就是杨志成与前妻生的儿子杨俊。

杨俊在大学毕业后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发展了,她和他的见面次数不多,最后一次见面是两年前的圣诞节,她因母亲的要求回来过年,他也应邀回来。他比她大两岁,算是她的表哥。对这个非亲的表哥吴韵琪没有坏印象,他是很沉静温雅的人,言语举止总是合适到位,很难让人看到其内心,但他却很容易看到别人的内心,每次相处时,他总是能一语击中她的心思,让她惊讶不已。他的善解人意仿佛从小就具备,小时候给人的印象就是懂事听话的好孩子,连她的母亲都喜欢他,这种好性格,才令姑姑认可了这个继子。

“对不起,因为飞机晚点了,所以回来的时间有点不适当,把你吵醒了吧。”

杨俊放下外衣和行李箱,看着她微笑着道歉。两年不见,他的沉静温雅增加了成熟的味道,微笑也透着深度的思想,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显得感情丰富无比,他已经成了一个令女人着迷的男人。

“没关系。”吴韵琪不介意地笑,“来之前,你应该通知一声,可以让人去接机。”

“像我这样的外人,还是少麻烦家里人为好。”杨俊温和地回。

“你好啊,杨俊同学,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真的有缘分啊。”

一个声音在吴韵琪身边响起时,关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他双手支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的杨俊,带着挑战的神情微笑着。

“和你有缘分,不见得是好事。”杨俊看着关轼说,依然微笑着,只是话音有点冷。

“你这样说,真是让我伤心。”关轼展开挑战性的笑容,“不要多心,我来这里不是冲着你,但你最好不要犯错误,我不会因为我们是学友就对你宽容照顾。”

“放心,我从不犯错误。”杨俊也展开挑战性的笑容,他的挑战是含蓄的。

淡而简单的对话,却散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听他们的对话,就知道他们是认识的,两个人对视间的眼神,就像刀与剑相碰一样,击闪着锋芒。吴韵琪感觉得到他们之间的斗争气势,好像曾经就有过战事,只是没分胜负,而现在的相逢,就是决胜负的时候。

“你们两个是学友?”吴韵琪惊讶地问。

“是小学时的同学。”关轼快速回答又有点玩世不恭的说,“我和他是同桌,感情非常好,常常比赛学习成绩,现在又见面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啊,你说呢,杨俊同学。”

“我们感情好吗?我怎么不觉得。”杨俊冷笑一声,看得出,他对重逢并不喜悦。

“小学时候的同学你还能认出他来,真得不简单啊。”吴韵琪惊叹又有点不解。

“能认出来,是因为几年前有过一次同学会,那时候我们见过面,成年后长相变化就不大了,所以现在能认出他。”关轼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你们小时候在同一个城市吗?”吴韵琪又马上问了个问题。

“是的,小学毕业后我和父亲就离开那座城市来到这里了。”

这次是杨俊解释了,听了两个人的解释吴韵琪终于对他们的重逢有了合理的感觉。他们两个在读书的时候是一直是学习上的对手,现在再次遇到会不会又成为对手,突然间,她对他们俩的重逢充满喜悦,感觉情况会好起来。

“相架怎么不见了?”关轼指着楼下的炉台发出惊呼。

吴韵琪看向炉台,那个放着画的相架真的没有了。红骷屋里的人是不会藏匿相架的,它一直是无人理睬的摆设物,突然间莫名其妙地消失,不由得令人想到吴洁所说的怪女人。难道,怪女人站在炉台前,就是为了拿相架,被吴洁打搅后走了,后来又重返而盗?如果真有怪女人存在,那就很令人恐惧了,一个陌生人竟然可以自如进出红骷屋?难道怪女人就是愤怒的灵魂?

关轼已经急冲冲跑下楼,吴韵琪也跟随着下楼。炉台上的相架的确是没有了,但他们在下面的壁炉内看到了相架的框。这个壁炉早就废弃没用了,红骷屋现在都是用天然暖气管。冰冷黑暗的炉身内躺着被拆解的相架,只是少了那张油画。

要想知道楼下发生的事,只能询问睡在楼下的人了。楼下有两间睡房,一间是维克多的一间是余珍的。余珍的房间现在是空的,所以吴韵琪走向维克多的房间,他为杨俊开门之后已经回房睡觉了。

维克多是替吴洁夫妻工作的,三十五岁,深陷的蓝眼睛,高耸的鼻子,却有一头东方色彩的乌黑头发,一看就知道是混血的品种。据说他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之所以会住在红骷屋里,是因为两年前吴洁夫妻生意失败,亏了很多钱,把薪水降得太低,雇工都不愿意干。这时候维克多出现了,只要让他住进红骷屋他就接受低薪。得到母亲的同意后,维克多就当了吴洁的雇工,住进了红骷屋。他的房间就在楼梯下面,原先是父亲的工作室,在父亲去世后一直空着,没有其他房间的情况下,便把工作室改成为维克多的睡房。

吴韵琪向开门人询问了一下情况,得到的回答是,他不知道相架的事,但在凌晨一点左右,曾听到余珍的房间有轻微的动静。他知道余珍的房间现在没人,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所以并没有在意动静。 余珍的房间就在维克多房间的左边,这位管家在红骷屋居住了二十七年,她虽然是雇用来工作者,但与母亲的关系相当的好,年纪比母亲小四岁,今年五十岁。二十五号的早晨请假走的,要到明年一月三日才会回来。按理说,她的房间是不应该有动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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